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战争爆发得如此突然,前一天季眠才刚刚过完成年礼,宴会举办得隆重,上流权贵们的交际场,无数鲜花和祝福抛向季家矜贵的小少爷。
尸位素餐的权贵在战争中一败涂地,城区沦为了由枪支和暴力统治管辖的地狱。
曾经被贵族踩在脚底蝼蚁般的低贱下层一跃成为了统治者,部分贵族侥幸逃脱或是转移了阵营,季家倒台得彻底,季家人带着钱远走高飞,因为身体原因,季眠很不幸运的、成为了被抛弃的那个。
富人区被炸成了废墟,他不得不跟随逃亡的人群躲进了贫民窟。
漂亮柔弱的小少爷原本在这种环境下根本活不下去,好在他有一个忠心耿耿的保镖。
他只要放软一点声音,出卖一次的身体,保镖就会心甘情愿照顾他,做一条听话的狗。
季眠完好无损的度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城区的规则被重新制定,大部分人的生活都被迫地回归正常,适应崭新的生存现状。
他的保镖,或者可以说是丈夫,在生活即将步入正轨的时候,死在了地下赌场。
他曾经给季眠换取物资的钱财大部分来自于赌场,季眠不知道具体的细节,那天他还在家捉摸曲奇饼的做法,突然一大帮穷凶极恶的男人暴力地破开了房门,黑漆漆的枪口顶在季眠的脑袋上。
他从这群人口中得知,保镖欠了赌场一大笔钱,现在他死了,这笔债落到了自己头上。
要么还钱,要么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季眠满脸惊慌恐惧,被吓得失神,从暴徒口中听到了在现在的他看来是天文数字的债务,大脑空白一片,全身血液冰冷,连站都站不稳,软绵绵就跌坐在地上。
眼看着那群人持着枪走近,极度的恐惧下,他眼前忽然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再睁眼自己躺在冷冰冰的地板上,头顶是璀璨迷离的灯光,空气中漂浮着烟酒气味,嘈杂喧闹的人声隐隐响起,下颚传来痛感,“呜…”季眠嘤咛着睁开眼,直直对上一个陌生男人的视线。
高挺英俊的男人嘴角挂着笑,衬衫解开几颗扣子,大片肌肉裸露在外,一副放荡不羁的模样,他有些轻佻地拍了拍他的脸,“醒了?”
季眠四肢都发软,呼吸颤栗,那张漂亮的脸上满是泪痕,平复了许久,才勉强挤出声音:“…你、你是谁?”
“我吗?”对方笑了笑,“我当然是你的债主啊。”
债主。
季眠的心再次提了起来,他缓缓撑起身体,这才看清自己是在堵场的房间,周围还有好几个持枪的人,边上摆放着巨大的牌桌,半开放式的装修,隔着镂空的护栏,楼下就是一群狂热入迷的赌徒。在压迫感极强的注视下,季眠可怜地咬紧了嘴唇,原本水润粉嫩的唇瓣边缘微微泛起白色,过了很久,才讪讪开口,“我现在还还不起那么多钱…”
“哦?”债主发出戏谑的疑问声,“那以后就还得起了吗?”
季眠被问得说不出话,“我、我…”
他能怎么办呢?甚至在今天之前,季眠的所有吃穿都由保镖提供,他只需要安心地当个漂亮的、可以偶尔提供需求的摆饰就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怎么可能还得起这么多钱。
你这样的去卖也能赚不少钱——
男人下意识地就想到了这么一句下流话,他看着细弱漂亮的季眠,又把话含糊咽了回去,只说:“你老公赌牌手气可真烂。”
“不如你来替他试试。”
季眠还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就稀里糊涂被摁在了牌桌上。
规则完全掌控在对方手里。
“至于筹码么。”对面的男人已经自顾自说起来,“你赢一把就减十万怎么样?”
“输了的话…等我再想想。”男人的话很明显怀揣着的恶意让季眠很是不安,可他半点选择都没有。
在手里的扑克牌第五次出现烂得好笑的牌面时,男人都笑出声,和之前讥讽狎昵的笑声不同,仿佛是真情实感觉得愉悦一样,他将扑克随意甩出去,弹了弹烟灰:“宝贝,你手气好像更差一点。”
“我都给过你这么多次机会了,真是可惜。”
季眠眼睫颤抖得厉害,脸上好不容易恢复的血色一点点淡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可他的“债主”没打算放过他。
“我很久没那么心软了,以前像你这种,呵,断手和短腿总该有一个吧,器官也能卖个好价钱。”他站起身走近季眠,后者动弹不得,在男人高大身影的笼罩下,就像只孱弱羔羊,“不过你这张脸,啧。”
男人的手忽然落在季眠的脸上,从他那双微微上挑、漂亮潋滟的眼睛,到微润泛粉的鼻尖,最后停留在被他咬得发白的唇瓣上。
粗粝的指腹撬开唇肉,重重碾磨在那颗饱满嫣红的唇珠上,季眠都含不住口水,在手指轻佻的动作下如同被揉碎的花蕊,含糊不清抗拒:“呜、别这样…”
“你这张脸。”男人没理会他,继续说下去,“很多人会喜欢的吧。”
“残废了多可惜,别说卖给哪些道貌岸然的蠢货了,哪怕去红灯区站街也能替我赚不少,只不过那群蠢货会玩的花样不知道够不够你受的,我听说…”
他每说一个字,季眠的身体就僵硬一分,男人侃侃而谈“那样花样”,语气中仿佛真的在思考把季眠送去卖身的可行性。
他打量季眠被吓傻的神情,觉得差不多了,说了这么多话,这美人要是有点脑子,也该知道怎么求求自己。
可没等季眠求他呢,外面就传来一阵脚步声,他眯了下眼,突然想到今天还是和林慎约好谈生意的日子,如今的局势,西城迟早是林慎的,得罪不起,他低骂一声,转身想出去迎接,林慎却快一步走了进来。
男人将季眠挡在身后与林慎寒暄。
季眠局促坐在原地,隔着人隐约能看清来者的模样,他身形高挺,浑身气势逼人,五官俊美锋利,面无表情,哪怕是穿着西装,也是一副暴徒的模样,随意扫过来一眼,熟悉的长相让季眠心脏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