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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才意识到小二已经坐在饭桌边了,忙收了不合时宜的神色,“我不小心就放重了,姐姐没事啊。”
柳青在这时候也端着碗往里进,他两只手都占着,只能用背撑着缓慢转身过来。
“你也不知道叫我给你掀开!”我接过他手上的碗放在桌子上,才发现他手上都被烫得红肿起来。
碗里的粥被我放得溅出来一点。
“过来!”我拉着他的手腕走到院子里,把水管冲着他的手打开。
他被凉得瑟缩了一下,然后就乖顺地让我拽着他冲洗那块烫伤。
“你家有烫伤膏吗?”我不知道哪儿来的气,莫名其妙的暴躁,语气也说不上好听。
“没...没有...”柳青低下头,像是做了什么错事似的。
“你在这儿接着冲,”我撒开他的手站起身来,“我回家给你拿。”
柳青看着我,目光有些失神,一时无话。
“听见了吗?”我把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听见了...”
我走到门口看了他一眼,他拿过一个铁盆接着冲下来的水。
真是节俭。
走到路上我才觉得没面子。
妈的我在干嘛啊?不是就这样吃顿饭而已吗?
干嘛要拿什么烫伤膏啊?
我一边自我埋怨,一边还是到了我家。
“你咋这么快回来了?”我爸妈都坐餐桌边开始吃饭了。
“啊,柳叔他手给烫了,我从家拿个烫伤膏过去。”
“在电视柜抽屉里呢,你顺便拿包棉签和纱布啊。”我妈真是,不知情给我打掩护的利器。
我拿着东西回去,柳青还在那儿蹲着冲水。
转头看见我来了就想站起来迎我,结果一站起来就有摔倒的架势。
我赶紧过去扶住他,“好端端的站起来干嘛?我又不是自己走不过来。”
我揽着他的细腰,情不自禁回忆起今天下午的旖旎。
“坐那儿吧。”我指了院子里的一个小板凳。
柳青乖乖地坐过去。
小二这时候掀开主屋的帘子看我们,“二姐姐,用我帮忙吗?”
我勾起一个算是亲和的笑容看他,“没事,小二先吃饭吧。”
他便又回去自己吃饭了。
“二闺女...”柳青看着我欲言又止,“你咋不那样笑...?”
“我刚刚不那样笑了吗?”我挤出一点药膏,用棉签抹在他手上。
“不是...不是那个意思...”他看起来很难开口的样子,“你咋不对着...不对着...”
我算是知道他要说什么了。
他想问我,怎么不那样对着他笑。
我觉得这问题无法回答,手上故意擦过他手心有些红肿的地方。
他疼得闷哼一声,也没再提起这个问题。
倒是我自己,抹药抹到后来,越来越心不在焉。
他以什么身份来问我这个问题呢?
他知道我把他当做什么吗?
知道我后来发生的什么奇怪的变化吗?
烦死了。
我真讨厌我的年纪,如果不是20岁,而是30岁的话,或许一切就简单很多,我可以披着深情冷静地和这个乡野汉子谈一段时间的床上恋爱,谁也不会因此迷失,也不会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可我只有20岁,是一个不得不带着纯情的年纪,我抱着淡漠而来,回去的时候却揣着一颗奇怪跳动的心脏。
喂。
那他呢?
被我操过一次的他。
他怎么想呢?
他能看出来我的真实心情吗?会借此要挟我纠缠我吗?
还是根本以为我依旧冷心冷性?然后继续可可怜怜地任我蹂躏呢?
“你怎么想的?”我不自觉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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