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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选?你找律师没有啊,啊?那鸭子还敢污蔑你?想捞钱想疯了吧,在我哥那捞一套房子还不够,要不是我哥他指不定在哪个破地方呆着呢?嗯..你说,..没问题,包在我身上。”闵悯挂掉电话后撇了撇嘴。
晚上吃饭的时候,闵家一家人围着长方餐桌,闵波坐在中间,他虽五十出头却不似中年人,眉目沉着,岳峙渊渟,闵悯一边夹菜一边小心翼翼的问:"爸,我哥什么时候回来啊?"
“这几天了吧,怎么你想你哥啊?”闵悯他妈蔡荷给他夹了个鸡腿。
“不是,爸,我有个哥们儿...进了局子,就是梁选,他爸叫梁权,你们也见过的,他就是被人给仙人跳了,那个鸭子死活非要告他。”
闵波的筷子一顿,他抬起眼皮扫了一眼闵悯,把闵悯心肝看的一颤。
“不是啊,爸你咋这种眼神看我啊?好像是我惹事似的。”
闵波语调平稳却透着锋利:“你交的这都是些什么朋友,上次尹家来找你爷爷办事,你爷爷都要退休了还得出面。”
“爸,不是你说多条朋友多条路嘛,梁选人超级棒,学习也好,这次、这次就是突然栽了。”
闵波继续吃饭,一言不发瞧不出情绪,把闵悯急的嘴一漏:“那个鸭子他还勾引我哥给他买了房。”
闵波慢慢放下筷子,‘啪’的清脆一声。
“什么?跟你哥有什么关系,小悯你说清楚。”蔡荷眼睛睁大。
出口的话泼出去的水,闵悯梗着脖子说他哥不知道在哪遇到个鸭子,不仅买房还托江祎入学,还说鸭子又勾引了他哥们儿开房倒打一耙。
闵悯说完心道糟糕,他哥估计会揍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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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淮这几天都住在江淮家,他有时会做饭作为感激,江祎第一次尝到他做的宫保鸡丁时眼底一瞬惊艳,绿色的块状黄瓜和粒粒鸡肉散着浓郁的香气,扑鼻诱人,江祎毫不吝啬的竖起拇指,金淮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今天下了雨,天边一线铅灰和浅蓝交接,空气不再闷,清爽的凉气从窗里钻进来。
江祎下班后把透明伞放在了门口,肩膀和裤面有些洇湿,正要打开门,他顿了一下,拿出手机看了看头发,放下后却又不由淡淡的哂笑,门开那瞬里面传来饭菜的香气,他吸了一口:"不错,金淮,你可以去当个厨师了。"
“江祎哥,外面还在下吗?”金淮忙碌的身影从厨房磨砂玻璃里映出来,他总是在给自己找些事做,让自己忙起来好不胡思乱想。
“还在下,不过越来越小,你想出去吗?”
“有点想,可是在下雨。”金淮的声音从厨房小声的传出来。
“没事,一会就不下了,你想去公园走走吗,我知道那里有湖和草地。”江祎拉开的厨房的推拉门,看到金淮围着围裙在炒土豆肉片,他脸上的皮肤被热气熏得有些红。
金淮:“先吃饭吧,吃完饭就应该不下了吧。”
这几天江祎总会生出一种错觉,和金淮同居的错觉。
很久前他第一次遇到金淮时确实以为金淮是闵元容资助的学生,因为闵元容确实一直在沉默的资助山里的孩子,尽管周围朋友见到金淮出色的容貌露出别样的调侃,江祎也从没往别处想,他尽心尽的帮着这个努力而又敏感的孩子,可当他在门口听到金淮的呻吟,像是在和人电话似的,还叫着闵元容的名字,那一刻他说不上有什么复杂的情绪,或许是失望,在开完几个小时会议后如此疲惫的他赶来帮助的却是一个靠身体获得资助的学生。
他渐渐忙碌的忘记了这回事,直到高考前后才又开始联系金淮,可却又碰到了他现在的遭遇,在电话里他听到了金淮无助的呜咽以及呻吟...
现在金淮展现的却又是一株生命力极强的水生植物状态,江祎觉得自己对他有了一种微妙的认知,像化学反应产生了新的生成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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