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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夏一夜未眠,干脆天不亮就去了车站。从学校到海棠影视城坐汽车要五个小时,下了汽车还得打车进山里,正规出租车没有愿意往山里开的,只能打黑车。司机看刘夏是学生好欺负,狮子大张口宰了他两百多。
刘夏风尘仆仆,到了剧组已经下午三点了,好容易找到了拍摄地点,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季长远熟悉的身影。
季长远一身黑衣,正在太阳伞下坐在躺椅上等着拍魔尊的戏份,虞瑾深依旧是一身白衣,仙风道骨。虞瑾深宿醉有些头疼,用一只手支着头闭着眼睛,季长远轻轻给他揉着太阳穴,不时在他耳边讲悄悄话,逗得虞瑾深莞尔一笑。
对于昨夜的酒后乱性,虞瑾深已不想回忆,季长远却甘之如饴,恨不得把心掏给美人。
刘夏就这么傻傻地站着,看着眉目如画的虞瑾深,自己像丑小鸭一样被比进了尘埃里,仿佛伞下那两人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自己才是多余的那一个。
“哎!那边那个男生,剧组拍摄谢绝粉丝探班的!”助理发现了刘夏的存在。
“我……我是来找季长远的……我是他的……朋友。”
季长远听到对话,回过头看到刘夏,一脸惊讶。
“你怎么找来这里了?要来也不提前打声招呼?”季长远快步走过去。
刘夏准备好的话都哽在了嗓子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昨夜的语音通话,一路颠簸的委屈,刚才看到的画面,一切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我……我来看看你,还有你的……新欢……长得挺好看的,现在我要回去了。”刘夏眼泪掉了下来,转身要走。
季长远很是意外,虞瑾深没有给过他任何承诺,他也还没想过如何对刘夏交代。
“刘夏,你怎么知道……”季长远拉住他的胳膊。
“语音通话,昨天晚上你接通了……算了,我已经都明白了,这次过来只想听你亲口说一句,我们两个完了。”刘夏的脸色苍白,声音颤抖,泪水模糊了视线。
“刘夏,我没有要跟你分手的意思……”想到要跟刘夏分手,季长远悲从中来,刘夏对他来说已经像家人般的存在。
虞瑾深旁观了一会,已经看明白了,走过来泰然自若道:“你就是季长远的男朋友吧,他跟我们都提过你,说你们俩是大学同学,感情很稳定。昨晚的事都是我的错,我喝多了,主动引诱了季长远,你打我骂我都可以,但我保证对他没有任何感情,更无意介入你们的关系,这部剧还有几天就杀青了,我与他以后不会再见面了。”
刘夏虽然性格好,却也不是软弱之辈,他怒视着虞瑾深道:“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吗?他对你有没有感情会看不出来?你们演艺圈的人果然私生活混乱,可以把感情不当一回事,但是以我对季长远的了解,他对你是动了真心,就在刚才,我已经和他分手了。”刘夏说完,倔强地快步离开了,季长远怕他出事,急忙换下戏服送他下了山。
虞瑾深一个人留在原地,喃喃自语道:“对不起……是我的错。”
季长远开车把刘夏送到了山下的镇子,天色已晚,不得不在招待所住了一夜,次日把刘夏送上了回学校的长途汽车。刘夏始终没有原谅季长远,季长远心里很难过,但令他更加难过的,是昨天虞瑾深说的那番话,“我保证对他没有任何感情……我与他以后不会再见面了。”漫不经心的话语像刀子一般锋利,刺透了他的心,虞瑾深对他果然是逢场作戏,一切都是他一厢情愿。
剧组的酒店里,虞瑾深有些失眠,听着隔壁房门一直没有动静,料想季长远是在镇上陪小男友过夜了,估计这会儿已经把人哄好了,虞瑾深苦笑了一下,心里莫名有些落寞,他未免有些高估了自己的洒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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