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让承让。”沈碧渊开怀一笑。
“你怎么知道我站你身后的?”元望问。
“你身上那药味儿大老远就闻到了。”元青瞥了眼元望,一脸的明知故问。
听元青这么说,沈碧渊也动了动鼻子,他闻到了从少年身上传出的浓郁的药香味,仿佛就在这一刻,从青涩转为成熟,随后他笑了笑。
“师父,也和我下一盘吧!”
“好。”沈碧渊欣然同意,“不过在此之前——”他抽出剑,那剑尖毫无预兆地,直直刺向对面那少女胸膛。
谁也不会想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元望瞪大了眼。
“唔——!”元青闷哼出声,一张脸顿时变得惨白,那剑尖还在她胸腔里硬是搅了一下,她疼痛难忍,从石凳上倒了下去。
那剑尖不偏不倚,刺入的正是元青的心脏,溅出的鲜血洒在那棋盘之上。
沈碧渊面不改色,他甚至在用剑凌迟少女的胸膛,只听得那利剑与血肉交错的声响,再拔出之时,那剑尖上赫然穿了一个还在跳动的心脏。
少女躺在地上,胸前多了个无底的血窟窿,鲜血不断地往外流。
不多时,她的胸膛便不再起伏,她缓缓合上眼。
最后一眼,她看到的是他哥哥震惊无措的神情。
生前记忆有如走马灯般在脑海里快速闪过。
元青嘴角翘起,笑了一笑。
哥哥,要好好的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之后,便陷入了永眠。
元望仿佛被定在了原地,他大脑一片空白,不知作何反应。
怎...怎么会...
为什么...
为什么师父他要...
阿青...
阿青...
面对满脸煞白,全身发抖的元望,沈碧渊只笑了一笑,那笑不复往日的清朗,看上去竟有些妖冶。
他张开口,动了动唇——
“这便是我所说的良辰吉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十三缘灭
少年双手被锁链绑着,高悬于空中。
他低垂着头,双眼无神,面如死灰。
元望至今都不敢相信之前所发生的一切。
他多么希望那只是他做的一场噩梦,可...残酷的现实却摆在他眼前。
他不断在心中问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他虽出身不好,但他已经在努力去扭转命运了。他有想要一生都守护的妹妹,他有对武学上的目标,他有一腔豪情满腔热血,之后他还遇见了...他已经为他们规划好了之后的人生,他在朝着那样令人憧憬的未来去努力去奋斗,他相信只要他努力,假以时日必定会...可是为什么——会生出这样的变故?
“为什么...”他喃喃自语。
“因为——你遇见了我。”
少年缓缓抬头,他瞧见了眼前的男人,是这样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以为遇见这人是他修来的福祉,却未曾想过,原来这个人就是他一生的变故。
“唔...!”
元望皱起眉,只因他的脸颊被沈碧渊狠狠地捏住,他的舌头也因此被迫悬停在口腔内,“你想自尽?”沈碧渊的声音冷了下来,“这便是我教出来的好徒儿吗?”
“住口——”元望嘶声吼道。
他不想再听这人自称是他的师父了...
早知如此,早知如此,他又怎么可能...元望万念俱灰地闭上了眼。
见他如此,沈碧渊更是加重了手中的力度,“我在你身上费了那么多心力,又怎容你轻易就去死...!”他只定睛看着元望,脸离他极近。
“你要,做什么...”
“我要给你...”他把手深入少年口腔,强硬地外拉出他的舌头,“洗髓。”
洗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这个词对此时的元望而言是陌生的,不过他在之后便会全然知晓它的含义。
“阿望啊阿望,有一点你错看为师了。我从来不是那般温吞的逆水行舟啊...我要的是——”他直直地望进元望眼里,发狠一般地一字一句道,“逆、天、改、命——!”
沈碧渊话音刚落,只见有如成年男子小臂粗的深灰色水柱便猛地便窜进了元望的口中。
“唔...唔!”元望顿时睁大眼,口不能言,他只感到那水柱灌进自己喉咙,犹如汹涌的潮水,又如沉重的泥浆,一直向他的身体深处钻去。
与其同时,另两道水柱也疾速钻入进元望的耳里。
“唔——!”元望痛苦地皱起眉,他感到那水柱直窜入耳道,钻进最深处,甚至直接破开层层屏障,从耳道狭小的细缝里直深入进了他的脑髓,犹如利剑一般对插着,深深地扎进了他的大脑内。那疼痛感几乎已超出他的可承受范围,不仅如此,那利剑一般的水柱在他脑中疯狂翻搅,像是要搅乱他的大脑,重塑他的根根神经。
“阿望你该感到高兴才是。”沈碧渊笑了,“是谁常言道人定胜天的?我这便帮你人、定、胜、天啊——”
“你还太小你不明白,你知道你那74%的体术慧根有多普通么?再怎么努力也是没用的啊,外面多的是比你高的人。我替你洗髓,彻底改写你的慧根,如此一来,你的慧根便可得到提升,甚至有可能达到100%又或更高,你就不用那么拼命努力了啊,这样不是很好吗?”
“为了能帮你成功洗髓,我让你浸泡药浴,你可知不知,那可是千金都换不来的药材。饶是如此,洗髓也极有可能失败。唯一可增加它成功几率的方法,便是让那被洗髓之人处在大起大落之心境,让极端的情绪贯穿他的四肢百骸,这才可能让接下来的洗髓更为顺遂地进行。我恐有失败,不想拿你冒险。为此,我特地为你选了良辰吉日,并在那日...杀了元青。”他声音轻柔,手抚摸在元望脸颊上,就似对待挚爱宝贝那般,好像他真的为了今天这一步,在少年人身上花费许多心力。
听闻元青的名字从这人口中说出,元望瞬时握紧了双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听到了,他都听到沈碧渊刚刚所言。
但他却听不懂。
他不懂这人处心积虑就只为这般...这荒谬的...少年人满腔的情绪不知何处发泄,而他的负面情绪越是高涨,他体内的水柱便越是疯狂地乱窜,冲击着他的五脏六腑,剧痛已经无法形容他此时感受,鼻涕口水全部顺着脸颊流了出来。
阿青,对不起...对不起...
都是因为我才...
可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元望抬眼看向沈碧渊。
为什么...
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为什么是你...
明明...明明...自己对你是那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百般情绪涌入他的脑中,他想到惨死在自己眼前的元青,他想到他和她一次次交手过招的场景,他想到自己曾扬言一生都会守护她的承诺...他想到他曾设想的,他们兄妹俩光明的未来...
如今,都已再无可能实现。
而此时的他自己,正被灰黑的水柱洗髓,整个人狼狈不堪,口不能言。
唯有那双眼里盛满了悲伤,在少年人流下眼泪的那一刻,沈碧渊转过身别开眼去,没有再去看他。
***
“89%,93%...”沈碧渊摇了摇头,“都还不够,继续——”他长袖一挥,状似水柱的髓根便又侵袭了少年人的身体。
“唔...唔...”
这些天来,洗髓小见成效,沈碧渊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去探查元望的慧根,确是有所增进,但都没能达到100%。
没能达到100%就不是极致,他要的是极致!极致——!
没能达到那便继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沈碧渊端坐在一旁,看着被洗髓的元望。
被洗髓折磨了几天,少年人身上早已不着寸缕。
那髓根不仅从他的口中、耳中进入,还硬是挤入进了他的后穴,撑开那紧窄的肠道一直朝上深入,顶着他的内脏,游走于他的骨周,深入进他的血液,蔓延至他的百骸根筋。
“唔...”少年人脸颊潮红,一道髓根缠绕上了他腿间疲软的性器,只是那里已被髓根折磨了太多次,早已射不出任何东西来。
见这里行不通,髓根便强行挤进了少年人前端的孔洞里。
“唔唔——!”元望扯着脖子叫喊。
听着少年那撕心裂肺的叫喊,沈碧渊也并未有半分动容,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看着那少年大开的双腿,他看着那髓根顶进少年人体内,他能明显地看到少年肚皮上的凸起,鼓出那粗壮髓根的形状来。
沈碧渊不知觉地握紧了拳,指甲要在手心抠出血来。
“啪——”地一声,他一掌便拍碎了身旁的木桌。
与此同时,那水柱样的髓根就像是顷刻间失却了所有力道,无法凝结成型,好似一场瓢泼大雨,淋了少年满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没了髓根的支撑和束缚,少年也在同时摔了下来,他趴在地上,动弹不得分毫。
沈碧渊走上前,看着一动也不动的元望,在他身前蹲下,食指摆在他的鼻翼下。
只感受到一丝微弱的气息,沈碧渊心下一紧,连忙抓起元望的头发,强迫他抬起脸。只见这少年人的眼睛、鼻孔、嘴角乃至耳道,无一例外全都流出了鲜红的血。
竟是七窍流血了。
沈碧渊很清楚,之前那些被他洗髓的试验品无一不是如此,七窍流血,气若游丝,那是生命将逝的征兆——
这一次的洗髓,又失败了吗——?
枉费他这次做了那么多的准备...
只是,这并不是他现下最关心的...
沈碧渊看着那双眼紧闭,不省人事的少年,颤动的指尖微凉。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沈碧池,或者现在应该称他为沈碧渊,正低下头,看着自己心口被刺入的一剑。
“你醒了...?”嘴角流下一道鲜血,沈碧渊仰起头,面无表情地问眼前这——刺剑于他的人。
隔了许久,元妄才道,“是。”
两人皆知,这个所谓的“醒”,并不是昨日睡去,而今醒来——那般浅薄的意思。
元妄深呼吸了一口气,他的记忆似乎仍停留在元青被杀的那一刻,好像那只是昨日发生的事。
但他又深刻地知道,他在这世上,被世人称作战神已许多年。
好像一场梦一般...
可那个懵懂无知,一腔热血的少年元望,和如今这个元妄,都是他。
是眼前这个人,毁了元望,也塑造了元妄。
“好,好——!咳,咳咳...”沈碧渊笑道,他该知道,终有这么一天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元妄手中的剑毫不留情,更深入进沈碧渊胸腔内,他单膝跪下,看着被刺入一剑,跌坐在地的沈碧渊,那眼中的复杂情绪无人可懂。
沈碧渊迎着元妄的目光,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可惧怕的呢——?
他一把抓住元妄的衣领,抬起头便吻上了他的唇。
他亲他,用牙齿咬他,舌头伸进去,仿佛要用尽全身气力,而只为这一吻般。
元妄猛地推开他,继而一脚便把重伤的沈碧渊踢出门外。
沈碧渊重重地跌在假山之上,呕出一大口血,只是他仍在笑,甚至越笑越开心,越笑越猖狂,就好像他即使下一秒就会死去,他也依然要在那之前亲他一般。
沈碧渊的笑激怒了元妄,他抬起手中剑便想要劈下去——
“教主——!”一人拦下了元妄的剑,硬生生地挡在沈碧渊面前。
但见那不速之客一使力,交叉在一起的双剑便猛地弹开,元妄被硬生生地逼退好几步远。
元妄望着眼前的黑衣男人,好像认得他,又有些记不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毕竟刚回忆起一些往事,只觉脑袋还有些疼。
那黑衣男子也同元妄对视,他心底里是不喜欢这人的。为了把这人从鬼门关前拉回来,不仅耗费了教主毕生大半功力,连身型和样貌都因此退化,只是之后教主竟仍寸步不离他左右,这是黑衣男子不能理解的。
“教主,此地不宜久留——”
元妄刚想再战那黑衣男,便听一道清冷女声由远及近地响起,“还请速速归去。”那声音令他感到有些微熟悉,他不由地顿住了。
元妄循声望去,只见一黑衣女子从房顶跃下,接着,恭敬地半跪在沈碧渊面前。
只是当她站起身面对元妄时,元妄不禁彻底愣住,他瞪大眼,看着黑衣女子的面容,显然不能更吃惊,他嘴唇嗫嚅,喃喃道,“阿青...”
可那被元妄称作阿青的女子却显然没有理会元妄,只是扶起了跌坐在地的沈碧渊,甚至连看都没看元妄一眼。
看着元妄此时的神情,沈碧渊突然便笑了,劫后余生般地笑了。
本来以为元妄方才那一剑当斩断他们之间的所有纠葛,可曾想到...
他似乎在那复杂而纠缠的情感中,又找到了和元妄的一丝联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很好。
只要“元青”还在,你就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她不是元青,不如说——”沈碧渊道,“从来就没有什么元青。”
“......”
“想知道她是何人,你若有本事,就亲自来问我——”他握紧一拳,嘴角扯出势在必得的一笑。
不是阿青...?
可她明明和阿青长得一模一样...就连气质也...
不对,元妄皱了皱眉。
应该说,这名黑衣女子和元青年少时长得一模一样。
如若元青还活着,断然不可能仍维持少女时期的长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况且,他亲眼看见元青葬于沈碧渊剑下...
那这人到底是...
趁元妄愣神之际,黑衣男一剑便要刺过去。
他不想教主再为这男人所左右了!杀了他便能一了百了!
“住手——”
“住手——”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道是沈碧渊的,而另一道则是——
一根金色的法杖拦在了那明晃晃的剑身之下,身穿黑色道服的人挡在了元妄身前。
“哈,这位...大侠,有话好好说啊...这二话不说便动刀动枪的,不太好吧?”
只见那截剑之人缓缓抬起头,宽大斗笠下一张俊秀的脸显露出来,那脸上挂着他惯用的讨好笑容,不是轻骑还能是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
轻骑本来打包好包袱都准备走人了,却听从战神卧房处传来异响,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轻骑便决定去看看。
只是他才刚来,便见有人欲对战神行凶,他哪能坐视不理!
轻骑左瞧瞧右瞧瞧,战神大人他自是识得的,只是那沈碧池沈公子怎么竟满身是血...还有他不认识的黑衣男甲和黑衣女乙。
这...
轻骑摸了摸脑袋,他完全也搞不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
“哪里来的小鬼——”黑衣男大喝一声,他挥起手中剑欲再砍下去,而黑衣女也在同时向轻骑劈去长枪。
等等——
二打一算什么——
轻骑刚想躲开,只见向轻骑袭来的二人同时被弹开出好几米远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今天是怎么回事?这战神府好不热闹——”
一人降落在轻骑身前,只见他长须美髯,衣袂飘飘,正是那法术慧根95%的结界师——李必应。
刚才把黑衣男女弹出好几米远外的,便是李必应及时给轻骑施的一招护体结界。
不仅有他——
紧接着,十几个人同时降落在轻骑面前。
巧夺天机——神算子
金刚不破——张千壁
在世华佗——无疾老人
靡靡之音——琴瑟
巧笑倩兮——轻盈仙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一掷千金——何三全
双面人——阴阳术士
月落乌啼——银枪
雅俗共赏——廖千重
兵者诡道——张鞘
别失八里——异域人
全否——应如是
大道至简——须臾道长
忠义两全——护国法师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这这这...
看着眼前这番阵仗,轻骑瞪着眼张着嘴,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江湖中90%以上体法慧根的大佬,至少有三成,都在此刻,聚集在了这战神府中。
而能拿出这般阵势的,恐怕只有——
轻骑不禁咽了口口水。
只见一人从人群中走出,他不慌不忙,步伐稳健,虽未见真容,只瞧得背影,然也端的是十足的雍容华贵,气度不凡。
“既然你迟迟不来寻我,那便只好...我来寻你了。”那人微侧过身,斜了眼身后跌坐在地的轻骑,“可这下倒好,我才刚来,你就给我惹了这么个大麻烦啊。”
轻骑嘴角抽搐,硬是扯出一个笑,“...皇兄,别来无恙啊...”
上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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