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文眼中的光芒消失无踪。
“不......”他用力地摇着头,立刻念诵起了“愈合之触”,将双手覆到了那两双浑浊的鱼眼之上,试图将它们恢复成原本的模样。
“不,不,不!不!不!”
“不,变回去!快给我恢复原样!”
他紧咬着牙关,死死地按着米亚和库克的脸孔,指甲深陷进那两双逐渐完全翻白的眼瞳中,掐出澄清的泪水,又胡乱撕扯起了他们脸上冰冷的鳞片。
他们还活着!他们没死!自己救了他们!自己救了他们!
我能拯救他们!我也能拯救自己!
“……%…………%¥……%*”
嘈杂声不绝于耳。
“#%¥#%......下面的人!坚持住!”
瑞文隐约听见了来自上空的声音。
研究所10层,第十小队的最后一位队员在上楼前听见了重物坠落的声音,连忙开窗查看,发现了窗沿上的人。
他们没死!
他们没死!
他们......
朦胧间,瑞文听见了吸氧机的杂音。医疗帐幕的顶部扭曲成一团,一张张凹凸不平的人脸从正上方掠过。有什么东西卡在他的舌头下方,他却没法吐出来。
“他醒了,看起来没什么大碍,只有一些轻微的挫伤......老天,他身上的那些血究竟是从哪沾来的?”
“还有那些花,看起来诡异极了......”
“他怎么会呆在那种地方?还抱着两个......”
“咳,咳咳!”
瑞文以咳嗽声回应耳边嘈杂的对话。
他只记得一件事,自己在失去知觉前出于本能意识,用“愈合之触”修复了身上最糟糕的那些伤口。
随后,他听见了芬里尔的叫声。疗愈犬溜进了帐篷内部,用牙轻咬了几下他的手,呜咽起来。
“呜......”
瑞文有点想伸手掐死这狗,为着它的嘈吵,还有无谓而错位的善意。
于是他下意识地伸出手去,十指狠狠地掐住了什么东西。
是教授的脖子。
“他开始歇斯底里了!给他注射镇静剂!”医护人员的声音。
瑞文没觉得自己在歇斯底里。相反,他感觉这梦境世界从未这么安静过。
死吧,他用力地想,死吧。
“不用,不用,咳咳!我就是精神科医生,我能......咳!应付得来。”阿夏古雷.普雷斯考教授断断续续地说着,抓住了瑞文的手腕。
这就是你的计谋,对吧?肯定是,你想,你想让所有人都认为我是个疯子!瑞文在心中大笑道,双手越掐越紧。
没用的,我都猜到了,小把戏无效!你今天就给我去死,我受够了!死吧!死吧!
“瑞先生,瑞先生!冷静,你的医生就在这,没什么好担心的。”
“还是来点镇静剂吧。他被吓得不轻,就像那两个孩子一样。我们谁也说不清他们究竟看见了些什么。”
吓得不轻?
随着镇静剂的作用逐渐扩散,瑞文缓慢蠕动起了嘴唇。
“他们......他们不是?”
“不是的,瑞先生。那两个孩子活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