<p style="font-size:16px">问天盟的纪律严明与训练有素,此刻便又再一次展现,有人立刻灭掉了,因天sE暗去而升起的柴火,有人迅速收拾起,方才众人用餐所留下的痕迹,而其他人也不一刻,全都隐蔽进了仓库深处的黑暗之中,这地方仿佛从未曾经有这麽许多人存在过。
郑誉的听力果真了得,确实来的人数甚众,而且多到出乎所有人的想像,不一会任何人都已能听到,一片吵杂喧嚣的人声,他们叫骂诅咒着,敲击着手中兵器,他们来势汹汹毫不避讳,从这等声量听来,来的人数绝对在百位之上。
当所有人都正因,对方的人数与气势而绷紧神经之时,郑誉却因此放松了心情。原因无它,其一是这些人叫骂的内容,听着虽确实让人生气,不过会生气表示大夥都听懂了,而且用的是再熟悉不过的语言,这说明了来的人既非红毛,也不是回回,而同是从国中来的乡亲父老。
在郑誉心中始终相信,即使是身处於他乡异地,但人不亲土亲的交情不会改变,乡亲们本就应该有着共同的利益,而在这样的前提下,还有什麽误会是化解不了的呢?
当然,以郑誉的江湖阅历,自然不会不知道,并非所有人都有足够的智慧,让他们能够去理X思考,就是会有这麽些人,他们是道理讲不通的,这些人昏昧地自以为是,无知地任人煽动撩拨,驱使着他们尽g些愚蠢至极之事。
不过,郑誉似乎也不太担心,这些人有可能一时脑热,冲动地动起手来,因为他已从这些人,不断敲击着手中兵器的这个举动,听出了他们的心虚,即使纠集了上百之众,却依然无法让他们有足够信心,能够从容笃定地走进来,而非要用不断敲击兵器发出声响,这种傻方法来虚张声势,目的却可怜地只是想要掩饰自己内心的恐惧。
只要他们内心有恐惧,郑誉就有把握,让他们的那份恐惧,无限被放大出来,就有把握让他们不战而降,让自己不战而屈人之兵。
果然来势汹汹,对方来人居然有将近二百之数,此刻已全部进到了这个大仓库里,他们将原本空荡荡的仓库入口,挤得水泄不通,他们手中高举的火把,也将原本黑漆漆的空间,照得光亮如昼。
不过,这麽许多人的目光所及,依旧只有空旷一片,因为火炬之光虽亮,但如昼却终非昼,这个仓库的挑高,实在已经超过了光亮的极限,因此整个仓库梁柱以上的空间,仍是属於黑暗的绝对领域。
这样的景象,让这百来人都傻了眼,不但闭上了嘴,也停止了手上那些无意义的举动,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是怎麽一回事。
此刻,该是对方为首领头之人,又跳出来大声叫骂道:「一群胆小鬼,不要再躲了,我知道你们就在这里,方才我派来跟踪你们的人,就一直守在门外,你们根本就没有机会离开,还不速速现身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此人一叫骂完,其身後之众,立刻又七嘴八舌交头接耳起来。
突然,库房之巅,仓梁之顶,传来一阵豪迈笑声。
笑声一出,这些人全又紧绷起来,偌大的空间里,再次只剩下了笑声。
笑声未绝之际,只见一人身影翩然而落,落下之势甚是缓慢,如落花,如飞絮,飘飘然在半空中摇曳,然後如白雪入棉般着地,既无发出任何声响,更毫无任何气势可言。
但,就是这样的姿态,这样的身法,让心虚的人再也张扬不起来,让恐惧的人完全失去了斗志。
一大夥人,全都呆若木J傻站在那,他们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前一刻还是如此卖力地叫嚣,如此毫无顾忌地鼓噪,就连最後跳出来叫骂的那个人,现在似乎也慌了心神,显得如此手足无措。
其中原因甚是单纯,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这样从房顶上落下来,悄然无声b发出巨响,更让人难以想像;缓慢悠然b快速猛烈,更要难上不只千倍万倍,就仅此一举,便立刻让双方气势形成逆转,方才那使尽浑身解数虚张起来的声势,也在一瞬间化成浮光掠影。
落下之人,当然就是郑誉,别说是对方的人看傻了眼,就连隐匿在房梁之上,问天盟里大部分的弟兄,此刻也已看得目瞪口呆,他们一直都知道,这位堂主武功很高,但不知道能高成这样;都知道他行事很低调,但不知道能深藏不露到这种地步。
沉默只在片刻,还是郑誉先开了口,他用一种极温和的口吻,微笑问道:「这位兄弟,口中的胆小鬼,指得是我吗?」同时也用温柔的眼神,注视着这个面对着他,生的豹头环眼、一脸落腮胡的大汉。
前一刻,还盛气凌人之人,先是全身一震,不自觉退了一步,但该是立刻惊觉到,现下自己可是带头之人,要是就这麽gUi缩回去,此事从此就将成为众人笑柄,怕自己再也难以立足於江湖。所以,只能强撑y挺起来,再向前一步,并大喝道:「没错,说得就是你!」不过,他嘴里虽不示弱,但眼睛却四处打量着,只因据回报,此处该聚集了四五十人,没想到光眼前这一个就难以对付,还不知道其他人躲在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