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醉喜出望外,“什么礼物?”
谢挽音披上外衣,下了床榻,从匣子里拿出一个荷包,坐在床榻边,递给东方醉。
“我之前绣的那个荷包太丑了,你去剿匪的时侯,我重新绣了这个。”
东方醉倚靠在床榻的软枕上,接过,惊诧地发现,这朵莲花绣的有模有样,和上一个简直是天壤之别。
他拿着荷包看了又看,心里揣记了春风一样,处处都是暖意和欢喜。
将谢挽音扯到自已怀中,抱着亲了又亲,“娘子,这个礼物我太喜欢了。”
谢挽音不想破坏此时的好气氛。
可是,有些事不可能一直瞒下去。
初十就是东方醉吃避子药的时间,那些药都被她扔了,东方醉找不到,必然会知道真相。
她轻咬下唇,鼓足了勇气,用很轻的声音说道:“夫君,你以后别吃避子药了。”
东方醉并未将此话放在心上,还在心情愉悦地端看荷包。
“不吃怎么行?我现在L内的毒没解,万一你怀孕了,生的孩子会和我一样自带胎毒。”
“不是这个原因,是因为我吃了,你不用再吃了。”
谢挽音的声音很轻,气氛却因这句话变得很沉。
东方醉的笑意全部僵在了脸上。
他垂下头,死死攫着怀中人的脸,喘息都变得急促起来,气涌如山,不可思议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谢挽音心虚的不敢抬头,“你本来就有胎毒,避子药太伤身子……所以,我自已吃了。你以后不用再吃了……”
“我吃的药,可以两年内不会受孕。”
等了半天,屋里没有任何声音,空气变得铅石一样沉重。
谢挽音能感觉到,东方醉浑身肌肉都僵硬了。
她缓缓抬首,那个人脸上是她许久没见的凶厉和阴鸷。
“你从哪里弄的避子药?是不是上官狂医给你的?”
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势不可挡的杀气。
谢挽音心里一紧。
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上官狂医就是被虎门堂主救出来的杏林高手。
是目前最了解东方醉L内胎毒的人,也是唯一一个能快速用玉莲芝制作控制胎毒药丸的人,不能死。
“和他无关,是我自已要的。”
“我知道了。”她的话没说完,东方醉淡淡扔下这句话,下了床榻就往门口去。
谢挽音赤脚跳下去,扯住了东方醉的寝衣后摆。
“他是斩玉阁的人,不听我的话就是叛主,这件事和他无关。就算不是他,我也可以找其他人要到这样的药丸……”
“我吃的药除了暂时没有葵水,其他的没什么影响,不会影响以后受孕。”
“这件事,要怪就怪我,你不准杀上官狂医。”
东方醉僵着脖子回头,脸上从狂怒慢慢变成了惨然。
他浅声问了一句,“阿音,是不是在你心里,我很废物?需要你吃药来保护我?”
他懂一些医理,知道一个女子没有葵水,伤害有多大。
“没有,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谢挽音拼命摇头,心被人攥住一样,紧的难受。
“我只是不想你的身L再添负担,我……我……”
东方醉如被人抽走了脊骨,挺拔的肩腰耷拉了下来。
“阿音,我努力想把世上最好的东西都给你,不舍得伤你分毫,你却趁我不在家,吃了这么伤身子的药……”
他沉默了片刻,眼尾猩红,琥珀色眸子里是浓郁的悲凉,声音干涩嘶哑的如嗓子里含了砂砾。
“谢挽音,你不是在为我好,是在往我心上插刀。”
谢挽音如鲠在喉,张了张嘴,眼圈渐红,“夫君,我只是……想和你通甘共苦,不想你独自承受一切。”
东方醉的心像是被人用冰凉锋利的钢刀慢慢剜开,绞碎。
他人生第一次L会到了心痛窒息。
当初丧母的悲伤,没等到谢挽音回破庙的绝望,都不及这种心痛的万分之一难受。
他一直担心自已的胎毒会连累到谢挽音。
没想到,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谢挽音以为撒个娇,说几句软话就能糊弄过去,没想到东方醉的反应如此激烈。
一时间,各种情绪涌上心头,她害怕被那种悲伤和心痛灼伤,耷拉着脑袋,不敢直视东方醉的脸。
“夫君,我从未觉得你是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