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建武十年,十月廿五,大雪。
还没等白卿云寻个由头去找秦皎,秦皎先找上门了。
“卿云婶婶,叔叔去了天香楼,今日该有空陪二郎了吧?”
白卿云笑了笑:“答应好二郎的,二郎尽管吩咐。”
美人神色妩媚,这一笑风情万千,差点让俊俏的郎君失态地揪掉一大把麈尾的毫毛。
秦皎将手背在身后,弹开那一两根扯下的麈毛。
“听闻婶婶箜篌了得,我等在雀湖设下清谈会,婶婶可愿在会上奏曲助兴。”
“奏箜篌未免不妥,奴之琴技,不逊箜篌……”
迎仙楼最会弹箜篌的人被秦羽带走了,此事人尽皆知。这时候,秦皎让他在人前弹箜篌……
“可是我就想听婶婶弹箜篌,婶婶答应我了,什么都依我的。”
二公子拿出了哄骗爹爹和娘亲的那副可怜姿态,姣好的容色配合着可怜兮兮的神情,谁还舍得拒绝他。
清谈会上的人都是有头有脸且知根知底的,秦皎不怕他们出去乱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婶婶放心,谁敢乱嚼舌根,我便拔了他们的舌头给婶婶泡酒喝……”
听了秦二郎的话,乐师原就拢起的眉头蹙得更深了。
“哈哈!”
秦皎笑了两声:“婶婶莫怕,二郎适才说的是玩笑话。今日集会上来的都是自己人,不会有人走漏风声的。”
白卿云迟疑了一会儿,才说:“也可,只是奴不宜露面。”
“这有何妨,婶婶看这是何物?”
秦皎示意身旁人将东西呈上。
一名小仆恭敬地上前,呈上一只红木盒子。另一名小仆上前,打开盒子,将盒中之物展示给乐师看。
盒子中呈了一身傩服和一只方相*傩面。
“冬日驱傩,再合适不过。”
白卿云触手摸了摸,傩面为陶制,考虑到隆冬严寒,傩面内侧还细心地贴了一层鹿皮。而那身傩衣,颜色鲜亮晃目,典雅又不落窠臼,定是出自名家之手。
“婶婶放心,楼舫上设有地龙,定不会冻着婶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傩服和御寒的衣物相比确实轻薄了些。
秦皎此人,心细如发,对待时还需慎之又慎。
“那卿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申时,雀湖。
虽然对王都子弟的奢华靡丽早有见识,但登上这座楼舫的时候,白卿云还是禁不住咋舌。
用来攻城略地的楼船被工匠改了形制,制成了用于宴饮玩乐的楼舫。
楼舫有三层楼,雕梁画栋,若神霄绛阙。
画舫不是秦家的,是天香楼的,被秦皎几个公子哥包下。
平时一层就能容客百数的楼舫,今日只装了十几个公子哥以及他们带的仆从。
白卿云久居欢场,辗转各大宴席,一眼扫过去,这群人能认个七七八八。
关内侯世子顾怀进、觅王世子夏侯阳、平西将军之子严乐驹、尚书令幼弟楚明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加上秦皎,此五子为清谈会之要。
诸子各带二三从属,从属多为下官子嗣。
这便组成了清谈会的全部。
“秦二,今儿个怎么还带人来了?”
夏侯阳作为王族,对于都亭侯和二皇子暗中达成的交易还是略知一二的。此刻看见那箜篌摆上座,立即就知道了白卿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