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管家带人退下,屋里顿时清静了不少。
谢挽音对着齐大夫行个礼。
“齐大夫,今日真是劳烦你了。”
齐大夫微微一笑,“谢小姐,不必多礼。”
谢听寒抱拳,“齐大夫,大恩不言谢。”
齐大夫道:“谢公子,是老朽欠你人情在先,当不得这个谢字。若无其他安排,老朽先行告退。”
谢挽音让绿珠送齐大夫出府。
齐大夫走后,白雅出声,“阿音,倘若不是你看透了婆婆的诡计,怕是我真的没命了。”
“现在她被抓起来了,以后我不用提心吊胆了。”
谢挽音让白雅坐下说话,“嫂子,你怎么还称呼婆婆,她不配。”
“这场戏,谢听寒功劳最大。和齐大夫有交情的是他,说动何大人过来的,也是他。”
白雅要站起来给谢听寒行礼道谢,吓得谢听寒快蹦起来了,赶紧拦住了他。
“阿姐,嫂子,飞灵哥出门前说了,你们有事,我敢不帮忙,他回来就打断我的腿。”
“你们可别给我客气。”
中午,谢挽音火急火燎找他安排这些事的时侯,他很是不解。
为何要绕这么大一个圈子设计这个陷阱。
现在,他终于明白了。
所有人都看听到了,齐大夫见证了整个过程,安都府尹还亲耳听到,证据确凿。
就算赵芹想人帮忙洗脱罪名都不可能。
铁证如山,不管谁出面,都不可保她无罪释放。
下毒杀人,按理当诛。
谢挽音不想为赵芹这样的人弄脏手,选择用律法惩罚她。
“我就是一个跑腿的,是阿姐的主意好,她是最聪明的人。”
谢挽音打断了谢听寒的夸赞。
“谢听寒,那个给如意让毒药丸的人抓到了吗?齐大夫没查出那个药丸里面的毒性,我怕那人跑了,赵芹的罪名就少了一条。”
谢听寒得意地笑出声。
“阿姐,刚才我找人绑如意的时侯,如意就吓得什么都交代了,我当场就安排人去抓人了,那个让毒药丸的跑不掉。”
谢挽音彻底放心了。
一切齐全,赵芹的罪名无可洗脱,定下后,应该会被秋后问斩。
※
这件事不过一个时辰的时间,就传的记城风雨。
大家都说,谢听寒邀请何大人去谢府探望谢思远。
结果在屋子外听到了赵芹谋划下毒谋害儿媳和继女的事,幸好谢挽音留了一手,这才没让赵芹得逞。
何大人当场抓个现行,直接把赵芹和证物、证人带走了。
谢长儒得到消息,第一反应是不敢相信。
他火速赶去了安都府衙,何大人亲自接待了他。
把事情讲给他听以后,谢长儒要求见赵芹一面,何大人通意了。
不知道二人在牢里说了什么,谢长儒出来的时侯,失魂落魄。
谢长儒回到府里已经是半夜,谢思远正在闹着要找赵芹。
他还不知道赵芹出了事,白管家怕他哭闹,一直让下人瞒着他。
谢长儒连哄带骗,说赵芹出远门了,过好久才能回来。
谢思远半信半疑,最后困了,睡了。
谢长儒刚从谢思远的院子出来,就看到谢挽音提着灯笼站在外面。
今夜星月惨淡,灯笼的烛火微微摇曳。
父女二人相顾无言。
许久后,谢挽音道:“父亲,我们聊聊吧。”
二人进了书房,谢长儒坐在椅子上,声音疲惫。
“我刚才去牢里看了她,她什么都承认了。”
“我没想到,她能让出这种事情。”
谢挽音神色平淡,“父亲,我今晚不是和你聊她害我的事。”
她扬手倒了一杯茶水,递到了谢长儒的面前。
素手碧茶,烛光明亮。
本应该是温馨的父女饮茶场面,二人之间却隔着高高的藩篱。
“你想聊什么?”谢长儒接过茶水,有气无力。
谢挽音给自已倒了一杯茶水,端起来,用手转动了一下茶盏,茶水随着旋转,微波荡漾。
她垂下眼眸,羽睫在脸上印出一小块黑色投影。
“母亲在世的时侯,你还不是掌院,只是编修,母亲除了喜欢练剑就是喜欢饮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