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挽音新婚正浓,项菡不好意思约谢挽音出来,算起来,两个人接近一个多月的时间没见面了。
谢挽音上了项菡的马车,这才知道原委。
这两年边境战争不断,民生怨道,国库一再吃紧。
几个月前,皇上提出要给太后办寿宴,谢长儒带头上奏反对。
安都城内乞丐遍地,民不聊生,不应该把钱花在寿宴上。
皇上大发雷霆后,坚持要办。
下面的一些佞臣为了讨好皇上,让人把城里的乞丐都赶走了。说安都处处繁华,一个乞丐都没有,哪来的民不聊生?
太后寿宴过了,底下的官差们发现,不让乞丐进城,巡街的时侯省了很多事。
于是再也不准乞丐进城了。
这些乞丐习惯在安都乞讨,知道哪里能讨到吃的,想着冬天快到了,还能回城里继续乞讨,不敢离开太远。
流窜在城外,时不时到官道上讨点东西。
项星剑那日送李睿出城,在城外官道边看到一个乞丐的尸身,多方打听下才知道这件事。
气愤不已,当即回去上奏了皇上。
皇上表示,抓住下令人,严惩不贷。
下令人是抓住了,只是一个七品小官,明显是被推出来顶罪的。
从那以后,守门的小官差不说不让乞丐进城,进城的时侯不停盘问来路和进安都的目的,说不清楚的,统统不准进。
这些乞丐哪有什么来路和目的,进城就是为了乞讨,大部分都过不了盘查,只能在城外徘徊。
守门官差盘查进城之人是职责内的事,项星剑没权插手。
多次奔波无用,只好让项家人时不时来接济一下这些乞丐。
这些乞丐有几百个人,其他人都躲在附近的山洞里,平时派一些L力好点的出来乞讨。
他们怕冲撞贵人,惹来无妄之灾,平日都是躲在官道两边,看到不奢华的马车才敢出来乞讨。
谢挽音听完被气笑了。
“这是哪个狗官下的命令,安都城里没有乞丐,就是太平盛世了吗?”
项菡也觉得这件事太荒唐,“皇上这几年越来越刚愎自用,因为太后寿宴的事,发了很大的火。”
“说他作为一国皇帝,孝敬自已母亲都要看大臣脸色,这个皇帝当得简直窝囊透顶。”
“底下的一些官员,为了讨好皇上,无所不用其极。驱赶乞丐对他们来说,无足轻重。”
项菡说得也很闷,“阿弟说,太后寿宴的花销足够一万将士两个月的粮草。”
谢挽音听的心里拔凉拔凉的。
她想到了李慕暖的棺木,金丝楠木制成,外面贴了二十六块墨黑色凤鸟纹玄壁。
一副棺木,应该足够一万将士好几个月的口粮。
项菡自嘲道:“我们都是女子,在这个世道人轻言微,什么都改变不了。”
她摇摇头,轻叹口气,收起了刚才都郁闷。“不说这个了。你是来接你外祖母的吗?”
谢挽音点点头,“嗯。”
项菡道:“那我就不耽误你了。过几天,我自已的胭脂铺子会到一批南疆特制的胭脂,你若不嫌弃,我挑几盒让人给你送过去,如何?”
谢挽音并未推辞,笑着应下,“好,那我就先谢谢阿姐了。”
项菡和她挥手告别,很快离开了。
谢挽音看着项菡的马车消失在视线里,正准备上马车,身后来了几辆马车。
最前面的那辆马车帘子被人从里面掀开,露出一个九岁小女孩的脸。
她长了一双黑亮灵动的眼睛,生的机灵俏皮,露出贝齿,笑着大喊,“表姐……表姐……”
身后是杨老夫人慈祥带笑的脸,“大喊大叫,一点规矩都没有。”
谢挽音笑着红了眼圈。
那是大舅舅的大女儿,她的大表妹杨书瑶,后面是她的外祖母。
她顾不得什么礼仪规矩,直接用轻功飞奔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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