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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辛脑子一热。
他的魂灵像是在这一刻飞出体外,取而代之的,是翻涌而上的欲望。
可他又知道,自己怀里的青年,是昆吾庄的少夫人,他的师嫂。
这是邱辛唯一清明的念头了,他反复去念、反复去想。可这一点清明,却还是越来越淡。
他看着容玉,见美人眼梢都带着情欲的湿红色。很渴切,想要得到满足。
在自己身上磨磨蹭蹭,讲话时带着鼻音,那么醉了,一点意识都无。
“是阿兄比我好吗?”少夫人问他,“雪明,你为什么……不要我了?”
邱辛听着,不知自己心头是酸是麻。
但往后,又只剩下热。
少夫人碰到他。
邱辛身体发僵,浑身血液都涌上一处。
他看少夫人怔然片刻,然后朝他笑一笑。
这一笑,便若姑射梨花。哪怕是正因欲望而烧灼,却依然能透出瑰逸灵秀。
邱辛终于无法忍耐。
他蓦然翻身,将少夫人压在身下。
动作之间,容玉的发带散落,长发落在榻上。
领口跟着松散许多,露出暖玉似的白皙皮肤。
乌色长发勾着美人面颊,又有一点发梢,落在脖颈上。
邱辛看在眼中,着迷似的低头,轻声说:“少夫人,我为你拨开头发。”
他的手终究是落了下去,将此前所有禁忌一一打碎。
有了这个开始,往后一切,都显得顺理成章。
他一点点解开夫人的衣领,看着美人雪白身子上的迷蒙桃色。少夫人轻轻呜咽一声,腿屈起来,含泪叫他:“雪明——”
邱辛心头一闷,但很快,他又无心去想太多。
少夫人的腿缠上他,身子又朝他贴了过来。
在这一刻,身为昆吾弟子的身份,师兄对他的要求,全部被邱辛抛在脑后。
他只是一个寻常的、沉溺于情欲中的男人。
他听着少夫人的声音,是低低的惊喘。再往后,他便宛若进入了云上仙境。
他饮过琼浆,喝过雨露。而后,仙人的脖颈扬起许多,露出白皙的、姣好的脖颈。
邱辛的吻落上去,听着仙人愈发难捱的声音。他扣住容玉的手,不让怀中人挣动。
容玉近乎是呜咽,求他:“莫、莫要那样重……”
邱辛却是不听的。
他征伐,鞭挞,将仙人拉下云境,困在自己与床榻之间。
他的手扣在容玉腰腹上,模糊地想:哦,少庄主很想要一个和少夫人的孩子。
这个念头,让邱辛的意识再清明一刻。可接下来,少夫人的腰软下去,好像浑身上下,都只余下那个承受他的地方。
邱辛便再度被拉入其中。
他不记得自己究竟让少夫人承载了多少情欲,只知道,自己当真无比满足。
到第二天,邱辛先睁开眼。
他感觉到了怀里的身体,同时感受到,自己初次开荤的身体到这会儿竟然还蠢蠢欲动。
昨日的一幕幕重回脑海,邱辛的面容一点点发僵。
他想:我竟然敢——我怎么敢!
邱辛完全不能相信。可当下情境,仿佛又在提醒他:你怎能不信?
他看着容玉肩头、脖颈上的痕迹,又记起被褥之下,少夫人腰间、腿间,都是怎样一片狼藉。
邱辛喉结滚动一下,头脑一片混乱,只想抽身离去。
他小心翼翼地“抽身”。
可床榻不过方寸之地,他要动作,如何能瞒过容玉?
因他的动静,容玉也睁了眼。
两人对视,一屋的情欲气息尚未散去。
容玉看了邱辛片刻,从对方眼中看到许多躲闪、许多迟疑。
他“嗤”地笑了声,说:“去烧热水,我要沐浴。”
有了他这句话,邱辛如蒙大赦,飞快地从床上起身,穿好衣裳。再往后,竟是逃也似的离开了。
在他身后,容玉懒洋洋从床上坐起。
他取来亵衣,慢慢穿上,倒是不意外于邱辛的反应。
距离容玉与谢雪明大婚,已经过去五个年头。
两人成婚时,年纪尚轻。到如今,容玉依然不过二十余岁。
他自然厌恶谢雪明,厌恶因谢雪明而来的种种欲情。可在此之外,他是个活生生的人,而非一块石头、一段木头。
容玉不打算用冷水折磨自己,此前是自己解决,草草了事。邱辛如今送上门,用便用了,一石二鸟。
年轻气盛、身强体壮,只有他一个人用过。
过了一炷香工夫,邱辛回来,布好浴桶、热水。
做完这些,依然不知道自己该把眼睛往哪里放。
他没办法面对容玉,也没办法面对昨夜欲望上头、酿成大错的自己。
容玉瞥他一眼,懒懒道:“来给我擦身
', ' ')('。”
邱辛深呼吸,却不动,说:“少夫人,我们昨夜……不过是因为酒。”
容玉看他,奇道:“这是自然。”
邱辛说:“所以……”
容玉微笑,说:“你要让所有人都察觉,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躲着我?”
邱辛想到这里,一愣,意识到,假若当真如此,那旁人一定对他怀疑颇多。
他怀揣着复杂心思,到底走上前去。
容玉靠在浴桶之中,心想,邱辛至少在此事上有用。
他嗓音之中,带着细微的慵懒、餍足,说:“你若想让旁人不发现,那便事事与从前一般,懂否?”
邱辛过了会儿,才回答:“嗯,我懂。”
他这样说着,手放在容玉肩上。
少夫人的肩头带着他的吻痕,还有牙齿留下的一点印记。
往下看,水恰好没到少夫人胸口。
两颗红果明晃晃地在水中晃动,邱辛又记起昨夜自己将它们含在口中的感觉。
他口干舌燥,想要挪开目光,偏偏控制不住,要被吸引。
容玉看着水面上邱辛的倒影,吩咐:“手往下——你这是给我擦身,还是给我捏肩?”
邱辛心慌意乱。
他觉得这是错的,他应该走。
但他又想,昨夜已经发生了,到今日,痕迹未消。再做些什么,都是可以的。
他手往下,闷声说:“自然是要给少夫人擦身的。”
既是擦身,便要有所触碰。
他视线定格在容玉胸口,手上揉了胰子,帮少夫人涂抹身体。
掌心下是温热细腻的皮肤,邱辛心跳越来越快。
他不自觉地改涂为揉捏,看掌心下的皮肉被自己手指聚出一个勾人的弧度。
然后看到,水下,少夫人的身体像是有了奇异的变化。
邱辛心跳如鼓擂。
他的身体一点点往下,到最后,又去亲吻少夫人。
从嘴唇触碰耳廓开始,到舔弄吸吮脖颈的小块皮肤。
更往后时,邱辛一手扣住少夫人肩膀,另一只手则往下,深深地没入水中。
邱辛嗓音沙哑,说:“少夫人,我帮你清洗干净。”
把容玉身体里的、属于他的东西清晰干净。
然后灌入更多,让少夫人被困在他怀中身下,挣脱不得。
浴桶的水溅了出去,弄得满地都是。
少夫人在他怀里,半是哭着挣动,但他的每一点挣动,都让邱辛离极乐更近。
有了第一次、第二次,那第三次、第四次,也变得理所当然起来。
邱辛知道这是不对的。
但他又觉得,少夫人不过是在自己身上看到了少庄主从前的影子。
到如今,少夫人便是想要“原谅”少庄主,又总有此前的种种不愉快记忆。
容玉甚至对他说:“若雪明当初便是这般,又何至于……”
他在剑术上,无法追赶少庄主。
但在少夫人的床榻上,他比少庄主更让少夫人安心。
邱辛沉浸在这短暂的极乐之中,不可自拔。
他听少夫人在自己耳边幽幽说一句:“若我当初是与你大婚,便好了。”
邱辛想,是啊,他仿佛也开始希望,与容玉大婚的人,是自己。
五月,圣人崩了。
谢雪明带着许多东西,匆匆往回去。
他构想了很多,又暗暗告诫自己,阿玉虽然软化,但毕竟自己伤他至深,总是需要时间。
他御剑往回,日月兼程,倒是找回了年少娶亲之前的雀跃。
从前如何就不知珍重呢?
谢雪明想。
他自是后悔。年少时,以为天下都是自己囊中物。听了几个风流传说,就觉得,阿玉一定不会在乎。
可阿玉在乎,他也……在乎。
这夜明月高悬,谢雪明回到镇中。
他怀揣着许多欢喜,想到十年、百年之后,自己和竹马竹马的妻子琴瑟相和。
然后,他听到了房间内传来的声音。
是低低的、像是被压抑着的呻吟。
那是容玉的声音。
谢雪明先是一怔,然后怀着百般柔情,想:阿玉……
原来阿玉也在思念他吗?
想他了,也想要得到来自他的满足,偏偏不能够,于是只能自我抚慰。
谢雪明单是想到这样的场面,就心头发热。
他想要推门而入,好像过往种种都没有发生过,他们还是那对年少夫妻。
但下一刻,谢雪明心头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
他听到了另一个人的动静。
那嗓音低哑,带着一点熟悉,问:“是这里吗?”
阿玉像是撒娇似的,说:“对……嗯,轻一点。”
另一个嗓音说:“好。”
', ' ')('阿玉却又似呜咽,说:“重、重一点……”
谢雪明听着、听着。
遍体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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