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这天一早,晨雾还未散去,山脚下的产业道路上,一对中年夫妇匆匆而行。母亲紧握着手中的现金袋,父亲眉头紧皱。他们刚接到电话,说儿子范逸正被「恶灵附身」,从心灵修习营逃走了,现在正被师兄姊们寻找,必须赶快上山参加驱魔法事,并准备好五万元功德金「化戾气、积福报」。
正当他们要转弯进山径时,一辆黑sE车子停在他们前方,车门打开,一位身形挺拔的年轻人缓步走下。他戴着墨镜,身穿剪裁合身的深sE风衣,气场强烈得不像凡人。
「你们要去哪里?」他语气平稳,却带着不可忽视的威严。
两人一愣,母亲下意识回道:「我们的孩子走失了……那个修行道场的师兄姊说,要赶快带他回去做法事……」
那人缓缓摘下墨镜,露出一张JiNg致却冷峻的脸。他微微一笑,声音像是落入深潭的碎冰:「你们的孩子不是走失,他是逃跑。不是被恶灵附身,是被你们亲手送进地狱。」
父亲皱眉:「你是谁?这是我们家的事,我们自己会处理。」
对方冷淡回应:「我叫时曜。你们的家事,如果只是家务,我不会cHa手。但现在,你们正在杀Si一个孩子的灵魂。」
他向前一步,眼神锐利得像刀:「范逸正不是不孝、不是叛逆,他只是普通,想活得轻松一点。你们却把自己未竟的梦压在他肩上。你们不是想他变好,你们只是想他变成‘你们眼中能拿出去说嘴的孩子’。」
母亲脸sE发白,语气颤抖:「可是……师父说他能帮逸正改命……」
时曜露出一抹嘲讽:「你们信他,是因为你们害怕失败,不甘平庸。你们养的不是孩子,是一张未兑现的彩券。现在,你们只想把那张彩券兑现为功德金,买安心,买面子。」
两人哑口无言,风声卷起手中信封一角,摇摇yu坠。
时曜转过身,语气不再尖锐,却更加沉重:「你们若是真心要救逸正,就停下脚步。别再让他为了活着,也得演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头也不回地朝山上走去,留下两人站在原地,手中的信封彷佛烫手,沉重而可笑。
*南词的霸讽*
山腰的平台上,几名穿着道服、挂着「护法」名牌的年轻师兄姊正严阵以待,一边联络道场师父,一边安排接下来的法会。他们脸上挂着虔诚与正义,语气坚定又虚伪:「孩子的戾气很重,我们要尽快封印,不然这GU邪气会扩散到整个道场……」
「哇——封印?」一声冷笑打破了神圣假象。
南词踏步而入,短发被山风吹得乱翘,嘴角翘着,像是准备开场的主持人。她没有报名,也没打算客气。
「你们在说谁是邪气?你们才是全山最该封印的东西吧?还将制幻剂加在饮料里,怎麽?想让孩子们睡着做梦,梦到自己感恩师父?」
「你是谁?这是私人场所……」其中一位师姐试图阻止。
南词摆摆手:「我是梦里会说实话的恶灵,来让你们好好听清楚什麽叫真话。」
她举起手机,重播了一段孩子偷录的声音——其中一位师兄正在跟新来的师姐解释:「这些小孩一开始都会反抗,你给他两天喝幻心汤,再加点定神草,他就软了……放心啦,这都是开过光的药,净身。」
南词啪一声关掉录音,看着这些脸sE渐渐发白的「信仰执行人」。
「你们不是在教化,是在调教。不是修行,是修理。不叫净化,是剥夺思考的自由。你们不是师兄姊,你们是共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一语成刀。旁边的草丛後,时曜轻轻摀住逸正母亲的肩,示意她安静。她已经哭成一团,眼泪浸透指缝,像刚苏醒的梦魇。
南词继续:「你们每天高唱感恩、Ai与光,却怕孩子睁开眼。你们不怕他们堕落,只怕他们开始问为什麽。因为一旦他们醒了,最先看到的恶,不是魔,不是鬼,是你们!」
师兄想要辩解:「但孩子真的变好了……」
南词打断他:「变好?还是变乖?你敢说那不是为了怕再来一次、怕被孤立、怕你们再给他加药?他们的沉默不是平静,是放弃。他们听话了,但心Si了。」
她缓缓靠近,低声补上一句:
「恭喜你们,成功制造了殭屍。」
此时,那群高举「导正青少年」旗帜的人,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天空云层厚重,像是要塌下来了。
而逸正的母亲终於忍不住,跪坐在地上,喃喃地说着:「孩子……对不起……妈妈不该把你送去地狱……」
*神遮眼了*
夜风沉沉,道场的光已被怒火熄灭。南词语刀一掷,留下一地惊魂未定。就在气氛如坠深渊之际,一道慵懒的声音自山路边缘传来——
「你们的师父呢?不出来谢罪,也该出来收屍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灰烬走来,依旧一身笔挺西装,鞋尖踢起地上某位师兄不慎掉落的符袋。他扬了扬眉,对一群还没反应过来的道场弟子轻轻一笑:「别怕,我不杀人,只杀人话里的谎。」
他走到供奉祖师的香案前,看着那尊贴满符籙、头戴宝冠的金像,轻声说:「你很忙吧?每年帮这麽多父母解责、帮这麽多孩子吞苦。你不累吗?」
话落,他转身,朝那群已经开始後退的师兄姊们开口:
「你们设计这里像座神庙,却养出一窝共犯;说要驱魔,其实最怕的是孩子眼里的光。」
他走近那位最年长的师兄,贴着他耳边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