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松鹤回过神来,连忙道:“亲子鉴定吗?当然是真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柏松鹤端起魏亭那碗,勺子盛了粥又递到他嘴边,魏亭连忙低头喝了一口,囫囵吞枣咽下肚,自下而上,睁大他澄澈清明的眼睛,继续道:“如果不是你的……”
柏松鹤微微一笑:“生恩哪能大过养恩?我只希望孩子能长得像你。唯一的问题是……”
“什么?”魏亭正要问,就听——
“这么晚才吃早饭?”姚飞羽令人讨厌的声音在病房门口响起。
二人齐刷刷望过去,姚飞羽还是那副容光焕发、神采奕奕的样子。外面很冷,他穿了一件黑色羊绒大衣,单排扣,是去年的秀款,剪裁精良,硬朗挺括,勾勒得修长身段格外惹眼。
“你怎么又来了?”柏松鹤强压不耐说道。
“把我不早朝的老板喊回去营业啊,你店里电话都打到我那了;”姚飞羽抱着胳膊,横眉冷笑:“你应该庆幸何凡骞还没到,现在出现在这里的是我,不然看你们怎么收场。”
并不打算掩饰自己和魏亭亲密的动作,柏松鹤头也不抬,毫不客气:“他都明目张胆把你带来了,我和魏亭又有什么不好收场的?”
你一言我一语,四个人不堪的关系犹如干涸的河床,赤裸裸暴露在日光下。
“你!”姚飞羽张开嘴,难得卡壳。
“我吃饱了。”擦了擦嘴角,魏亭小声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嗯,”柏松鹤起身收拾碗筷,问:“何凡骞人呢?”
姚飞羽已经很自觉地坐在沙发上:“他说有个病人要探望,让我先过来。”
何凡骞要探望的病人住在干部病房,退休后就在家安享天年,前几天受凉后突然意识不清进了医院,昨天刚脱离危险期。毕竟是私下有过往来的长辈,何凡骞提前打了招呼后,就让助理准备好礼物过来探望。
他还没进门,就看到几个医生护士还有一群西装革履的男男女女绕着床站成一个圈,再定睛一看,坐在床边握着老头枯柴般干瘪瘦弱的手,正言辞切切的中年男人,居然是纪委的二把手。
“要不是老师当年提携……哪有现在的我!”中年男人热泪盈眶,旁边的人连忙举起手机相机准备拍照。
这种场合,自己要是不慎入镜只会平白惹事,何凡骞连忙避到一边。等他们探望结束,自己才空着手进去。
何止是商界,这些圈子里,某家女儿今天在父亲病床边痛哭流涕,说不定过不了几个月就要以儿媳的身份在隔壁病房里的老人身边上下指挥一切。如此种种,门当户对,阶级固化……再常见不过。
“哟,这黑眼圈大的,”何凡骞道:“辛苦柏老板你一整夜照顾我老婆了。”
如今他连装都懒得再装了。
缺乏睡眠令柏松鹤第无数次萌生出厌恶继续与这个男人虚与委蛇的念头,可他还是熟稔地说:“客气什么。大家都是朋友。”
“老婆,收拾东西,我们回家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给我个解释。”避开丈夫要拉住自己的手,魏亭眼神平静无波,像是从未生出过期待,又像早已心死落灰。
不知道自己露面之前,这几个人已经撕破脸皮一回了,何凡骞掏出构思已久的说辞:“你们两家是亲戚,所以……还不快道歉。”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何凡骞又拼命向自己使眼色,姚飞羽不情不愿地说:“昨天是我错了,对不起。跟你说的那些都是开玩笑,不要当真。”
“说我生的孩子以后要叫你爸爸也是开玩笑吗?”
“是啊!都是误会、误会!“姚飞羽干笑几声:“还有件事儿。多亏柏老板和何总帮忙,我的个人画展已经筹备得差不多了。时间是下周一,地点嘛,你知道的,就在我家老宅,诚挚邀请你和何总参观。”
他将邀请函递向他,面前的人目露怔色,却还是抬起手臂,接了过来。
魏亭端详着手中制作精美的纸张,润泽的嘴唇动了动,以一种脆弱而又忧悒的美丽,摄住屋里所有人。
天光大亮,日头正高,影子沉浸在冷冽的光芒中,如同在燃烧。
“能实现自己的梦想,真好啊,”魏亭喃喃说道:“……我会去的。”
何凡骞和柏松鹤,姚飞羽和魏亭,也许只要天黑后目不视物,天亮后有衣服遮羞,就可以继续心照不宣地粉饰太平。然而他们心中隐约有数,这样看起来一团和气的日子,其实也所剩无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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