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趴在床上,心里隐约有些不安。
谢挽音不会趁机跑了吧?
抬眼看到床榻上的雪球,刚才的不安瞬间没了。
这个女人不会把雪球扔下不管的。
只要雪球在,她就会回来!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门外有脚步声传来。
他立马浑身戒备,正准备起身,谢挽音推门进来了。
两只手各提了一个大布包,进门后,顺手把门关上门。
裴澈幽幽问道:“你去哪里了?怎么这么慢才回来?”
她将东西放到桌子上,惊诧地抬首。
床榻上的人侧趴着,记头乌丝全部散落在身上,黑眸如渊地望着自已,唇色有些苍白,额头薄汗不断。
她怀疑自已耳朵是不是出问题了,居然从裴澈话中听出了几分后怕的意思。
“我怕官差起疑,不敢在通一家医馆买药,跑了许多医馆才凑齐缝合伤口的东西。”
说着,她解开了两个大包裹,把里面的东西全部拿了出来。
三个孔明灯、一袋子笼饼、一包肉干、男女的鞋子和衣裳、缝合伤口用的桑白皮线、圆利针、细纱布、一小壶酒、剪刀……
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女子用物。
“你先起来吃点东西,我买了笼饼和肉干,你吃饱了我再给你缝针。”
裴澈趴着没动,“我刚才洗澡的时侯伤口裂开了,现在没法起来。”
谢挽音这会心情好,也不想计较什么,拿起笼饼走到床榻边,躬身递到了他手里。
“你就这样趴着吃吧。”
裴澈闻到谢挽音身上有淡淡的皂角香味,认真打量才发现,她的脸和头发变得特别干净。
“你出去的时侯洗澡了?”
谢挽音提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水端给了裴澈。
“嗯。我在外面找个客栈,要了一间房,洗漱好才回来的。”
“你在这洗澡,我还能偷窥你不成?”裴澈面露不快,语气有些生硬。
谢挽音拧眉。
“裴澈,你是不是管得太多,真当我是你什么人了?我愿意去哪里洗漱是我的事,和你无关。”
眼见着气氛再次紧绷起来,裴澈狠狠咬了一口子笼饼。
肉馅的,还热乎着,很好吃。
谢挽音懒得搭理他,给雪球喂了一些肉干,又让雪球喝了一点水。
等到雪球吃饱喝足,她下楼找伙计要了一盆热水端上来。
而后点燃了屋里的蜡烛,净手后,把圆利针在火上烤了一会,将桑白皮线穿到了针上。
裴澈一边吃笼饼,一边默默看着谢挽音喂猫、收拾东西。
谢挽音穿好线后,总觉得背后投射来的眼神有些诡异。
她猛然回头,裴澈正在若无其事地喝水,喝好后,将茶盏放在床榻前的桌子上,淡淡道:“我吃好了。”
“那好,我先把你的头发挽起来,省的一会缝合伤口的时侯黏到背上。”
谢挽音给裴澈挽发的时侯,裴澈的身子紧绷得厉害。
谢挽音以为自已太粗鲁,牵扯到了裴澈背后的伤口,不由放轻了动作。
挽好头发,她把桌子拖到床榻边,随手从桌上拿起一块锦布递给了裴澈,“咬着。”
她怕引起官差的注意,出门没敢买麻沸散。
裴澈没接,“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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