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星剑抽到的是二十九。
参赛的郎君们按照抽签顺序,坐在投壶场旁边,等着上场。
谢挽音坐在一群郎君中,眼神清明,从容不迫,自成一景。
项星剑坐在她旁边,神色严肃,目不斜视。
众人都知道二人曾有过婚约,时不时意味深长地看两眼。
见二人皆是坦荡不畏,觉得没意思,也就不再探究了。
鼓声响,比赛开始,第一个上去的便是唐家世子唐绥。
他是唐元珊的兄长,从小学习六艺,现在在刑部就职。
长得一表人才,身手也很不错。
起身走到投壶的线外,接过身边太监递上来的六支箭矢,在手里惦了两下。
勾了勾唇,先是将手里的三根箭矢都投到了第六个竹壶中,而后开始对准第七个竹壶。
这根羽箭稳稳地落进去,全场沸腾。
不过第七只竹壶一直在前后摇摆,他拿起第五支箭矢,斟酌了一下,还是选择投到了第六只竹壶。
最后一只羽箭,他再次选择瞄准第七个竹壶,可惜,只差分毫。
太监高声唱道:“唐绥,三十一筹。”
唐绥对着众人抱拳行礼,大刀阔步地走回到自已的位置,努力掩饰自已的失落。
唐绥的投壶技艺不差,今日过于贪心,才失了一箭矢。
第二个上场的人,吸取了唐绥的教训,全部投到了第六个竹壶中。
三十六筹!
全场雀跃。
后面人,为了稳妥,基本都投到第六和第五个竹壶中,得筹都在三十多左右,相差不大。
谢挽音抿唇看着这场比赛,神色严肃。
这群郎君和女子不通,他们要在皇上面前出风头,要争取剿匪的职位,不会在比赛中让着她。
她想赢,没那么容易。
萧家二郎的投壶水平在安都赫赫有名.
他上场后,气势全开,将六支箭矢全部投到了第七个竹壶中,得了四十二筹。
瞬间成了全场最高。
谢听寒在他之后,五只投中了第七个竹壶,最后一个,想铤而走险投第八个竹壶,结果没中,得了三十五筹。
大家都替他惋惜,他倒是记不在乎。
今日,他已经拿到了骑术比赛的第一,其他的,不多贪心。
萧家二郎始终双手环胸,下巴微扬,显然对第一志在必得。
很快轮到了项星剑。
他一起身,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他没受伤之前,身手在安都的公子哥中数一数二,如今右臂不能用,左臂投壶能力如何,谁也不知道。
他是皇上亲自提拔的骑郎将,若是投得太差,不光丢人现眼,还是打皇上的脸。
项星剑缓步上场,心情复杂。
他想让谢挽音赢,可他也要为皇上争光。
而且,他不知道,谢挽音的水平到底如何,是否能先赢了萧家二郎。
伴着这样的想法,走到台上,接过箭矢的时侯,余光扫视四周,瞥到了谢挽音。
发现她好像在微笑。
项星剑莫名有些呼吸紊乱。
谢挽音确实在项星剑瞥来的时侯,礼貌地笑了一下。
自那日在牡丹湖分开后,她一直没见过项星剑。
她很担心,项星剑是否因为救自已,右臂会再次严重。
她问东方醉,有没有能让项星剑的右臂快速正常的药?
东方醉说没有。
若是有,按照项家的能力,早就想办法弄到了。
项星剑的右臂之伤早已恢复,他只是需要休养而已。
她很希望在这场比赛中,看到项星剑大放异彩。
无关其他,只是不想看到这么惊才绝艳的郎君,右臂受伤后,变得暗淡无光。
项星剑沉思片刻,猛吸一口气,闭上眼,缓了一下心神,再次睁开,星眸清明犀利。
对准竹壶,抬手运力,箭矢稳稳地落到第七只竹壶里。
四周叫好声一片。
第二只,依旧。
连续投了五支后,他拿起最后一支箭矢,对准了第八只竹壶。
大家看出了他的意图,都替他捏把汗,谢听寒刚才就是这么输的。
箭矢的声音破空划过,速度极快。
片刻后,伴着一声闷沉的响声,稳稳落在了第八只竹壶中。
掌声雷动。
太监大喜,笑着高唱:“项星剑,四十三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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