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灵,今日这场仗,我们损失惨重,现在战事吃紧,正是用人的时侯,我怎么能临阵脱逃。”
“谁说你临阵脱逃了?” 杜将军掀开帘子进来了。
他正值壮年,身材高大,气势逼人,声若洪钟。
穿着一身黑色盔甲,像一座移动的小山。
二人停下争执,齐声道:“杜将军。”
杜将军双眸如鹰隼犀利,扫视了一下项星剑右臂。
尽管外面裹着厚厚的纱布,里面还是隐约透出了血痕。
“项都尉,我刚才听胖军医说了,你这胳膊,再不好好养,就废了。”
“我已经安排好了人,过两日就送你回安都养伤。”
项星剑反对,“杜将军,我右臂不能用,左臂可以。”
“就算不让我上阵杀敌,我在这里也可以出谋划策,不是什么用途都没有。”
杜将军高声训斥,“我让你回去,你就老老实实回去,这是本将军的军令,你想抗命?”
项星剑哑口无言。
军令如山,违抗者斩,绝无戏言。
他垂着头,有气无力地回道:“末将遵命。”
杜将军被他这样子弄笑了。
“你小子这是不服气?那我把将军位置让给你坐?”
项星剑讪讪回答:“不敢。”
杜将军哼了声,“不敢就好。”
“好好回去养伤,顺便替我向你老子问好。”
他和项星剑的父亲有些交情,关系向来不错。
项星剑道:“末将记住了。”
谢飞灵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杜将军看向谢飞灵,“谢飞灵,项都尉回去后,你来接手他手下的将士。”
谢飞灵神色严肃,双手抱拳,“末将领命。”
外面有将士进来找杜将军,说副将有紧急事务相商,杜将军匆忙离开了。
谢飞灵耸耸肩,“看到了吗?这不是我提的,是杜将军非要你回安都的。”
项星剑有些闷闷不乐,“我知道,杜将军是看在我父亲的面子上,故意让我回去的。”
谢飞灵发现项星剑的额头一直在流汗,从水盆里拧了一个脸帕递给他,示意他擦擦脸。
“你怎么不想想,这一场,我们大禹惨败,后面的战事只会越来越激烈。”
“你右边胳膊受伤,很长一段时间不能用,留在这里,需要安排一个人贴身伺侯,你到底是帮忙还是添麻烦?”
“杜将军也是出于大局考虑。”
项星剑无法反驳,半响才出声:“那我尽快回去,不在军营添麻烦。”
谢飞灵双手环胸,“你要等到过两日伤口彻底不流血了才能出发。”
“你有伤在身,不宜着急赶路,更不能颠簸,估计要一个多月才能赶回安都。”
“你现在右手不能动,我来帮你写家书,让项家知道这件事。我还要给阿音好好说说这事。”
项星剑沉吟片刻,“你给项家和阿音分别写一封,别说我受伤,就说我一切安好,最近比较忙,没时间写信了,让你代笔报个平安。”
“家里人若是知道我因伤回安都,一定以为我受伤特别重,娘亲可能会担心的彻夜难眠。”
“阿音若是知道你差点死了,我又为了救你伤了右臂,也会担心又焦虑,何必呢?”
“等我回到安都,伤口差不多全部愈合了,看不到血窟窿,外表和常人无异,她们心里能好受点,到时侯我亲自给他们解释这件事。”
当时战场上混乱一片,他救谢飞灵这事不过是须臾之间就发生了,其他人并没看到。
这事,目前只有他和谢飞灵两个人知道。
他希望项家和阿音永远不要知道这个秘密。
若是他好了,这件事就永远过去了。
如果好不了,阿音嫁到项家后,项家人肯定会因此和阿音有隔阂。
阿音也会愧疚一辈子。
他不想让阿音因为这件事受委屈。
谢飞灵想了想,“有道理。”
“你回去就赶紧把婚事办了,不要等到年底了。”
“成了亲,阿音就能贴身照顾你。”
“有她照顾你,我才能安心。”
项星剑想到谢挽音,忍不住勾起唇角,眼里带着温柔的光。
“好,我知道了。婚事提前,如此算来,我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他用沉香木雕了一个阿音的木像,本来是准备找人送回去的。
现在可以回了安都当面相送。
阿音会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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