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秦皎拜托沈涧琴将白卿云带回迎仙楼,而沈侍中和白乐师另有打算,先结伴去了燕南侯府。
实际上,沈涧琴不仅把白卿云从秦府带出来了,还叫蓼毐想办法把银奴从五崇轩带出来了。
蓼毐武功高强,一手毒蛊使得出神入化。秦家除了秦岫,武功比她高的就只有秦曜,而秦曜压根不知道五崇轩的事,就是知道了也不会插手。
没有秦岫,光凭五崇轩那些中规中矩的护院,救走银奴对她来说如同探囊取物。
蓼毐和白卿云本是平级,扮作侍女潜入秦府只是为了保护白卿云的安全。如今任务完成,蓼毐自然要回到东宫。
而银奴身上的蛊还要依仗蓼毐,白卿云便把银奴托付给了蓼毐。
银奴随蓼毐入了东宫,如今跟在白卿云身边的就只剩寄养在燕南侯府的小狸奴。
燕南侯府的小院,院中的一大片空地上搭了架子,种了翠绿的葡萄藤,葡萄架下,是一片苍翠的广卯形茄叶。
这些葳蕤的枝杖,再过一两个月,就能开出馥郁秾丽的曼荼罗花。
美人站在花架下,静静望着这一丛毒药,脚边一只小白猫儿,伸着爪子去打翠绿的叶子。
“白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君侯。”
燕南侯牵着一个小姑娘到了乐师院子里。
“卿云叔叔,沈叔叔。”
“夏夏!来叔叔这儿!”
不满六岁的姚夏跑到石桌边,被沈涧琴一把抱住。
沈侍中把小姑娘抱进怀里:“夏夏真乖。”
“沈叔叔,沈遗霭怎么没来啊?上次射箭我输给他了,这次我不会再输给他了!”
姚夏是姚戾的女儿,沈遗霭是沈涧琴的儿子。
沈遗霭只比姚夏大一岁。
“哎呀!遗霭怎么和夏夏比呀?遗霭是哥哥,夏夏没赢是因为年纪小,这次肯定会是我们夏夏赢。我们夏夏啊,以后肯定是个女将军,像曹将军一样!对不对?”
“四娘!嗯!夏夏要当将军!像爹爹一样,像四娘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沈涧琴嘴里的“曹将军”和姚夏嘴里的“四娘”皆是指镇南将军曹家四娘曹亭,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将军。
姚戾不会带姑娘,就拜托自己这个有丰富育儿经验的战友帮忙照顾姚夏。
曹亭和姚戾、沈素以前同在西北军共事,是过命的交情。
姚戾脑内有疾,需要常年待在昆仑苦修,修身养性。昆仑不是养孩子的地方,而京城又处处波谲云诡,姚夏就被姚戾托付给了远镇九疑的曹亭。
岭南偏僻,却远离纷争,任他老子姚晦的手再长也伸不到岭南。
每次燕南侯要回京城了,先给曹将军写信,叫人把小姑娘送回来,好让他们父女二人聚一聚。
燕南侯抱臂倚在葡萄架下:“沈素,玩够没有?”
沈侍中老大不乐意地把小姑娘放下来:“姚戾,你真的不考虑给夏夏和遗霭定个娃娃亲?”
“滚,你的种肯定和你一样,不是什么好东西。”
美人乐师及时捂住了走到他身边的小姑娘的耳朵,然后无奈地看了燕南侯一样。
“你怎么把夏夏带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她好不容易回一趟京城,吵着要见你们几个。待会奶娘就过来把人领走。”
正说着,一名面容慈祥的妇人就走进了白卿云的庭院,向几人行了礼。
姚戾打发人把女儿带走后,三人入座。
沈涧琴:“宫里传来消息,丽美人因陛下对马氏一族的处置心生不满,设计毒杀陛下,意图先发制人,矫诏立夏侯瑜为储君,释放马氏一族。”
姚戾:“蠢货。”
沈侍中挑了挑眉:“马家想让夏侯瑜和殿下争一争皇位,故而兵行险着。此招虽险,对夏侯瑜来说胜算却大。除此之法,马氏别无选择。”
马氏流三千里,已经在路上了。若要逼宫,夏侯瑜手上一个能用的兵也没有,毒杀矫诏对他们来说已经是最好以及最后的办法了。
白卿云在秦府困了许久,消息不通,问道:“陛下可好?”
沈涧琴:“很糟糕……所以我才说此招虽险,胜算却大——差点就被他们得逞了。说来也巧,若不是那日秦相在与陛下议事后提了一嘴叫陛下多保重身体,陛下感念丞相关怀之心传了太医请脉,还发现不了自己中毒已深。”
“中毒已深?里马家下狱也没过去多少时日,怎么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是呀,大概是马家人着急了,毕竟再不想法子,马家就真完了……事情败露后,丽美人一力担下罪责,想把夏侯瑜摘出去。”
“陛下怎么说。”
“赐死丽美人,至于二皇子,陛下似乎是打算把他塞到马家的队伍里,一道流放了算了。”
这个处置对太子来说不算有利,放出去的鸟儿可能会产生很多变数,鸟儿还是关在笼子里好。
“不过夏侯瑜是个蠢的,他自己不愿意离京,在陛下面前哭爹喊娘。再加上太子殿下在陛下面前极力斡旋,陛下一时也没有下决断。”
沈涧琴说着说着,看到了庭院角落多出来的一口大缸,指了指,问到:“那是何物?”
姚戾终于来了精神,说道:“去看看。”
白卿云大概猜到了里面装的是什么,跟着二人过去了。
姚戾揭开盖子,一股浓重的药味逸散出来。
沈侍中一只手捂着鼻子,一手抓着袖子扇风:“这是何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白蒻叫我处理的人。”
沈涧琴脸色剧变,退开一步,嫌弃地看着姚戾和白卿云。
姚戾一脸淡定,白卿云则是看着缸中之物神情莫测,颇有几分阴毒的气质。
缸中满是吊命的药草,被砍去四肢拔去舌头的正是已“死”多日的秦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