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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爱她吗?”我鼓起勇气按住林恩的手,制止了他的动作。
他没抬头看我,只是低着头呆滞着,“不爱了。”
我有种奇怪的感觉。
很久没产生过的情绪突然之间弥漫全身。
或许是由于生病的原因,我很久都对他人的事情漠不关心,情感淡漠至极。
可此时对于林恩的三个字,我竟然产生了一种名为心疼的感觉。
“你今天真的有口腔创口吗?”我问。
林恩眯着眼睛对着我笑,“怎么了?我知道的是没....”
“林恩,”我打断他,扶着他的后颈慢慢靠近,“是不是很累啊?爱一个人好累啊,对吧...”
我的鼻尖蹭着他的鼻尖,“是不是啊?很累...可以这样安慰你吗?”
“我要是说不累呢?”他勾着嘴角。
我上半身往回退着,手也撤下来。
“累,确实很累。”他眯着眼笑着说,拽着我的手盘在他颈上,“安慰我吧。”
我觉得眼里的泪都快要流出来,不好意思地闭上眼睛吻他。
真实的林恩。活的林恩。
不必用力纠缠,不必把唇舌都用津液搅乱,仅仅是浅浅地触碰,粘连的、相互依偎着一样,就让我浑身如同触电。
执念好像满足了一样的,又好像越来越大。
“...呼....肺活量不错。”林恩推开我擦了擦嘴角,“我被安慰到了,比昨天的饼干还顶用。”
我坐在床上,他仍然跪坐在地上,“起来,”我拽他,“地上很凉。”
“没事啊,我已经不是什么细皮嫩肉的小孩了。”他还是在地上给我涂着药膏。
我执意拽他起来,“小不小孩怎么了?你在我眼前面,当然你是我要关心的。”
林恩抬起头,眼睛不像往常眯着,而是睁大了望着我。
像是我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
我被他看得无所遁逃,别开眼睛又看上墙上的污渍。
过一会才自我鼓励着坚定地看向他。
“为什么看着我?”我问。
“你很好看。”他说。
“我不会很像过去的她吧?”我眼神转了转,手指收紧问他。
“不像,”他咧开嘴笑,孩子气的感觉更甚,“一点都不像。”
我被他的笑容感染着,竟然也跟着他露出真心实意的微笑。
我们的肌肤相接触着,非常舒适的感觉。
“童俞!你干什么呢!”
“放开!你们在干嘛呢!”
熟悉的两道声音传来,我抬头看向门口。
我爸妈急冲冲跑进来,我妈上来就把我扯到一边。
我踉跄地绊过林恩的脚被拽到他的床尾。
“这位先生,请问你和我女儿是什么关系?你是因为什么病来医院的?为什么会和我女儿在一个病房?还有,你们刚才在做什么?”我妈对着林恩冷冽地抛出一些列问题。
我站在边上面无表情着,甚至想赶紧逃离。
要不得尴尬的事情。
林恩微微笑着,眯着眼看着我爸妈,“女士,刚刚您女儿在向我介绍病房里的用品,结果因为我的原因不小心被划伤了手,我正在给她准备处理伤口的药。”
“当然,是她自己抹的。”林恩又补了一句,深知我爸妈在意的点。
“是吗?”我爸拖长了音调问,语气里怀疑大于信任。
“是这样的,”林恩说,“要不是护士主动开口,您女儿都没有和我搭过话呢。”
“那就好。”我妈首先相信,拉着我到我的床边。
我看了林恩一眼,他冲我眨眨眼睛。
我嘴边又不自觉浮起微笑。
“坐这。”我妈看着林恩把我们这边的隔断帘拉上,我也看向林恩——趁帘子拉合的刹那,林恩对着我笑。
我感觉到无比的心安,尽管今天早上的愿望没有实现。
但林恩。但林恩。
我又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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