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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过年晚了,快二月街头才有了点年味。好早听见晨练老人的招呼声,煎饼摊子几天就收了,只留一个灰扑扑的塑料罩车。
外面霞光和路灯交辉着,是很温暖的颜色。季雨泽下楼买早饭睡眼朦胧,没看清人家挂着“过年休息”的牌子,一头磕在玻璃门上,冰凉凉的把他磕清醒了。
“嘶——”他捂着脑门,嘴巴往两边咧开倒吸口气,路过的小朋友手指头划着脸笑他,“叔叔好笨笨”。
“可是叔叔不用上幼儿园噢。”季雨泽嘚瑟道。
转了一圈后,他拎着小笼包上楼,撞红的额头得到了沈一凡的“安慰亲亲”。
“今天怎么起这么早。你又不用上班。”
阳台照了光进来,正好可以晾衣服。沈一凡说这话的时候,一只雀儿扑棱着翅膀立在晾衣杆上,冬天厚厚的羽毛显得它圆滚滚。
“有面试,还在杂志社找了个工作。”
季雨泽把食盒放在餐桌上走到他身后,手指熟稔地翻出落在他衣领处的长发,腕子上的皮筋一顺就把它们挽成个圈,在他脖子上亲了一口。
骄阳不躁,沈一凡眯着眼睛,懒洋洋地靠在他的胸口,笑道:“直接上任当主编啊?”
“那哪能啊,我当时主动辞职,这回老夏给我留个职位我都已经谢天谢地了。”
季雨泽一边斯哈着呼气,一边把在外面冻着的爪子往沈一凡肚皮上揣。
“哎呀……凉……季雨泽!”
“我手冷媳妇儿,给暖暖。”季雨泽嬉皮笑脸地去亲沈一凡耳朵,喃喃道:“楼下早餐铺关门了,跑到八大街那买的包子呢。”
那双不安分的爪子又往上移了点,半托着拢住他的胸肉,季雨泽手掌丈量了下,挑起眉,“好像变大了噢。”
“……有吗?”
沈一凡靠着他晒太阳,舒服的骨头都要酥了,又有点犯困。
“不会是被我吃大的吧?”季雨泽指头摁了下红果子,又把它们揪出来,顶在睡衣冒出可爱的小尖。
沈一凡无奈地直想笑,任由他掀开衣角,去舔自己的奶孔。
等把衣服晾了,再从厨房拿了小碟,沈一凡倒“醋”的时候闻了闻,怎么没酸味,一看包装——海天黄豆酱油。
沈一凡:“……”
季雨泽:“呀!忘记拆包装了,我的错!”
沈一凡:“……你闭嘴。”
咬下一口包子,浸出的油香把肚子填得饱饱,豆腐脑上楼的时候摇晃成了半糊,沈一凡嫌弃不想吃,干脆两碗变成一碗,全投食给了季雨泽,他吃的快吐出来。
“老婆,”他扶着肚子挪到沈一凡身边,“我好撑。”
沈一凡正在洗碗,水池里白白的泡沫淹过手背,他把一个干净的碗倒扣在橱台,随口道:“吃多了去扫扫地,孩子那份你拿个小碗盖住,免得凉了。”
“……”
季雨泽呆了半晌,憋出一个饱嗝。
沈一凡有些不可置信,但多半已经是无奈了,只听他说:“你是不是又全吃完了,一口没留?”
“……昂。”
巴掌落在季雨泽头顶的声音特别响亮,于是大门一开一合,季雨泽又裹着围巾买饭了。
***
临出门,季雨泽非要沈一凡帮忙系领带。沈一凡手指翻开他的衬衣,笑道:“你就是个麻烦鬼。”
季雨泽仰着头美滋滋的受了,然后就感觉喉结被人咬了下。他膝盖一弯,把嘴凑过去,“老婆,咬这。”
“……你想得美。”话虽这么说,沈一凡还是踮起脚亲了他一口。
季雨泽抱着他,两个人都很贪恋现在的宁静。
“老婆,我们下午去把婚复了吧。”
他的手在沈一凡的肩胛骨处收紧,慢悠悠道:“我本来想着,这是个大事,应该找个特殊的日子,整个特别隆重的场子。可是我发现,我等不及了。”
“这些乱七八糟的,全部加起来也比不上你的一句我愿意。”
沈一凡身子微微一僵,抬起头看他,眼睛好红。
“我们已经错过好多天啦,我的百合花,我的小公主,往后余生,我想对你说每一天的,我爱你,。”
季雨泽捧着他的脸,含住他的唇瓣,道:“怎么哭了呢,笨蛋老婆不要哭。”
沈一凡捶了下他的肩膀,又是哭又是笑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
脖子上一凉,季雨泽不知道拿着什么,在沈一凡脖颈后面清脆的“咔哒”一声,他反手去摸,顺着细细的链子往下,摸到一朵绽开的百合花吊坠。
“百合配百合,老婆戴上果然漂亮。”季雨泽眼睛亮亮的,像个大狗狗在撒娇,“喜欢吗喜欢吗?这个不许摘掉了!”
明明是冬天的季节,但好像心里漫山遍野的花齐齐绽放,飘落的花瓣纷纷扬扬,季雨泽在沈一凡的视线里,又回到了那一年朝气蓬勃的少年。
原来不是那一年的季雨泽太过耀眼,是因
', ' ')('为自己的喜欢,便自私的给了他自己全世界的光。
想,想和这个人一起白发婆娑,一起齿豁舌钝,一起在岁月里活成小老头,一起回忆青春里的情话。
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大人物,可老天爷怎么就这么偏心,让他们落座在彼此的生命里,注定了要一辈子。
“走,现在就去民政局。”
“诶,老婆你不是要上上上,上班……”
“可是我也等不及了。”
“哎呦好嘛好嘛,走走走,都听老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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