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出阁(1 / 2)

<p style="font-size:16px">“这个,那个,还有那条湖山青云璎珞,对,都给我!”

“珊瑚,珊瑚!我的玉佩呢?就是三年前进京姐姐送我的那块!哎,你直接把我的箱子拿过来,我要全戴上——什么不行?那本来就都是姐姐送我的,我和姐姐结亲,当然要戴着它们!”

“我的小祖宗,王主那么疼您,赠了那么多东西,光步摇就送了您几十支呢,五花八门的,这哪戴的下啊?再说了,这还有纳礼没过呢,身上饰品戴太多了到时候难受的还是您自己。”年岁稍长的长侍珊瑚捧着小盒子过来,示意正在为祀幽开脸的奴侍让开,自己拿过眉笔,边替他描眉边安抚道,“咱们就从您最喜欢的里头挑吧?”

“姐姐送的我都喜欢……”听到纳礼,祀幽脸色有点发烫,撅嘴嘟囔着,但还是听了他的,“那先试试这个红玉镂雕的花钿,姐姐喜欢看红的。”

“好,好,殿下眼光真好,不如再配上这对嵌了夜鲛珠的金丝冰玉红尾耳珰?奴记得这是您刚回侯府的那年,王主派人千里加急送来的呢,说是一看见这琉璃尾鳍便想到了您。”珊瑚说着将铜镜的角度稍作调整,以玉指夹起一对肖似锦鲤尾骨的耳珰,比在祀幽耳垂,方便他过目。

祀幽看着镜中的自己,很是满意:“嗯,就用这个!”

珊瑚又为他挑选了几样首饰,整齐地放在桌上,等着盘好头发了再一一戴上。

“一梳梳到尾……”木梳自上而下分开秀发,珊瑚瞧着乖乖坐着满脸欢喜的小少君,心中满是感慨与酸楚。

他是西暝府的家生子,被指去做小少君的贴身小侍,看着小少君长大,可以说是伺候他最久的人。他见过西暝府的巨变,也见过侯女与侯君的恩恩怨怨,他明白这对父子的不易,对祀幽总忍不住像对自己的亲儿般怜爱。

如今这孩子竟也要出嫁了……

只希望纳礼时靖王不要太为难他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虽然女皇给足了脸面,但身份到底比不上明媒正娶的王君,只是个侍,若是日后靖王殿下娶了正君,难免要受些蹉跎……好在靖王看着也很是重视少君,而且权贵之家的当家主君哪是那么好当的,更别说靖王身份尊贵,那个位置早晚是她囊中之物,多的是眼睛盯着靖王府的风吹草动,稍有不慎便会引来训诫加身。以他家少君的性子,哪受得了那样如履薄冰的日子,或许做个得宠的侧室会更自由些吧。

珊瑚正准备梳第二梳,却被人直接夺走了梳子。

来者脚步轻的像游魂,连祀幽都没发现,珊瑚看清了来人,连忙退开行礼:“主、主君。”

“爹,您怎么……”祀幽看见铜镜里多出来的身影一怔,没想到幽郎会来,想起身却被他按住。

幽郎还是和以往一样,神情和着装都没有丝毫变化,不见半点喜色,似乎要出嫁的不是自己儿子。他拿着木梳,对着铜镜摆正祀幽的头,一言不发地继续着未完的梳头礼。

偌大的寝宫内一时无人说话,直到最后一下梳完,幽郎才挤出一个难看又勉强的笑:“我不会祝你幸福,这是你自己选的路,是甜是苦都得走下去。”

“我没得选,现在你也没有了。”

“祀幽,不要后悔。”

祀幽咬咬唇,注视着镜中穿着大红嫁衣的自己,父亲站在他身后,一高一矮,即使笼着宽大的黑纱也难掩他单薄羸弱的身形。父亲扯着嘴角,声音轻飘飘的,仿佛隔着些什么。

祀幽这才恍觉,他真的很久没有见过父亲笑了。

有多久了呢,一年?十年?亦或者……从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会后悔吗?

——当然不会。

人总会向光而行,亦如飞蛾扑火,姐姐就是他的光,他的一切,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都不会后悔。

“……看来你已经有了答案。”幽郎点到为止,从衣袖中取出一个方盒,放到祀幽面前,让他打开。

祀幽面露疑惑,但还是听话地照做了,打开盒子后却发现里头放着的是一截用编绳穿着的……骨头。

少年脸色骤然一白,记忆中锥心蚀骨的痛在那瞬间涌现,激出了一身冷汗。

暝州风俗多样,很是崇尚各种骨制品,本地装饰多以海生生物的骸骨为主体,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习俗,所有男子在年满三岁时都必须要砍下左脚的小拇指,由当地一位德高望重的老郎举行赐福仪式,并保留下骨骼。暝州人将这截骨头称为骨契,或由他们贴身佩戴,或交由家中长辈保管,直到出嫁时在婚宴上赠予妻主,既象征归属与臣服,也代表着男子的忠贞,更是一种永久性的警示。

——十指连心,很少有人能忘记那断指之痛,哪怕当时只是幼童。

祀幽在幼鲨营时被怀疑性别正是因为有人察觉他似乎缺了一根脚趾。

“这是你的骨契,既然你认定了她,那就亲手交给她吧。”

“……谢谢爹。”祀幽取出趾骨手链,将它系在手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幽郎微微颔首:“继续给他梳妆吧,别误了吉时。”

珊瑚这才招呼来刚刚的两个奴侍,一同为祀幽梳妆。本朝男子并不兴浓妆,出嫁用的也都是花氏特制的胭脂香粉,防水且不易掉妆,以防止他们接亲路上哭花妆,在宾客面前丢了脸面。

幽郎就安安静静在边上守着,看着奴侍们为祀幽盘发添妆,直到只剩最后的金冠,他从珊瑚手中接过那雕着顶栩栩如生的独角鲸的金冠,亲手替他戴了上去。

他将金冠扶正,隐去眼中哀戚,轻声道:“愿白鲸……庇佑你。”

“戴冠礼成,请帝卿行出阁礼——”珊瑚早就等着这一刻,他话音刚落,两个小侍就扶着祀幽起身走到门口。

门外候着两个年长的宫侍和几个随行的小侍,一见到祀幽便喜笑颜开地凑上来说吉祥话:“奴等给帝卿请安,帝卿不愧是西暝第一美人,果真是仙姿玉貌!”

祀幽身上穿着华服,又戴了满头金饰,不方便动作,他双手交叠虚浮在腹前,笔直地立在门槛后,保持着最标准的仪态,只冲他们微微一笑,珊瑚则替他拿出两包喜银递给两个宫侍:“接下来就有劳二位哥哥替咱们帝卿行出阁礼了。”

主礼官收了鼓鼓囊囊的银子,脸上的笑容更真切了几分,侧身露出自己身后待命已久的伏春鸟,恭敬地道:“这是奴等的荣幸,帝卿可用好清露膏了?若是准备万全,便请帝卿趴在鸟背上,到照宣殿大门前的这段路都得请您配合奴等了。”

伏春鸟是一种专门为男子出嫁的出阁礼打造的机巧行具,因造型酷似张翼滑行的鸟类而得名,新嫁郎从自己房间到家门口的这段路需要伏在鸟背上,双腿分别跪在羽翼上,让整个人成跪趴的姿态,高高撅起臀部,听候训诫。

祀幽到底只是个未经人事的小郎君,见那两个礼官各自拿着戒尺,自己马上又得趴在那伏春鸟上学什么男德夫诫,耳根都泛了些红,但他也不敢误了时辰,由着珊瑚扶着自己上了收着羽翼的伏春鸟。

为了防止新嫁郎的妆容被蹭花,鸟颈上装了托颈来固定新嫁郎的头,手则被束在鸟颈两侧。宫侍绑好祀幽的手后,有两个小侍过来掀起他过长的喜袍,一人扯着一边的袍边站在两侧,又有人把他的亵裤褪至腿间,露出挺翘白皙的臀肉,再扣上了脚上的束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先前的负荆请罪虽然是祀幽自导自演的苦肉计,但他受的刑罚都是实打实的,身上的伤也都不曾作假。按理来说那样重的伤很难在十天内恢复如初,就算有宫里赐下来的玉霞膏也很难,萧知遥特意跟祀幽说了一切以身体为重,就算一时消不掉伤口也不要紧,但他为了不以那副满是鞭痕的丑陋的身体在婚宴上丢了姐姐的脸面,还是瞒着萧知遥用了见愁草,才有了如今白嫩如初的肌肤。

等到新嫁郎就位,主礼官看了看沙漏,待最后一滴沙落下,才吆喝着道:“吉时到,青鸟扬翼,新郎出阁——”

随着他的唱词,那合翼的伏春鸟在小侍的操控下缓缓张开了双翅,让趴在鸟背上的祀幽不得不随之张大了双腿,为了保持平衡,他只能慌张地压低身子,让自己更加贴近鸟背,手也死死夹住鸟颈,生怕会掉下去。只是这样一来,他的臀部也被迫撅得更高,如同案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新夫当将男德夫诫牢记于心,以时刻警醒自身,全心侍奉妻主,接下来请帝卿复述奴教导您的每一句经文,在您复述时,奴等会分别以戒尺击打您的臀部,辅助您铭记这些圣言,直到您完整复述为止。”主礼官冲祀幽福了福身,不待他回应便已扬起了手中的戒尺。

“元君其言,第一诫:天行有常,妻为夫纲。”

一个小侍牵着伏春鸟开始前行,而主礼官每一次断句,戒尺都会落下一次。

这时那两袋银子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主礼官本就是个懂分寸的,知道这新嫁郎身份尊贵,又是是嫁作亲王侧君,怎么也不能在出阁礼上就把人折腾坏了。加上收了喜银,自是更为上道,把一段话拆成了两份说,免得小帝卿挨着打不能专心,没法一次复述完太长的句子,平白再遭一道罪。

毕竟只是出阁礼,虽然羞耻,但和往常那些训诫比并不算难捱,祀幽闷哼一声,语速平缓地跟着念道:“元君其言、嗯……第一诫:天行有常,妻为夫纲……”

副礼官按照主礼官抽打的频率,当祀幽背到同样的地方时也会挥舞戒尺,就连戒尺打的地方与力度也跟主礼官基本保持着一致。

“第五诫:居富贵者,不惰于骄矜;居贫贱者,共患难以常。”

“第十诫:不妒不傲,不忘规谏,教之以德,率之以勤,恭之以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第十七诫……”

《男诫》对名门公子来说本就是自幼通读的启蒙书,即便是祀幽,他一向最讨厌这些条条框框,幼时也被逼着学过,不说倒背如流,但复述完全没有困难。而且《男诫》整篇不长,在刻意控制伏春鸟的速度下,从内殿到正殿宫门正好念完最后一诫。

“……惟此明鉴,望君杜侈奢之行,长谦孝之风,守心明台,以妻为泽,感其隆恩,慎之哉!”

“惟此明鉴,望君、望君杜侈奢之行……呃嗯、长……长谦孝之风……”就算礼官打得不重,百余下戒尺接连挨下来也足够让人疼上一阵了,祀幽喘息着,眼前蒙了一片水雾,他知道这是最后一段,本想缓口气,却抬眼瞧见了几道人影,只能咬咬牙继续念,“守、守心明台,以妻为泽,感其隆恩,慎之哉……”

按照规矩,妻家的长辈会等在门口迎接出阁的新夫,祀幽看不清是谁,但也能猜到来的是凤后,他先前为了嫁给姐姐已经惹了凤后不快,如今更不能还没进门就在姐姐的父亲面前丢脸。

“元君圣语,望新夫谨记于心。”主礼官最后说完,对着在宫门口等候多时的几位贵人躬身行礼,喜气洋洋地道:“启禀凤后,青使已落,只待衔枝了。”

张开的双翼随话音合拢,祀幽的腿总算有了重心,还没来得及松气,便见一个紫衣女子走到自己身后,手覆上了红肿的臀瓣,随意揉捏起来,甚至还探到前端握了握带了环的阴茎。

“唔……”祀幽先前被教导过流程,知道这是在检查他受训的情况,忍着羞把呼痛声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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