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秦曜推开门再望,已经不见了白卿云和那位安二爷的身影。周遭乱哄哄的人群叫嚷着,有些是前来寻衅的家丁,有些是怏怏不服的其他客人。
蛮横无理的家丁拦着秦曜不让走,可秦曜岂是他们拦得住的。
高大的青年一挥手,围着的乌泱泱的人群就被他拨开一个缺口。
“拦着他!快!”
麻烦。
秦曜回头冷淡地瞥了一眼追上来的家丁,将那几个五大三粗的家丁吓得定在原地。
那双突兀的黄金瞳让某个有眼力见的家丁心里打起鼓来,出于谨慎,他问了一句:“大人可是丞相府的三公子?”
“是又如何?”
“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我家主人是水衡都尉家的安二郎,与秦家乃是姻亲。既如此,大人怎会暗害我家主人,小人们这就告退!”
水衡都尉?姻亲?
姓安……莫非是三婶的兄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这些想法在脑中只是一闪而过,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
秦三郎下楼把大厅找了个遍也没看见乐师的身影,他干脆抓了一个翠衣来问。
“大人问卿云公子啊?公子陪着安二爷上楼上去了……”
“多谢。”
秦曜又快速上楼,漫无目的地东闯西踱。
二楼的雅间,没客的敞着门,有客的关着门。
“谁呀……有病!”
关着门的雅间也被秦曜一脚踹开,秦曜看过不是那二人后,立刻开始搜下一间。
整个二楼鸡飞狗跳,叫骂声不绝于耳。
秦曜毫不在意,走进下一个开着门的房间,环视一圈。
没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秦曜转身正要出门。
“吱呀——嘭!”
红衣乐师用手抵住青年:“进去!”
美人神情冷厉,素日摆在脸上的妖艳之色全无,莫名让人心怵。
本来气质冷肃的秦曜心情立刻忐忑起来,绷得严肃的表情也垮了,眼睛睁大,瞳仁针缩,看起来十分紧张。
秦曜乖乖地往后退了几步。
“白公子……”
白卿云皮笑肉不笑:“三郎,怎么会出现在迎仙楼?”
秦曜素来十分迟钝的神经今日敏感起来,他察觉到眼前人的神情和语气都不是很好。
然而,笨嘴拙舌的秦三郎即使察觉了美人心情不美妙,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我……二哥担心白公子在迎仙楼受委屈,所以叫我过来看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哦?二郎担心卿云?”
着红衣的美人乐师一步步靠近,逼得金眸青年不断后退。
“难道不是三郎自己担心?”
“嘭!”
青年撞到了屏风上,一声巨响如同他快要爆裂的心。
见秦曜退无可退,白卿云故意抬手作出要摸秦曜脸颊的动作。
“三郎怎么不看卿云?莫不是在心虚?”
秦曜侧了一下脸,想要躲开白卿云的手。
白卿云顺势收回了手,退开两步。
“也是,卿云不过一介倡优,残花败柳罢了,怎敢肖想被三郎惦记,是卿云自作多情了。”
不能怪白卿云话里带刺,要怪只能怪秦曜,早不来晚不来,偏偏今日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那“安二爷”安睦正是白卿云要千方百计讨好的客人,他是水衡都尉的儿子。水衡都尉可是个肥差,掌上林苑,兼主税入和皇室财政的收支以及铸钱。
太子要削弱丞相一派,这个和秦家有姻亲关系的安家就不能绕开。水衡都尉安久民是有名的清官,族中为官的安氏子弟也是廉洁奉公,浆水不沾。
但水衡都尉真的这么干净吗?
唯一的突破口就是安老都尉这个纨绔的小儿子,安家二郎平素花天酒地,为非作歹惯了,肯定禁不起色艺双绝美貌乐师的诱惑。
若白卿云能从安睦嘴里套出点什么,那就事半功倍了。
可秦曜一出手,就打瞎了安睦的眼睛,本来已经开始的计划只能暂时搁置,等安睦养好伤能再来逛窑子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去了。
秦曜是个锯嘴葫芦,一味地沉默,眼睛也不敢跟白卿云对上。
白卿云也不管他,自顾自地说下去:“三公子上这乐闾来干什么,瞧上了哪位娘子,不带出来给卿云掌掌眼?卿云在迎仙楼待得不久,认识的姐妹却不少,她们的秉性卿云大多清楚……”
白卿云非要激秦曜开口不可。
秦曜果然急了,期期艾艾地开口:“我……我只是来找……来找阿蒻你的。”
那两个字说起来像烫嘴,在一堆词里说得最为模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不知道是刚刚被轻浮之徒弄乱了还是怎得,绛色的纱帛在美人乐师肩上摇摇欲坠,让人莫名想轻轻拢住那一片轻纱,慢慢扶正……也或许,想拢住的是那白皙圆润的肩头。
青年不敢和乐师对视,目光不知何处安放,不经意便瞥到了那一抹白皙。顷刻,青年的眼神就晦暗了些,喉结也跟着滚了滚。
乐师伸出系着轻纱的手去抬青年的下巴。
秦曜比他两个哥哥都高,比白卿云更是高出快一头,脑子反应不过来的他直接低下脑袋去接白卿云的手。
美人乐师气得轻笑笑一声,然后“啪”地一下轻轻打了青年一巴掌。
很轻很轻,对秦曜这个皮糙肉厚的习武之人来说就像挠痒痒一样,那微微的凉意反而惹得秦曜心神恍惚。
“你这无赖,自己把人打伤了,可曾想过别人?这么一头‘肥羊’,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