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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朝上看的时候,往往身体却是在向下坠。
季凡浑身酸疼地睁开眼睛,神情多少有几分麻木,是了,他和周立的关系某种意义上算是降到了冰点。他已经不记得昨天的荒唐是如何结束,胸口和下体均遍布细密的刺痛,四肢百骸提不起一丝力气。就在他打算撑起身子的时候,竟惊觉手腕被一条锁链牢牢牵制在床头。
心脏仿佛连揉带掐叫人浇了二两冷水,凉,却凉不过彻骨的惊恸。季凡怎么也没料到,他千般万般想避开的性奴身份,就这样明晃晃地砸在眼前。
青年这边气还没喘匀,那边房门便被推开了。
“别进来!”声音沙哑嘲哳,难听至极,季凡自己都吓了一跳。可尽管他话已然说得决断,对方开门的动作却不过是顿了一顿。本打算向周立讨个说法的季凡,在看清来人后不由呼吸一窒,下意识试图遮掩却扯疼了自己——那锁链的长度约莫不足两米,是刻意不给他留丝毫面子了。
“少爷……”老赵端了一托盘食物和水,清甜的香气只让人想吐。季凡脸色本身就苍白,醒来一惊更是不见一点血色,此刻闭目微颤的身躯宛若一触即碎的玻璃的造物。
老人瞧在眼里自是痛极,他原以为周将军待少爷多少有几分亲密关切,可谁曾想昔日青葱少年也长成了嗜血暴虐的性格,独断专行,占有欲简直恐怖。可怜他家少爷,自小出落得眉清目秀,聪慧懂事……到哪里躲藏起来不能安全呢?必定是为了老爷含冤的事才不得不忍耐。或者更可怕的,是周立做了什么,威逼少爷就范……
“老赵,你来。”季凡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考,年轻人倚在床头,勉强显出不那么狼狈的模样。时至今日他所想的更多,还是如何让他关切的人欣慰。如果非要说这是一种对自己体面的维护,那么确实,在五年恶劣的时光中他是抛下了外界的身份才能够容忍,“禾子凡”的故事与谁都无关。可如今他既然已经回到了季凡的名字下,那么这个名字所带来的一切,包括曾经的体面,他便不得不继续维持。
“少爷,你要知道我心里所想的无非是你能够好好的,所以如果真的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任何事情我都是可以为您做的……”老赵的话就像他端到青年面前的那碗粥般平淡,然而正如同季凡此刻的食不下咽,他同样无力承受这份承诺中包含的情感。
“我想再休息会,老赵。”他并不是刻意要把人赶走,只是需要更多的时间来思索如何面对如今的处境。
显然老赵是没有钥匙的,不然早就提出来了。那么等于他现在去趟洗手间都不可以,完完全全的,被困在了这张该死的床上。
真是干得漂亮啊,周大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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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桌面上躺着一只微微颤抖的白毛小猫,细弱蚊吟的叫声显得凄惨又可怜,稍有些怜悯之心的人怕是不会舍得可爱的小动物如此恐惧。一只人类男性的手掌缓缓抚过它的身躯,不重不轻地按压,这瞧上去是一只小母猫了,隆起的乳房正缓缓渗出细腻的乳汁。
可它的身侧并没有嗷嗷待哺的小猫,只有冰冷的仪器和电脑上闪烁的数据。
男人深深吐出一口浑浊的呼吸,眸色暗沉,他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具令他魂牵梦绕的身体,尽管是罪恶且不洁的。
一开始看到他剪短了长发之后明明是困惑,甚至有些恼怒的。明明已经拥有过最柔媚最驯服的模样,可如今直视那双眼睛,他才发现心里不能填满的沟壑是那样……那样压得人喘不过气,那种欲望,终究还是来自于对对方灵魂的征服。
禾子凡也好,季凡也罢,他对他的执念和痴迷在他还是一个少年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所以,周立也好,站在“人间”背后手握重权的家伙也好,无论如何都不要想夺走他的东西。他一定会把那个人变成他的,永远离不开他,只能依靠他而存活……他们甚至会有自己的孩子,他时刻渴望着。
他已经等不及了,青年毫无防备地躺在他怀中的画面,几乎每晚都会在梦中出现。然而暧昧的梦境最后总会聚焦在他前天推门看到的场景,仿佛是嘲讽他的失败,他的胆怯,他的不作为。
他们是吵架了吧,因为看见了他留下的印记,可没人知道那是谁,没人!周立像没头苍蝇一样,恨不得把整个军队、整个城市翻过来找,可是他找不到。他总以为自己很聪明,但事实证明不是这样的,明明他才更优秀!季凡也是,他们愚蠢的父母也是,为什么从小都事事纵容周立,而不对他好一些?总有一天他会证明,他比周立适合参军,适合继承周家,适合当季凡身边的人,总有一天。
他非常期待,在首都闹出一番风风雨雨连后也不善的周少将,做好迎战议会的那位了吗?毕竟他以为季凡只是他的小初恋……殊不知季家被抄的时候,坊间可是传过不少十分精彩的流言。而据他的查证,其中最荒唐的那条,可信度并不低——季先生季太太,恐怕是去得不太安详。等周立和那家伙两败俱伤,季凡的余生离他便不远了。
乳汁已经溢出过窄的吸奶管,滴落在桌面上,似乎纯白的猫咪融化了一般,
', ' ')('美好也淫靡。男人慢慢捏住了小猫的一个奶头,可怜的动物不断哀叫着,却抬不起纤弱的脖子,它还太幼小了,完全不该遭受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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