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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通篇鬼扯(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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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第三天时,两人去了镇上拿快递,母亲太细心了,不仅把他的资料装了过来,还给买了些新的。

只不过青年瞧着旁边那包药哭笑不得,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妈妈多希望儿子得个什么病呢!

其实李勤初中基础打的一般,但好在是个爱学的,普通得分项都能吃下来,英语还差的多,县里不怎么放听力,也不太练习口语,确实有些难以下手。

青年能教的,也只是一些答题技巧,以及倒数两题关于语法的,单词这一关,还得他自己来。

时间很快到了七月中旬,期间江火拉着青年去了两次后山,还有两次在家里。

白体恤这几天心情都不错。

但故事总有转折。

其实,这几天来了又走的孩子大有人在,许多只是抱着凑热闹的心情过来看看,偶尔有两个真心想留的,也不免会被家长叫回去干活。

趁着休息,白体恤打算跟那些家长们再进行一次对垒,出发时还跟青年开玩笑:“要是我晚上还没回来,记得救我,说不定被抛尸了。”

青年哭笑不得地点了点头。

虽说铁定不会出现抛尸这一类的事儿,但青年对此依旧不抱积极的想法,他在江火家蹭了个晚饭,趁着天光还亮便赶紧回了家。

想来,失败而归的白体恤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

却没想到,回去时,这人已经坐在院子里了,与上次动作一样,连方向都一致。

青年走过去坐到他旁边,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而后等他自己和盘托出。

白体恤长长地叹了口气,像是马上就要开口,却终究没能说出些什么,只能将头埋地更低。

仿佛那瘦弱的脖子,再也撑不起一个脑袋的重量了似的。

“你走了几户?”青年问。

“就在田埂上待了一会儿。”白体恤说,过了一会儿又接着道:“算是三五户吧!”

那青年懂了,估计是与那些家长一同聊了聊,他继续问:“跟他们聊过了?”

白体恤摇了摇头,轻轻地吐出一句:“没有,远远听见他们在说话,没过去。”

“他们说了什么?”

“我听见那个母亲对她的儿子说,让他不要再往这边跑了,他跟我们不一样,我们生来就生活在城市里,要什么东西都有,不是跟着我们玩儿了两天,就能与我们一样。”

“孩子似乎是想闹,但那个母亲跟他说,如果他再闹,那之后也别想去上学了,那个小孩儿不敢反驳,只能蹲在旁边默默地掉眼泪。”

“我不敢想象这是一个母亲能对儿子说出来的话。”

白体恤说话速度很慢,语气里有些震惊,但都被藏在无尽的疲惫中。

一堆母亲坐在田埂边上休息,说起这个话题时语气都有些激动。

——以前也没见来个人,这来了两个你们就跟要死要活了一样。

——唉,趁早滚吧!

——这些孩子们跟中邪了一样,天天想往那儿跑,我看就是懒。

……

青年听着这些话从白体恤嘴里复述出来,他倒没觉得多受打击,这些是他早就预见到的。

青年安慰他:“像李勤这样真的能够上高中甚至是初中的,都没有几个,他们能把孩子送到镇上读小学,都已经很不容易了。”

镇上没有初中,读初中得到县里,没有多少家愿意花那个钱。

他们只愿意愚昧地、一成不变地守着这块地方,他们只相信自己眼前所看见的,砍回来的柴便能烧火,种下去的粮食秋天便能有收成,只有这些不会辜负他们,至于那些遥远的、摸不到的,他们从不会轻易去尝试。

要说他们是错的吗?

似乎也不能,他们只是做了一个选择,一个最保守最安全的选择。

白体恤没有说话,青年接着说:“我之前不是说过嘛,打破别人固有生活模式的人,是会被驱逐的。”

真的就像看猴戏一样,青年与白体恤是猴子,耍戏的人将他们两个放在这里,任由他们自己玩儿,乡里人难得看到一次,于是看的也开心。

但猴子不是必需品,若是有一天,这两只猴子影响到他们正常的生活了,那便容不下了。

白体恤叹了口气,说:“我头一次知道,我们是这么不受欢迎。”接着又抬起头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们会这样?”

“嗯。”青年点了点头。

“那你不阻止我?”

“这个时代,总需要些前仆后继的人。”青年说着笑了笑,还拍了下白体恤的肩,类似一种玩闹的做法。

白体恤也笑着白了他一眼:“那你就在后边看猴儿?”

“碰壁这种事儿,得亲自来,而且……”青年说着顿了一下,接着逗了他一句:“你也没有猴儿可爱啊!”

白体恤冷哼了一声,随后笑了,这下心情是真的放开了些,总算是活过来了。

他去捧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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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摔在脸上,拍了拍,而后重新坐回来,连说话都多了些活力。

“我还挺羡慕你的,什么事都气定神闲,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白体恤夸道。

不过接着便继续说:“我羡慕你的沉稳,但不羡慕你心里藏着的事。”

青年张了张眼睛,疑惑了下,无奈天色已晚,这眼神传达不过去,但白体恤却像感应到了似的,他笑着说:“我虽然看起来傻傻的,但不代表哪方面都愚笨好吗?”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白体恤便觉得这个小男孩儿有种很特别的气质,也不知该怎么形容,明明比自己年龄小,却更像哥哥的角色。

但又给人一种被迫当了哥哥的感觉,心里像藏着许多事情,也不爱表达出来,只等久而久之烂在那里。

青年甩了甩腿,用鞋跟一下一下去碰洗衣台的石头板,发出了“砰——砰——”的节奏声响。

他对白体恤说:“其实我也挺羡慕你。”

“羡慕我什么,傻?天真?”白体恤笑着回问。

青年也笑了一下:“羡慕你对任何东西保持纯真,保持热爱。”

曾几何时,青年也是这样子,不过,那都是很久远的事了。

他曾经一股脑地认为,正义会永远站在正义的那一边,但后来发现,不全是这样。

有的时候,即便某一方被公认是正义的,却也等不到正义降临。

“现在还羡慕吗?”白体恤继续问,此话针对于今天发生的事,他可是刚被他的天真狠狠地甩了个巴掌。

青年知道他的意思,却回:“嗯,依旧羡慕。”

他叹了今天的第一口气,而后又吸了一下鼻子,抬头望着天上渐亮的星光,缓缓开口:“迷茫都是暂时的,总有一天能走出来,希望你在混沌不已的时候,依旧保持热忱。”

本来是个煽情的气氛,白体恤却突然跳到地上,一只脚踏上矮矮的石台,歪头盯着青年说:“唉你别想架我,热不热忱的另说,我需要个风向标,你说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青年被这反应逗的一笑,笑完之后还是真切地给了建议。

“一,当做不知道,继续上课,即便孩子会越来越少,即便,村里的人会对我们越来越没有好脸色。”

“那二呢?”

“二,离开这儿。”

白体恤有些惊讶,他问:“哪种更好一些?”

青年回:“都行,选一是接受,选二是反抗,都是很优秀的品质。”

白体恤扬了扬眉头,不解地问:“反抗他们?他们会在乎吗?”

“不,反抗自己,他们不会在乎,但你心里真的愿意接受吗?”

白体恤立即回:“不愿意。”

青年再一次拍了他的肩:“嗯,这就叫反抗自己。”

白体恤眯了眯眼睛,“虽然但是,我怎么还是觉得被你绕了呢!整的跟个心理学家一样玄乎。”

“有幸跟着大哥学过两年。”青年扯着嘴角回。

从小就被放在警局里,那些心理专家来审犯人时,监控室总会围上一堆人,青年往往也挤在中间,算是耳濡目染了。

白体恤问:“那你呢?你还继续待在这儿吗?”

“嗯。”青年眯了眯眼睛,若是让他现在走,定然是不可能的。

“那小班呢?”

“当然继续,孩子还没走完呢!更何况,谁走了小妞都不会走,只要还有人,班就会继续开。”

……

青年问白体恤打算什么时候走,白体恤想了想回:“就今天吧!”

若是等到明天,他怕看见那些孩子的时候,便舍不得走了。

就像青年所说,“离开”是一种反抗,那些孩子们的笑脸摆在那儿,家长们的恶语也回荡在耳边,接受和反抗都不好受。

但相比较而言,还是更倾向于后者。

青年撑着石板跳下来:“收拾东西吧!我去找江火,咱们后半夜出发。”

“你也一起吗?”

“后半夜送你出发。”

——

到凌晨的时候,江火赶着车过来了,白体恤的东西不多,来时一个箱子,走时也一个箱子而已。

这种半夜走的做法类似逃跑,青年知道这人舍不得那群孩子。

他一路絮叨了太多太多,比如:

“二狗你知道吧?后脑勺剃光那个,他已经能把拼音都认下来了,你再教他些字。”

“嗯。”

“还有大牛,大牛力气太大了,一写字就会把笔芯折断,你削的时候别给弄那么长。”

“嗯。”

“李河,里头最高的那个,在镇上读六年级,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能读初中,这个你注重一下,他很认真。”

“嗯。”

……

白体恤在脑子里搜索,跟倒豆子一样不停往出吐,这半天已经细数五六个了。

青年笑着逗他:“干脆折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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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算了。”

白体恤顿了一下,而后一撇嘴:“不,决不跟自己妥协。”

说完这话之后白体恤便没再继续了,青年也没啥兴致,别看他还笑着,其实心里没有那么平坦,还挺伤心的。

如周围人所看见的,这人太能藏事儿了,面上总是一派云淡风轻,让人瞧不出来异处。

于是,三个人就这么诡异地沉默着。

白体恤终究是忍不住,又倒了几颗豆子出来,都是些小名,其实青年都对的上号,但白体恤还是会一一数出那群孩子的特征,比如那个瞧着最虎的,爱梳两个小辫子的,纽扣总错开的……

是真形象!

只是,听得青年莫名鼻尖发酸。

牛车行到镇上时已经天光大亮了,下车时,白体恤又问了一句:“你真的不一起走吗?”

这句话昨天晚上也问了好多次,青年都以沉默或玩笑避开了。

青年有意无意地撇过头看了一眼江火,江火靠在车上,低着头没看他。

他转头再看向白体恤,摇了摇头。

白体恤在青年与江火之间流转了一眼,拉着青年进了集散地的大门,第一句话便是:“别把心丢这儿了。”

青年挑眉看了过去,这倒是他没想到的,他还以为这人就是个木头呢!

白体恤翻了个不高不低的白眼,而后回:“我说了,我虽然反应慢,但还不算笨。”

“……”

集散地的工作人员还有十分钟才开始上班,青年没再陪着等,就这样跟他告了别。

他一点也不想知道后续,那人可能就此回家了,也可能留在了镇上或是去了其他地方,这些后续,青年通通都不想知道。

出去的时候,江火站起身接他。

江火问:“现在回还是晚上回?”

青年一点没犹豫:“现在吧!”

坐上车后,江火把身边的草帽往青年头上一放,便扯着牛鼻绳掉头。

青年把帽子往下压,帽沿盖在上眼皮处,今天阳光太刺眼了,刺的他眼睛发酸。

青年这样想着,待会儿要是真的流了眼泪,就把锅甩给太阳。

行到无人之处时,江火扯着牛鼻子停下了车。

青年盖着帽子装死,可他装了多久,江火便看了他多久,最终青年还是眨巴了几下眼睛,取下了帽子。

青年真没哭,堂堂钢铁男子汉,哪儿那么容易流泪,可他急于澄清,反倒像此地无银。

“我没哭!”他抿着嘴说了句。

江火当即笑了:“我又没说你哭了。”

青年转过头,懒得理他。

江火爬上车来抱住他,默了半天,这人突然来了个不合时宜的话题:“你不用为了我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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