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时隔七年,李刻和李兰修再次回到C城过年。
两人一起去给父母扫墓,李刻抱着一大捧百合跟在李兰修身后,厚厚的雪层被李兰修踩出一行脚印,李刻踏着哥哥的脚印不紧不慢地走着,薄底皮鞋踩出的每个脚印都被身后的运动鞋一一踩过,明明是两个人却只留下了一行脚印。
李兰修站在父母的墓碑前沉默良久,像是一个雪人一样,苍白冰冷。
“爸、妈,我来看你们了。”声音压的很低,却还能听出颤音。
说完这句话,李兰修再无力说出更多。李刻揽住他肩膀,无声地给他依靠和支持。
走出墓园,李兰修脸色依然没有好转。阴郁沉闷,脆弱疏离。李刻在驾驶位开车,李兰修无精打采望向窗外,临近新年,路上热闹非凡。
这种情绪一直到李刻晚上离开家门,来接他的人已经在门外等候,李兰修依然有些犹豫,“我另外找人,你还是别去了…”
李刻凑近他亲了亲,安抚道:“没事,我应付得来。”
就在昨天,通层层关系和金钱加持,他们和监狱那位联系上了。对方也不含糊,给足钱和好处后,说他藏了当然李二叔和他交易的证据,就在他小情人的父母家。临走时,还“好意”提醒近些年二叔一直和他有联系,这份证据他也一直在找,叫他们小心点。
李兰修走不开,身边信任的人不多,还是李刻主动说要去给他取回来。李兰修很是犹豫,第一反应就是拒绝,李刻笑道:“索性我也没事,闲着也是闲着。”
“…太危险了,我不放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僵持半天,李兰修还是妥协了:“好吧。”
李刻忽然盯着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哥,我帮你办成了能不难给我奖励?”
“嗯?”
李刻凑他耳边嘀嘀咕咕片刻,李兰修有些慌张望着他,漂亮的眼睛瞪得圆圆的,搪塞道:“等你回来再说吧。”
李兰修有种预感此行必然危险,特意多找了些人陪李刻去,塞了满满一面包车。李刻在副驾驶玩手机,瞥一眼窗外,继续发信息。
车驶出市区,郊外车流越来越少,黑夜里,只有几辆车隔着远远的距离行驶在路上。
司机忽然紧张道:“李先生,有人在跟着我们。”
李刻:“我知道。”他看了司机一眼,“你是保镖的人?是他们的领导?”
司机说是,李刻低头望着手机,地图上标注的红点越来越近,他道:“前面的加油站停下,你和你的兄弟们都不用继续走了,就在那儿等着我回来,到时候我会通知你。”
“这…李先生这不行啊…”司机面露难色,“我们没办法和李总交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李刻:“跟我们的人少说有二十个,还有涉黑背景,说不定会携带枪支,你确定还要跟着我?”
司机冷汗直下,“那您怎么办?”
“不用担心我,我叫的人比他们多。加油站里有人接应你们,等着就行。”李刻眉梢微抬,警告道:“这件事不许和李总提一个字,说起来就是我们拿了东西就回来,一路顺利,平安无事,明白?”
司机连连点头,“知道。”
到了加油站,面包车依然是那个面包车,里面的人除了李刻都换了个遍。面包车驶出加油站继续行驶,一直跟着的黑车队列也尾随上来,而在这些车离开后,好似在加油站休息的几辆车纷纷亮起车灯,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
三天后,李刻在县城小诊所病床上休息。诊所唯一的医生,一位老大爷走过来替他换药,胸口和腹部两条长长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换好药后又被裹上厚厚的一层纱布。
李刻接了个电话,那个司机,“李先生,请问您什么时候回来?”
他们的车还在他那里。
李刻偏头看了眼把诊所所有床占满的彪形大汉,想了想开口道:“你们先回去吧,就开我留给你们的车,回去时候我把车送过来。”他最后叮嘱道:“我哥问你就说还要再待两天,躲着他别让他看见你。”
挂断电话,李刻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虽然是在意料之中,但这伙人明显下了死手,先是在人迹罕至的山路撞车,又在进县城着人的过程中不断找麻烦,来来回回交手几次,不免受里点伤,被偷袭挨了两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出发前,他就把消息同步给了陆长风,叫了人来接应。其实对方也没有二十几个人,确实有枪,但只有一只。其余的都是李刻故意夸大其词吓那位司机的。
他的伤口要养两天,不然回去被哥哥看道会让他担心。换好药,李刻回了不远处多小旅馆。
他躺在床上,一枚小小的U盘躺在手心,U盘里的信息昨天已经全部发给了李兰修,但说起他什么时候回去,李刻含糊其辞,说什么车坏了暂时走不了。
李兰修觉得奇怪,“你是不是受伤了?”
“怎么可能,我好得很。”李刻笑道,“我很快会回来的,在家等我。”
放好U盘,李刻起身走到窗边,先点了一支烟抽,随后拨通陆长风的电话,开口就不废话:“我这边搞定了,你和那些人联系没有?”
陆长风:“这些天老子天天晚上陪吃饭陪喝酒,喝得老子都要胃出血了你说呢?”
李刻:“行,那你收拾收拾,我找几个娱记,准备开始吧。”
陆长风:“过年之前结束?”
李刻的烟抽到底,熄灭烟头,肯定了他的说法:“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晚饭在沙县小吃解决,李刻让其他人先走一步,自己留在县城养伤。
吃过饭,他踱步回酒店。县城有一条河穿过老城区,李刻走上到桥上,河水湍急,四周都有高高的围栏。
天寒地冻,行人寥寥。他趴在桥栏杆上点起一支烟,路灯昏黄,窄窄的青砖桥面只有一米多宽,四周都是老居民区,点点灯火透过玻璃窗格射出,好像天上的星星。
五岁时,李刻父母车祸身亡。陆长风为了避免麻烦,瞒着李家老爷子把孩子送进了远离市区的福利院,也就是李刻脚下这座朴素的县城的唯一一所福利院。
他在这儿待了一年,就被李家夫妻接回去领养,想来他们应该也找了他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