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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崇整个下午都显得心不在焉,数学老师让他回答问题,他回过神来连讲到哪里都不知道。
数学老师说了一句“稀奇”就让他坐下,提醒了一句大家不要走神,好好听课,然后自己讲解起题目。
连崇坐下,视线又止不住往窗那边瞥。
再次回想起上午最后一节课,他出去找人,少女那时的模样。
她的状态实在很不对劲,那种样子,说的那句话,那个眼神……
连崇的脊背不自觉又绷紧。
那时,他感到十分危险,如果不是立刻冲进洗手间洗了把脸,然后用双手的凉水拍了她,他预感有什么会崩塌,有种甚至会坠落深渊的感觉。
或许是什么奇怪的药物的原因?
可科学研究所谓的媚药是不存在的,那么她为什么会变成那副样子?连崇心中思索许多可能性,他上午回教室见到几个女生在她桌子边鬼鬼祟祟在做什么,察觉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班里女生似乎对她开始了一些无聊的欺凌行为,或许这是源头,放学需要找她好好问一下,毕竟这是个不会自己主动的人……
连崇努力让头脑冷静下来,理清思绪,但是视线触到窗边那莹白的轮廓,见到那若无其事的侧脸,只有嘴唇还有些红的样子,耳边似乎又听见那一句“我湿了……”、
或许,或许是在说裙子不小心弄湿了——
他不自觉摇了摇头,想把杂念甩出去,却越来越乱。
好不容易熬到放学。
班里人走了大半,少女也在收拾东西,早就满腹心事,等待许久想问个清楚的连崇立刻站起来,出声喊:“于——”
“于心爱同学,你出来一下。”
连崇声音还没出口,就被捷足先登。
语文老师谢之宁在门口先喊了她,刚收拾好书袋的少女就在他眼前走了出去。
人不见了,纠结了一个下午,还在脑中演练用什么措辞才不那么直接的连崇不爽地啧了一声。
“校长那边通知过来,说有人找你,让我带你过去。”
两人一前一后,相差两步的距离走在走廊上,谢之宁时不时回应路过学生的招呼,余光反而时刻注意她,似乎有些无法忽视身后少女的存在,自觉场面有些尴尬,于是解释道。
“我并不会认为老师想找我去读书——”
“咳咳!咳咳……”
她突如其来的话让谢之宁无端呛了出来,耳朵有些发红,有些慌乱地压低声音说:“你、老师没有这个意思……”
“我的话本来就没有说您有不是吗。”
少女淡淡的一句话,谢之宁这几天调整自己,转移注意力的功夫全白费了。自己避开平时跟她本来就不存在的交流,好不容易才能像刚才那样,在自己这个学生面前像个普通的老师,现在却再次自乱阵脚。
他从未发觉跟女性交流,竟然会这么狼狈。
他目光闪躲,表情有心虚、羞愧还有莫名的脸红。
“老师,那本书您看完了吗?”
他沉默,她反而开口了,谢之宁条件反射有些后悔一开始跟她搭讪。
然而除了这点后悔之余,却是内心深处翻涌出来的,奇特的感觉。
他从没想过有一天有人那么云淡风轻谈起他的爱好,不带任何调侃与猥琐,也没有任何看不起和厌恶。
“看、看完了。”其实没有,那天之后,他都没有看的心思。
谢之宁这么回答完,有些后悔,按逻辑来说,他的学生接下来要是管他借情色小说,那该怎么办?
他有些紧张,拿着课本的手不自觉捏紧,双眼不住地瞥她,暗自在心里打定主意说不可以借,要劝她高三了要好好学习。
然而,他甚至没有察觉自己眼镜后的双眼有种叫做兴奋的光。
接下来是一段短暂的沉默,她并没有开口问他借。
谢之宁暗暗松了一口,却发觉有种莫名其妙的失落感。
失落?他觉得有些荒谬。正当想探究这股失落感来自什么地方时,校长室已经要到了。
“好、好了,于心爱同学,要找你的人在里面。”
“是谁。”她问。
“老师也不知道,刚才是校长打电话给班主任,班主任不在就托我找你的。”
她点点头表示知道,然后转过来,直视他的双眼。
谢之宁顿时定在原地。那天以来,他刻意避开跟她视线对接,兀自心乱,但是她似乎毫无影响,也不会看他,今天还是第一次这么直接对视。
他感觉有些不妙,他有预感接下来她要说的话一定又会让十分狼狈,他应该在她开口之前推说有事,然后赶紧脱身的。
但是,事实上他却是纹丝不动的。
“老师。”
“嗯、嗯?”
“看书要适度。”
“好、好的,谢谢你的关心。”被人这么当面讨论自己那点隐秘的爱好,而且对方还不是同龄人
', ' ')(',是自己的学生,谢之宁耳朵的红蔓延到脖子上,他目光有些飘,试图低声解释说:
“其实…我最近也没有在看了。”
这话是真的,事到如今他也知道洗不清了,但是他就是顺势解释了一句。然而他的解释反而让面前的少女露出了有些疑惑的表情。
然后就听到了,他大概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执教生涯会出现的一个问题——
“那,为什么每天老师身上,精液的气味那么浓?”
谢之宁当场瞳孔地震。
他听懂了每一个字的发音,却好像又不懂。
窗外一股微风,给两人之间送来些白玉兰的香,即使没有这个,他所能闻到的也只有自己身上木质气味和少女身上的淡香。
“不是的、我……”
明明并没什么所谓的精液的气味,可是他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反驳的字。
是的,他没有再看那本书,因为翻开就会听到少女的声音,一字一句念那些香艳色情的文字,然后就连呻吟都很生动。
所以他白天只能埋头在古文的研究里,慢慢地就不会听见,这几天他都在办公室格外专注。然而,有一个地方却不是他能控制的。
那就是梦境。
自那以后,他每天晚上都会梦见跟少女交欢的场景。
白天他装得若无其事,埋头在正经的文学研究里,写论文,晚上却一样会进入那个烟雾缭绕的世界,跟人家颠鸾倒凤,一度春宵。
他刚开始深感罪恶,于是睡前好多次尝试拿别的香艳的情色小说转移注意力,甚至试过看岛国的动作片,然而那点微弱的感官刺激不及梦里的万分之一……
他在梦里,把眼前这个自己的学生,剥开衣服,抚摸过全身,唇舌也疼爱过她每一寸皮肤,用各种姿势,无数次顶开她娇嫩的花穴,把她弄得春潮泛滥,娇吟不休……
“咚咚。”
敲门声传来,谢之宁猛地一震,惊醒回过神,才发现少女已经走到门口。
她推开门,走进去之前,对他说了一句:“老师,有机会真想尝尝。”
她进去了,谢之宁却呼吸顿住,半晌没动弹。
她,说什么?
尝……什么?
她走进校长办公室,首先就被棕色的真皮沙发上坐的人身影吸引去视线,双眸中有一瞬泛起剧烈的情绪。
那人背对着她,听到脚步声就站了起来。
修身的酒红色马甲设计裁剪十分得体,包裹着东方人少见的魁梧身材,宽肩窄腰,倒三角的身形和一双长腿和合体的西装裤的衬托下有着十足的男性魅力,内衬白色衬衫,黑色的袖箍束缚出肱二头肌结实的形状,雄性荷尔蒙扑面而来。
他浓密的长发微卷,竟是深灰色的,莫名有种金属的冷肃,用一根缎带束在脑后,就像一位中欧世纪的贵族。
只见他转身过来,逆光中,那双深处透着些祖母绿的眼眸就像某种野兽一样,瞬间锁定她。
低沉醇厚的声音宛若大提琴一样,他说:
“Ichhabedichendlichgefunden.MeinLiebling……”
事实上,她并没有学过其他外语,但是却知道他在说什么。
就像无数次日夜,将她锁起来囚禁在床上,在她耳边说的那样——
终于找到你了,我心爱的宠儿。
校长在一旁介绍着什么这位阿方索·霍华德教授今天开始担任本校的心理指导客座教授,介绍一通他的奖章与荣誉,但她都没有在听了。
她比校长更清楚,因为他的勋章每一枚都曾用来作为她的配饰,他的绶带每一条都捆绑过她的双手……
校长在一旁喋喋不休,两人之间的空气好像静止了一样。
男人眼眸中汹涌着火焰,满是志在必得的灼灼光芒,灼烫眼前少女每一寸肌肤。他就像荒原上的老练的狼王,虽然欲动,却丝毫不急着将眼前的猎物吞吃入腹。
她柔软的羽睫轻颤,双眸像平常一样没有什么波澜,却比平时深沉许多,像一滩没有月光的黑夜下的湖水。
她开口称呼了一句:“父亲。”
他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包含着无限热烈的情意,回应一句优雅的赞叹,说:“好久不见,我的心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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