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师尊。”我言笑晏晏,附于耳畔的吐息暧昧轻柔:“您将我的东西都藏在哪里了?”
左慈没有回答。
他以一种近乎受缚的姿势被我按在榻上,仙人总是柔顺的白发此时洒了一枕一榻,而他只是看着我,那张从来蒙霜的脸像是愈发冰冷,片刻才道。
“放肆。”
“不该放肆吗?”我笑得直不起腰,索性趴在他身上,用手指拨开那处才包扎好的伤口。
雪白皮肤上绽开艳红,收拾齐整的绷带被蛮力生生扯开,我把指尖探入他的血肉,顺着狰狞刀痕一遍又一遍抚摸。
原来仙人的血也是温热的,原来隐鸢阁阁主也会受这么重的伤,原来世有其道、不可妄改,不过是一句哄小孩子的话。
最后那只沾了血的手覆上仙人脸侧,将紧皱眉头按开、抚平,再按开、再抚平……
“师尊,您要看呀。”
我压着声音,在他耳畔絮絮低语:“隐鸢阁是仙家地界,您自然也是方外之人,不老、不死、不管凡尘事,就好似自己也不是凡尘人一般……”
可仙人也是人,会老到鬓生白发,会因权被诛杀。世上纷纷扰扰诸事尽,仙人不看,是因为隐鸢阁能见所有想见的人;仙人不闻,是因为隐鸢阁有数十代累积的情报网;仙人不谋,是因为哪怕贵为天子也不敢在隐鸢阁庇护下明目张胆丢弃自己的儿子。
所以我和刘辩得以活下来。
所以你看——权利是多少人渴望的东西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连“超脱世俗”的仙人也不例外。
所以……“您把我的东西藏到哪里去了?”
我的情报、我的权利、我意图涉足但您从不允许的东西。
左慈脸上血色渐渐干涸,暗红花纹嵌在其上,似仙人白玉般的面龟裂,露出尚未腐化成神像的枯死血肉。
他说:“你长大了。”
——昔日我与他对论时,师尊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仙人,他告诉我:石邑公主败于武帝手下,是因为她没有秘密。
十数年师徒之谊,终究还是走到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