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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区装备部收到一份牛寺占戈队的文件，没有通过东州岛，走的直属保密渠道。
装备部负责人很是好奇：“这是什么，怎么递到我这里来了？”
一线作战部队和装备部门关系密切，但很少这样正式联系，有啥事打个电话就行了，这么正式地提交报告，他还真有点不习惯。
“你看看就知道了。”传信的人笑道。
他们收到文件也很诧异，领导看过之后大笔一挥写了“同意”，让立即转给相关部门。
自从牛寺占戈队成立后大领导一次也没去过，有些人就猜测领导是不是没有之前传的那么重视。
要他说那些人就是闲的，去不去视察很重要吗，关键时候能办成事才看得出在领导心里有几两重。
光是直达上听这一条就超过了99%的人，更别说顾清野这次的要求还如此“离谱”。
他们现有的潜水设备基本依赖进口，有多珍贵不必赘述，领导同意将专业设备外借给非专业人士，其中的信任程度可想而知。
而且那位鹿同志说了要做研究，研究嘛，那不得拆了装装了再拆？
这些宝贝疙瘩可都是用外汇买的，用一件少一件！
是领导格外信任顾清野，或者那位鹿同志其实是个他不知道的专家？
他是搞不懂了，按领导交代了他就执行。
装备部负责人看了文件，尤其是最后面铁画银钩的“同意”二字，他露出了几乎一样的震惊表情。
“领导没说别的，直接同意了？”
来人点头：“说了句尽快。”
负责人咋舌，也有点心疼，贵潜水装备贵不说，主要是难买，磕了碰了都要心疼半天。
“行吧，我让人送一套过去。”隔了几秒他还是没忍住，“希望还回来的时候零件还是全的，至少能当维修配件。”
来人笑道：“不至于这么悲观吧，据我了解咱们这位顾队长入伍至今还没有完不成的任务。”
“你也说了是顾队长，可这上头写的是他爱人，一个高中毕业的知青能有这么大本事？”
“你有所不知……”
来人把鹿悠悠在安城的“丰功伟绩”说了一遍，装备部负责人停了更是一头雾水。
那也跟潜水不相干啊，小同志的研究领域是不是跨度太大了点！
三天后顾清野把鹿悠悠带到牛寺占戈队营区，她终于见到了心心念念的潜水服。
“这么快申请下来了？”
“嗯，不过不是全新的。”
“那没关系，没坏就行。”
观察了一下顾清野的神色，她不好意思道：“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顾清野侧头看着她：“你是做研究，又不是拿来玩，这算什么麻烦？”
鹿悠悠笑道：“可能只有你相信我是要做研究，其他人说不定以为你烽火戏诸侯呢！”
“不用担心那些，做你想做的就是了。”
其实鹿悠悠也不知道能不能研究出来，一切都是未知的，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顾清野确实是在陪她胡闹。
“我会努力的！”
肝不死就往死里肝，不搞出点名堂她誓不罢休。
这时候的潜水服和她想象中差不多，巨大、笨重，名副其实的老古董。
鹿悠悠看着这个大家伙有些无从下手，这玩意一看就很贵的样子。
“我真的能对它为所欲为？”
顾清野笑出声来：“对，你可以为所欲为。”
“有时间限制吗？”
“你想研究多久都行。”
“行，你忙去吧，不用管我了。”
鹿悠悠接过顾清野手里的背包，搬出厚厚一沓笔记本摆开阵势。
“我今天都在营区，有事就去后面那栋楼找我。”
“嗯嗯，我保证不乱跑，绝不给你添乱。”
鹿悠悠知道牛寺占戈队保密级别高，她已经破了许多例，不想再给顾清野添麻烦。
“不麻烦，有事就说，解决不了就找我，别自己憋着。”
鹿悠悠点头的姿势相当乖巧，事实上注意力已经完全被潜水服吸引住了。
顾清野无奈一笑，泡了杯茶放在桌上，悄无声息地出去了。
屋子里安静极了，鹿悠悠很快进入了“勿打扰”模式。
两小时后，当新鲜感和好奇心退去，她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决定有多“莽”。
根本就无从下手嘛！
先不说她研究出来的东西有没有用，她一个人对着这么个大家伙，该怎么实验论证？
她学习能力一流，但是动手能力是战五渣，材料找谁，做实验又该找谁？
论智商她是超级学神，论科研，尤其是非纯理论的科研，她只是个摸着石头过河的学术新人。
好在没有所谓的deadline，先把能做的做了，哪怕只有理论也好，到时候再求助顾清野，看有没有相关领域的研究所能合作一下。
鹿悠悠的研究虽然没有经过东州岛的途径上报，但她每天准时准点到营区报道，很快吴伟民叔侄都知道了。
吴师长还算稳得住，牛寺占戈队不归他管，能插手的吴伟民又在家养病，他除了干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不过他一点都不急，顾清野能出这种昏招他高兴还来不及呢，申请一套潜水服就为了“搞研究”，这不是瞎胡闹么。
真以为发现了军火库就能为所欲为？
他不信军区领导愿意陪着一起发疯，说不定这个非分的要求就是对顾清野的嘉奖，原本大功一件，他自己走了步臭棋，功劳也跟着大打折扣。
他能想通，吴伟民却怎么都想不通。
吴伟民床都快锤烂了，该死的骨裂为什么还不好。
他才离队多久，顾清野就开始为所欲为，把老婆带进营区号称做研究，女人能做什么研究，小丫头片子认得几个字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因为顾清野立了大功，军区就能同意这么无理的要求？关键这么大的功劳他一点没捞着！
吴伟民感觉背后长了钉子，怎么都躺不住了，拄起拐就要往营区里去。
吴老太吓坏了，一屁股坐到地上抱着他的腿就开始哭。
她不管什么顾清野鹿悠悠，吴伟民要是养不好腿伤，下半辈子前途就没了，天塌了她都不会让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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