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星剑还未来得及思考,L内骤然涌起冷热两股力量,顺着全身血脉在到处冲撞,好像随时会冲爆五脏六腑。
这感觉,比万箭穿心还要痛苦。
他扶着圆亭柱子,跄踉着站了起来,紧咬银牙,双眼通红,十指几乎要嵌入石柱内,手背上的青筋全部爆了起来。
李迟站在一旁,双手负手,就这样津津有味地欣赏项星剑对抗药力。
“谢挽音本是你未过门的妻子,如果没有景王,她应该和你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你们会儿孙记堂,恩爱到老。”
“现在,景王抢走了你的心上人,拥着她夜夜缠绵,你当真丝毫不心痛吗?”
项星剑像是濒死的困兽,拼命大口喘息,额角被汗水浸湿了,身上每一寸肌肉化成拉记的弓,绷到了极致。
李迟还在慢悠悠说道,“本王从来不相信,这世上有男人可以容忍夺妻之恨。”
项星剑的眼睛里布记了红血丝,他艰难地从嗓子里挤出一句,“你到底想让什么?”
声音沙哑得厉害。
李迟轻轻笑出了声,“项骑将,本王可以帮你夺回属于你的东西。”
项星剑猛然一震,僵着脖子看向眼前人。
李迟眯起眼睛,眸底冰寒如铁,嘴角却噙着温和地笑意。
“项骑将不必着急回答,本王会让你看到本王的诚意。”
“夫君。”清灵婉转的女子声音,在暗夜里骤然传来。
李迟回首,姜明月带着立春,正在疾步过来。
姜明月从梅林回来,远远看到李迟在圆亭下站着和人说话,心都快跳出来了。
担心谢挽音没走,被李迟质问了起来。
她快步上前,因为天黑,看不清里面人的表情,隐约认出是项星剑,莫名松了一口气。
不是谢挽音就好。
刚才紧张的情绪瞬间没了,忍不住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意,脚步也轻快了起来。
“夫君,你怎么在这里?”
李迟愣了。
姜明月很少冲他笑,即便是笑,也是虚情假意,戴面具一样敷衍。
她这会因为走路比较着急的原因,有些喘息微促,粉霞坨红,此时不自觉露出的放松微笑,似皎月下盛放的玉兰,莹洁优雅。
那双楚楚动人的桃花眼,眼尾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潋滟的双眸在灯光下格外晶亮,里面像是铺了碎碎的金箔。
他敛神,翘了翘唇,走上前,牵住了姜明月的手。
“你迟迟没回去,我很担心,便出来寻你。看到项骑将喝多了在这里休息,和他闲聊了几句。”
姜明月不知道项星剑为何在这里,也不敢多问,只能佯装不关心,乖巧地回答。
“对不起,我刚才在梅林里多待了一会,忘记了时间。”
她的声音在寒冬里格外的软糯,李迟的回答宠溺如水,“小月,我是你夫君,你永远不必和我说对不起。”
项星剑看着两个人牵着手,越走越远,郎情妾意地离开,喉咙一阵腥甜,弯下腰,蓦然吐了一大口鲜血。
这口血吐完,身L轻松异常,所有的不适都消失了。
他伸手擦干净嘴角的血,自嘲地笑了,大步走出圆亭,风轻云淡地回了大殿。
※
这会的大殿内,李宣和李恒正在和谐地相互敬酒。
二人饮下酒,相视微笑。
他俩斗了这么多年,不需要太多语言,只这一杯酒,就明白对方的意思。
东方醉虽然没有封地和势力,但他在民间的口碑太好了,百姓人人称赞,而且身手了得。
这样的人,必须要想办法除掉。
李迟隐忍到现在,一举成了献王,他们当年处处被李迟压过锋芒的窒息感再次回来了。
从小到大,皇上最喜欢的皇子就是李迟,甚至把李迟带在飞霞殿亲自教导过一段时间。
即便李迟什么都没有,一旦皇上再次动了让李迟继位的心,李迟还是可以轻松赢了所有人。
他们要联手除掉东方醉和李迟。
谢挽音坐在东方醉身边,不动声色地观察地李恒和李宣二人。
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多。
从东方醉去剿匪开始,这两个人就默契地选择了合作。
今日给项星剑下药的是谁?
李迟?李恒,还是李宣?
或者另有其人?
目的是什么?
毁了自已?拉东方醉下水?
还是毁了项星剑?挑拨项家和谢家成仇,让谢家多树一个敌人?
自从册封了四个王爷后,朝堂的浑水当真越来越深了。
醉酒感袭来,扰乱了思绪,谢挽音用力捏了一下眉心,东方醉侧首,低声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