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力摇头,继续问下去:“为什么急着把她火化了,都没让我见她一面。”
婶婶只能告诉我:“你妈死的时候,已经不好看了。要不是她身上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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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看了。
我在脑子里想象了一下我妈去世的场景,感觉脑子有点木然,问她:“他们为什么不联系我?”
“他们联系不上你啊。”婶婶抹眼泪,“我们也问了你公司的人,知道你当时在外地。你一时半会也回不来,而且这天气也热了,你妈也不能总在这放着……所以,我们就自作主张把她火化了。”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原来是这样。”
蔡秀波皱眉:“好好,你没事吧?”
我说:“我没事。”
真正有事的人,是我妈。
而且,我妈出事,全都是我的错。
要不是我非要和秦俭在一起,要不是我把老妈气走,她就不会出事了。
都怪我!我还活着干什么!
“啊——”
我忽然叫出了声,拼命地捶打自己的脑袋。
婶婶吓了一跳,和蔡秀波一起抓住我的手。
“好好,你这是干什么呀!”婶婶也哭了,“你妈要是知道你这么折磨自己,她怎么能走得安心。”
是啊,她怎么能安心。
我只要想起自己前两天还在跟秦俭卿卿我我,甚至在我和她共同的家里卿卿我我,我就恨不得杀了自己!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颤抖着嘴唇,哭得厉害,“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妈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我哭倒在放着骨灰盒的桌子前边。
蔡秀波和婶婶始终陪着我。过了很久很久,我终于平复了一点。有工作人员推门进来,催我们:“你们家属好了没有?这个房间有其他用的。”
婶婶赶紧回答:“就快了,就快了。”
“不用。”我擦擦眼泪,抱着老妈的骨灰盒站起来,“我们好了,这个房间可以挪出来了。”
工作人员“哦”了一声,拖着一张下边装着轮子的那种床进了房间。
那张床上放着尸体,尸体上盖着雪白的一块布。白布底下,隐约透出那个人的轮廓来。
老妈来的时候,应该也是这个样子的。
我光是一想,就觉得要哭,急忙和蔡秀波离开殡仪馆。
从殡仪馆里出来,婶婶说:“好好,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我深呼吸了两下,尽量得体地说,“这些天,已经很麻烦婶婶你了。我自己能回家,婶婶也快点回家吧。”
虽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可我还是不想让别人看出我的脆弱来。
婶婶有点担心:“可是,你能行吗?”
我还没说话,蔡秀波忽然开口:“阿姨,没事的。我和好好是邻居,我把她送回家就行了。”
“哦,那也行。”婶婶不疑有他,放下了心,“那我就先走了。”
我点点头:“再见。”
“好好,你节哀啊。”
婶婶又劝了我几句,一步一回头地离开。
我抱着骨灰,默然无语。
“走吧。”
蔡秀波有点不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带着我上了他的车。
开车回家的路上,我始终沉默不语。
“好好,你要看开一点。”蔡秀波劝我,“阿姨出了意外,这是我们谁都没想到的结果。你也别太自责……”
我开口:“不是意外。”
蔡秀波有点讶异的样子:“你说什么?”
“我说,不是意外。”我抬头,直直地看着他,“要不是我一意孤行,她根本就不会死。”
我话说得没头没尾。蔡秀波沉默了一会,摇了摇头,也没再劝。
可能他知道,劝了也没用吧。
蔡秀波一路把我送回家门口。我打开门,向他道了谢:“谢谢。”
“不客气。”蔡秀波顿了顿,“好好,你今天要是有什么觉得不舒服的,或者心情不好,一定要来找我。你知道吗?”
我“嗯”了一声,口是心非。
蔡秀波转身走了。我把骨灰盒放下,走到老妈的房间里坐着。
房间里冰凉一片,没有一点活人的气息。就好像老妈从来都没在这里存在过。
我坐了一会,又不自觉地哭了出来。哭了一会,像着了魔一样地站起来,在柜子里翻了翻,找到一把刀片。
这些刀片,还是老爸活着的时候用的剃须刀片。真没想到几个月之内,他们两个居然都去世了……
我咬住嘴唇,用力在手腕上一划,疼得一哆嗦。
丁当——
殷红色的血从我手腕上奔涌而出。刀片从我手里掉下,坠落在地。
我倒在地上,手腕一抽一抽的疼,意识渐渐模糊。
妈,是我对不起你。你别着急,我很快会就来陪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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