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要把生活相对优越的城市里的知青,下放到穷苦的农村,和农村人一起吃苦受罪,其实,应该反过来,应该把在乡下挨饿受贫的农村小姑娘,小伙子,带到城市里来,让他们也沾沾城市的光,享受城市的文明和相对优越的生活条件。但那个时代很迷离,很魔幻,难以揣摸。毕竟,那个时候的我,还不知道在哪里“转筋”呢,根本没有发言权。我读小学的时候,同桌是一个叫源的可可爱爱小女孩,很温柔,很柔和。我告诉她我爸爸是云南知青,源一愣:“我爸爸也是!你爸爸哪连哪排的?”我说不出来,憨然一笑:“说不定我爸爸和你爸爸认识哟。”成都去云南的支边知青很多,远不止10几,20个。他们都是被时代耽误的一代人,中国错过整整一个黄金时代的发展机遇。
嘲笑《月朦胧鸟朦胧》的是没有爱情的俗人;嘲笑F4的是鼻涕都没揩干净的小邋遢;嘲笑《梅花三弄》的是只知道舞刀弄枪的大老粗。真正的幸福是一种精神满足和物质充裕的相互结合和补充。不要把精神满足和物质充裕对立起来,其实根本不矛盾,反而相辅相成。我希望的“电影”应该这样“演”:妈妈在一盏五彩斑斓的大吊灯下,坐在宽敞的客厅里看电视。我和爱人手牵着手在阳台下面说悄悄话,我把头靠在爱人的肩膀上,阳台上橘黄色的灯光把我和爱人照得影影绰绰。妈妈看的电视剧传来一阵悦耳的片尾曲,这个傍晚时分,浪漫而悠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期待的《昨夜星辰》,什么时候开演?我打开手机,搜寻电视节目预告表。
2023年4月30日外一篇
创建时间:2023/4/3021:40
标签:牛粪
我读初中时,班里有一位老师。这个老师是我们当地一所大学的教授,屈尊来我们中学当老师,教中学生。有一次春游,教授和同学走在乡间土路上,迎面看见一堆牛粪。教授忽然大发感慨:“我就喜欢自然,你们看,我穿布鞋,其实穿草鞋更好。你们穿的什么耐克,阿迪,我看都不看。”教授接着指着牛粪说:“这个东西好,泡水喝清热的!”同学们听了觉得教授观点精妙,非寻常人。一个不知进退的初中生,用一根木棍挑上牛粪说:“教授,给,拿回去泡水喝。”教授不置可否的冷笑一声:“你的那个牛粪太湿,要干酥酥的泡水才好呢!”
其实我并不讨厌牛粪,小的时候,去外婆家,外婆住在乡下。我会闻到乡间特有的牛粪味,当然,这种味道不是浓烈的,也不是弥散性的,而是若有若无的。新鲜的牛粪味混合乡间清新的空气,让人很是清爽。城市中绝对闻不到这种味道,城市里的空气满是灰尘味和油漆味,还混杂着汽油的刺激性味道,让人憋闷。所以,牛粪味成为我的一种乡间记忆,没有牛粪味,我就找不到青草和泥土的香味,它们是牢牢混合在一起的。
在燃料短缺的地方,牛粪是一种清洁燃料。生一堆火,把捡来的干牛粪压成饼,以粪饼养火,不仅没有怪味,还经久耐烧。煮饭,烤土豆,烧水,甚至烘干打湿的衣服,都在这牛粪堆上。我以前不知道为什么乡下人要拾粪,后来才听大人说,粪的作用很多,不仅可以肥田,还可以如干牛粪一样当柴烧,是一种乡村里必不可少的物资。据说,有的乡下人为了拾粪,还要争地盘,甚至打架斗殴,闹得不愉快。这就是城市和乡村的区别,城里忌讳的脏东西,在乡村成为宝物,成为争抢的资源。
城市里的人之所以讨厌牛粪,原因很多,比如说城市里原本是不养牛的,牛粪一定是乡下人把牛牵来拉的。牛粪和乡下人在城市居民的意识深处被连在一起,于是,对乡下人的歧视也转移到牛粪上。当然,牛粪本身有一种牛粪味,城里人已经习惯香水的工业香精味道,自然把牛粪弃之如敝履。但牛粪确确实实是一味中药,把牛粪烧成灰,泡水喝可以退烧,治痢疾。所以我们的教授老师说牛粪是个好东西,并非自命清高,做淡泊节俭的秀。他确实知道一点牛粪的功效,然后免费科普给我们听。
我记得我很小的时候,大概还在读幼儿园,我得热伤风。妈妈带我去路口的中医院看中医,一个老中医让我把手腕放在一个怪软和的垫子上,给我号脉。我是喜欢看中医的,因为中医不需要打针。我一走近西医院注射室,听见里面别的小孩绝望的哭闹声,就吓得两股战战。那个时候医疗落后,注射用的针筒足有小擀面杖那么粗,那么大,看着就吓人。老中医号完脉,给我开一副中药,让我回去一天三次的喝。回来的路上,我虽然还生着病,但得意洋洋,好似打胜仗的将军。因为我逃过一次,被擀面杖那么大的针筒打针的恐怖事件。
妈妈给我熬中药之前,把一个黄纸袋包好的散酥酥的中药拿给我看,里面赫然有一只蝉,手脚俱全的趴在一堆草叶上,栩栩如生。我看着有点害怕,待会儿我就要喝这只蝉熬的苦水水。这只蝉能治好我的病吗?为什么我觉得我得的病和它并没有关系?药熬好后,我怀着一种胆战心惊的恐惧,闭着眼睛把中药喝下去。等我喝完药,妈妈马上递上一颗大白兔奶糖:“奖励你吃药这么勇敢!”我含着眼泪,咀嚼大白兔,一股奶香浸润我的口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和蝉相比,其实我更愿意喝牛粪泡的水。因为牛粪是没有生命的物质,喝它泡的水,不会有负罪感,甚至蕴含喜乐:你们都不要的垃圾,我拿来有大用处。这符合我的性格特征,崇尚自然,简单,方便和物尽其用。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会把牛粪载入中药大辞典,而不是一只蝉,哪怕中医师告诉我,蝉的药效有多么大。我始终是害怕吃虫子的,哪怕只是喝虫子熬的水。
我觉得牛粪还有一种心理治疗的作用。所有人都知道牛吃的是草,挤出来的是奶,牛奶谁不喜欢,老人小孩都离不开。牛粪为牛奶的副产品,没有牛粪的产生,哪里来的牛奶?更何况还有诱人的牛肉,牛全身都是宝。牛粪就是牛的一个代表性的标志,我们看见牛粪,就知道一头肌肉强横,乳房饱满的牛在我们附近,可能正悠闲的吃着草。那么,我们心底就松弛起来,因为我们看到牛粪,就想到牛,想到牛肉,想到牛奶,想到雨天烘干衣裤的火塘,想到清新的乡间空气,想到淳朴的农民憨厚的咧嘴一笑。更何况,牛粪那么孤零零,却昂首挺胸的盘踞在路中间,自带一种喜剧效果,可以给我们紧张的生活带来一丝轻松和愉悦,正像我们喜欢去农家乐一样。
稍有乡间生活经验的就知道,牛粪大概是所有粪中最不臭的。人粪,猪粪,鸡粪,甚至狗粪,猫粪都比牛粪臭。牛粪带有一种青草的味道,虽然不能完全说是香味,但很清新,很自然,充满生命原始的律动。牛粪简直就是粪便中的香水和清流,就像有人住牛棚,但没听说过有人住茅坑,住猪圈的。牛粪很好,淡雅无争。
我听说在东南亚某些地方,有一种特色食物——牛肠汤。特色在于,他们不清洗牛肠,直接一整截带着牛粪的牛大肠放到锅里煮。煮出来的汤绿油油的,像加了草料。据说在当地这是招待贵宾的食物,一般人想吃还吃不上。不过,就我们中国人来说,吃这样的牛粪牛肠汤还是需要勇气。毕竟,我们的感觉不会完全臣服于我们的理性。
牛粪是乡间的奏鸣曲,牛粪是自然的代理商。到乡下的时候,我会故意去找一找牛粪的味道,因为没有闻到牛粪味,就好像没到过乡下。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会选择让我的身上带上点隐隐约约的牛粪味,而不是一股茉莉香水的味道。因为,一切真实而自然的事物,都使我深深迷醉。
2023年5月1日
创建时间:2023/5/19:30
标签:九寨沟之旅
今天是51国际劳动节,据说今年的51特别热闹,各大景区都人满为患,摩肩接踵。离我不远的九寨沟想来也一定是宾客盈门,汗牛充栋。已经过去的疫情让所有的国人憋在家里好几年,疫情一过,自然倾巢而出,弥补前几年未能远游的遗憾。我在家赋闲,不用凑热闹节假日出游,可以在平日悠悠闲闲的各处逛逛,这是自由职业者的好处,时间灵活。
20多年前,我还在读高中的时候,和我一个要好的同学喜,一起去九寨沟旅游。我们参团去的,同去的还有一家广东人,两个在广州工作的年轻小姐姐和一家三口三个北京人。出发前头一天,我到喜家。一进门,喜的爸爸正在大发雷霆,原来是打牌输了钱,在家里寻气发作。喜爸爸看我来了,不再说话,转身进房间。那一晚,我和喜挤在一起,迷迷糊糊的度过一晚。第二天一早,我们到指点地点,上旅游车,开始我们的旅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导游是个20多岁的姐姐,很干练,甘孜州人,说话做事都很果决。旅途还没开始,就出状况。一个大爷赖在导游的专座上,不肯离开。理由是年纪大,需要有个好座位。导游姐姐火冒三丈,要大爷回他座位去,大爷纹丝不动。导游姐姐对司机说:“张师,不要开车。他不走,我们就都不走,陪着他。”大爷看导游态度坚决,在全车人的指责中,讪笑着回他的座位。导游姐姐这才让司机发车,一路风驰电掣,向九寨沟奔去。
1个小时后,我们就离开市区,来到四川平原的沃野腹地。两边的风景淡淡的,有零星的房屋,农田和一排排行道树。北京三口中的妈妈对他儿子说:“你去挨着哥哥,正好你们三个一路,有个伴。”北京小孩来到我旁边的座位和我坐在一起。说是小孩,其实看起来一点也不小。北京小孩年纪比我小两岁,但个头比我高,身体比我壮,很有男子汉的样貌。我自然而然的开始和北京小孩聊天,我问他:”呀!你怎么这么壮实?”北京小孩说:“我练游泳的,专业队!”我听见好一顿感叹,想自己怎么不练练游泳,好和他一样精壮。我接着问他:“你们北京是不是有个北京四中,很有名。”小孩说:“有,在那里读书的,就等着上清华北大。”我看着这英俊的男孩,隐隐有点羡慕他。他不仅是北京人,还是专业队的游泳运动员,上重点中学,长相不凡,性格潇洒。
到地震遗址的时候,导游姐姐说:“大家快看,这就是地震遗址,现在是一个湖。”我努力的张望,没有发现什么地震的痕迹,只看见一块石碑,上面写:“地震遗址公园”几个红字。导游姐姐接着科普:“九寨沟就是由于地震形成的,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我和喜嘻嘻哈哈的一路打闹嬉戏,并不关注导游姐姐的讲解,喜把他妈妈给我们买的蛋糕拿出来,我们一起分享蛋糕。我拿一块给北京小孩吃,他摇摇头,坚决的拒绝。看得出,北京小孩不是馋嘴的人。
两个结伴出游的广州小姐姐一路上都在讨论她们的领导,变着法说领导的不是。一个说:“搞一言堂,风气不正。”另一个马上接过话头:“换个新领导看是不是好点。”我听见觉得欢乐,两个小姐姐年纪并不大,却满腹牢骚,有点牙尖嘴利,婆婆妈妈的意思。广东人家,一行7,8个人,男男女女,时而说几句广东话,时而说几句粤式普通话,似乎也在抱怨。说路途太远,风景不好,手机没有信号等等,好像不太高兴。倒是我和喜,北京小孩一路说说笑笑,很愉快。
晚上到松潘古城住一夜,第二天才进景区。吃晚饭的时候,桌上有一盘粉丝。一个大姐端起来就拿到自己面前,她老公提醒她:“这是别人的菜。”大姐一脸不耐烦:“我们那里就是这样吃,你看,都没人夹,全归我了。”我和喜混个半饱,溜出去逛古城。因为正是夏天旅游季,松潘古城里游人众多,夜市上人头攒动,各个小店灯火通明,售卖各种旅游纪念品。我和喜转悠到一家首饰店,给牛女士买一条水晶项链,九寨沟出水晶。喜没有买首饰,他凑到一家专卖藏刀的刀具店,买了一把未开锋的藏刀。喜说:“我早就想买一把,这边的藏刀最地道。”我看着这把带刀鞘的藏刀,有点害怕,这属于管制刀具吧,是不是有点违反《治安管理处罚条例》?我不好说什么,只能由着喜。
我和喜逛到城楼的时候,遇见北京小孩一家,他们也逛夜市。北京小孩拉着我说:“你们买什么了?这里好热闹。”我不好意思告诉他我们买了一把刀,只好说买一条水晶项链,九寨沟的特产,北京小孩点点头,似乎认为很有道理。第二天,我们进入景区,夏天的九寨沟凉爽宜人,是那种有点冷嗖嗖的凉爽。沟口有不少卖衣服的小店,款式还挺新潮。
九寨沟不愧是人间仙境,童话王国,里面简直美得不像话。并不像是在画中游,因为不管是中国的传统水墨画还是西洋油画,都没有九寨这样的景色。倒像一个凡人误入神仙福地,被绚丽的景色击倒,一下子变得迷迷糊糊,不知所以。五花海的最前端,有一个藏族妇女守着一头安安静静的牦牛,一动不动。我以为是在放牧,原来是和牦牛合影,一次5块钱。牦牛有一身灰白色的长毛,看着很乖,一点也不凶恶。五花海的湖里,沉着一截断木,在清澈的湖水中,看得清清楚楚。因为这截断木,五花海变得充满生趣,好像木头赋予它生命。五花海不再只是一个湖,而是生命的一部分。它融入生命,它本身就是生命。
导游姐姐带我们走一段弯弯曲曲的小路,两旁是淙淙的流水。水,路,树,人,自然的声响融合在一起,组成一个只有在电影中才模糊现身的天仙宝境。我想起我看过的香港电视剧《八仙过海》里的场景。铁拐李去找太上老君商议事项,不正是在这样一个水何澹澹的仙境吗?中午我们在沟内一个食堂吃饭,地面上铺着大块大块的长条木板,导游姐姐说:“木板下面就是养猪场。”很先进,不是吗?喂了人,接着就喂猪,自然循环,很生态。
喜很喜欢他买的藏刀,不时拿出来看。喜说:“kevin,把你的水晶项链拿来。”我警觉的问:“你要做什么?”喜说:“我听说,水晶很硬,刀划都划不出纹路,我们试试。”我迟疑的把项链拿给喜,有点担心。我不是不相信水晶的硬度,而是我怀疑我买的水晶项链只有鸡心那一块是水晶,其余全是玻璃。我想起卖水晶项链的首饰店老板那不易觉察的诡秘一笑,更加肯定我的判断。而且,我也害怕如果水晶真的够硬,把喜价格昂贵的藏刀划出一个缺口。两败俱伤,那就糟了。我拿出权威,在喜还没有开始他的实验的时候,阻止他:“好了,好了。如果你真想做实验,把我的水晶项链拿去划玻璃试试。你听说过金刚石吗?金刚石就是水晶,专门划玻璃的。”喜被我忽悠住,他把项链还给我,但还不死心的说:“你划下车窗试试,车窗就是玻璃。”我没好气的瞪喜一眼,把项链一把抓过来,塞到我的行李里,不再理会喜。
九寨沟最后一个景点是长海,所谓长海,就是因为这个海子又长又宽阔。长海不像五花海那么色彩斑斓,但却更幽静更安详。那水面像一块平整的丝绸,上面精心印着山,树,人,风。导游姐姐问我们:“你们知道为什么九寨沟的这些湖泊要叫海子吗?”不等我们回答,导游姐姐接着说:“因为四川人没有见过大海,所以看见这些湖就把它们叫做海子,好像看见真正的大海一样。以前,长海边上还出现过熊猫。有一天,一个牧人走到长海边,远远就看见一只熊猫忽忽悠悠的在长海边转悠。据说还照了相。”广东游客问:“现在还看得见熊猫吗?”导游姐姐笑笑:“现在没有了,熊猫跑远了。”看那意思,导游姐姐似乎想说,你们不就是来长海的熊猫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晚上吃饭的时候,广东游客中的一个大叔,盯着我看,看得我怪不好意思。多年后,我回忆起大叔为什么这么看我?他好像是想辨识一下我这个小孩是不是够聪明,是不是知道点人间的秘密。但很可惜,那个时候的我,确实还是个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大叔盯着我看一会,不再理我,埋头吃饭。他好像确信,我实实在在只是一个小孩。导游姐姐却很好,她说:“这一路上因为有广东人,点的全是不辣的菜,难为你们两个四川老乡。今天晚上我请客,请你们吃一份辣子鸡丁。”
果然,过一会,服务员给我们桌端上来一份一半辣椒,一半鸡丁的辣子鸡丁,我和喜高高兴兴的在辣椒中挑肉吃。北京小孩和我们同桌,他也夹一块鸡丁,尝了尝,辣得他直找水喝。北京小孩不再吃鸡丁,但他没有放弃在辣椒中找肉。他把肉从辣椒中挑出,然后夹给我吃。喜看见,阴笑阴笑,没有说话。
从九寨沟出来,旅游团一行又去黄龙。黄龙确实是黄的,一个一个水洼下面全是黄色的钙沉淀物。我们到黄龙的时候,正下着小雨,我和喜冒雨爬黄龙。雨中的黄龙,空气异常清新,游客稀稀落落,显得别有风情。下山的时候,我和喜无意中逛到一个叫黄龙寺的寺庙。原来这个仙境一般的自然景观里面还有这样一个人间庙堂。因为下雨,黄龙寺里没有游客,只有我和喜两个人在里面礼佛随喜。我想,能抽空在这个幽静的寺院住上两三日,避开尘世的繁文缛节,也是一场人间欢喜。人间欢喜,不一定哈哈大笑,内心愉快就很满足。
旅游车回到成都,我和喜的九寨之旅画上句号。散团的时候,北京小孩从车窗里伸手摸摸我的头,笑着和我道别。导游姐姐也送给我一张她的名片:“以后你们要旅游,就找我,我给你们优惠。”我觉得导游姐姐很好,但后来名片被喜拿走,我找他要,他也没给我。我和喜的九寨之旅就这么结束,1个月后,学校开学。我们又一起住进封闭的寄宿学校,开始下个学年的学生生涯。
我的九寨之旅,你们觉得怎么样?是不是很欢乐,又有某种遗憾,毕竟我只是走马观花的游览这处世界自然遗产。不管怎么说,我和九寨有缘,不然我不会那么早就去她那里旅游。对不对?中国的旅游景点多着呢。我想,我以后肯定还会再去一次九寨,因为那里的山水,因为那里的风和雪花。这个约定一直都在,我要好好记得。
2023年5月1日外一篇
创建时间:2023/5/120:20
标签:再造华盛顿
古代县官,有一套繁琐的程序,展示权力的威严。比如,甫一选派,人还没到,先行公文。等到拜印上任,必鸣锣开道,大张旗鼓赫赫然坐大轿而来。开堂的时候,众衙役高声齐喊:“威武!”。有的厉害的县官,审案前先不分青红皂白,给犯人一顿棍子,称为“杀威棒”。虽然不会把犯人打死,也必定遍体鳞伤,再“横”不起来。再看那公堂之上,中间端坐的是县太爷,右边是师爷和文书,左边站着佩刀持枪的王朝马汉。犯人带上大堂,县官面色一沉,惊堂木“啪”的一声敲得山响,县官大喝一声:“下跪何人,报上名来!”这个时候,恐怕除皇亲国戚,朝中大员,没有不胆战心惊,面如土色的。这是权力的威仪,到底是落后还是先进,难以一言蔽之。
一个县太爷尚且如此,皇帝老倌就更了不得。泰山封禅,天坛求雨,大赦天下,三宫六院。普通人望掉下巴都看不到皇帝的龙颜,如果有一御赐之物,就算皇帝的信物,要供在堂屋,遗失不得。倘若有个闪失,一被揭发,性命堪忧。皇帝可以说荣莫大焉,天之子,龙的后代,普通百姓如何接近?远远望望,就已经很冒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然而,细读历史,你会发现,这些全部是表面现象。不要怀疑中国人的聪明,中国人可能没有那么智慧,但绝对聪明。底下的百姓早就看透即使处于权力顶端的皇帝也不过是一个凡人,吃青菜,喝茶水,睡硬铺,打屁,屙尿,大便,样样不少。所以,很早之前,孟子就说:“民贵君轻”,陈胜也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我们的哲人几千年前,就把皇帝看透:一介凡夫,黄口小儿,不过如此。
但是,你读中国的历史,你会发现,有一个好皇帝是多么重要。中国历史上几乎每一个盛世,都必然对应一个好皇帝。文景之治,开元盛世,康乾盛世。中国是一个人治国家,对最高权力的所有者依赖极大。一个好皇帝,就是一段开明祥和的历史。几个窝囊废,往往对应一段漫长的灰暗时代。我们对皇帝品质的要求,可能高于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而美国是一个法治国家,对总统并不怎么寄予厚望,反而常常忽视。美国的总统被称为世界上最有权势的男人,不过任期一旦结束,冷清孤独,再没有鲜花和掌声。有的卸任总统甚至靠写回忆录才能继续生活,因为确实囊中羞涩。美国首任总统华盛顿,主动卸任,权力让与继任者。这在中国,简直难以想象。除非早就被架空,成为傀儡,否则中国没有哪一个皇帝愿意主动退位。西方和东方两个大国,如此的不同。
中国人对皇帝,又爱又恨。爱的一面,觉得中国离开皇帝,还真转不动;恨的一面,又觉得皇帝还不如自己,何必这么不可一世。中国是个有几千年封建历史的农业大国,中国对权力的集中和高效利用,非常依赖。这个最高权力拥有者叫什么其实不重要,但一定要有,不然就是一盘散沙,溃不成军。真正值得思考的问题为选一个什么样的人来坐这头把交椅,如果是一个圣徒,国家之幸;要是恶贼,天下纷乱,大祸临头。
我们不需要老是去质疑为什么中国是一个人治国家,因为中国本来就是一个人治国家。这是中国几千年的风俗,人文,地理,历史决定的,短时间内改变不了。我们应该去探讨什么样的人来掌握权力,这个掌握权力的人应该有怎么样的道德和能力,这才是有意义的话题。
基督教有三大宗派,天主教,东正教和新教。天主教有神的化身教皇,东正教有牧首,只有新教结构比较松散,没有公认的最高权威。中国显然处于天主教的思想范畴,我们离自由开放的新教还有相当远的距离。但不要紧,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新教在中国产生和发展是必然发生的事,就好像有的神权解释者的出现是历史的必然,谁也阻止不了。马丁路德就在我们身边,他从没有远离我们,只不过时机未到,先暂时潜入水底。到春暖花开的那天,马丁路德就会出现在我们视野里,然后,教皇仓惶隐退,我们也选择一次自由民主的路德教派。
皇帝和教皇,总统和路德有异曲同工之妙。教皇是神权中的皇帝,路德是神国中的总统。有一个有趣的假想,当皇帝和总统竞选,你选皇帝还是总统?当教皇和路德拉扯,你帮教皇还是路德?我自己感觉,根本不会有一个统一的答案,也不会有标准的回答,一千个人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教皇还在梵蒂冈管理着他的神国,信徒众多,他的皇位显然还会传续很长时间,甚至长到看不到尽头。但路德已经深深烙印进我们心中,当我们感觉郁闷和痛苦的时候,我们就会想到他。想到他的振臂一呼,应者如云。
我想我们中国可不可以有这么一个皇帝,他本身是个圣徒。他讨厌衙役喊“威武”,他厌烦惊堂木,泰山封禅他害怕去的人多毁坏迎客松,天坛求雨他担忧雨量过多影响秋收。那么圣徒皇帝已经神格为教皇,但还不够,再往前走一步,主动帮助路德,创建路德教派,再造一个华盛顿。那么,圣徒是不是已经超越教皇,成为神,成为上仙?要知道,历史上教皇的名声并不好,发动战争,卖赎罪券,镇压路德教派。既然圣徒成为神,是否教皇也应向他跪拜,祈求神的宽恕。就像他当年宣扬教徒只有购买赎罪卷才能洗清原罪一样,那么,让神来给教皇洗个澡,看他身上还藏着多少金银财宝和神秘未知。
有神,谁还要教皇;有华盛顿,谁还要李世民。我们可以有这么一段过渡时期,皇帝——教皇——神——路德——华盛顿。那么,中国的历史是不是可以有一个平稳发展,历史在螺旋式上升的时候,更平滑,更稳妥,更安全,更先进。当某一天,县官上任的时候,敲锣打鼓的不再是衙役,而是反对派的和平示威,我想我们就真的进步了。
要不要神和路德,就看我们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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