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李珂淡定地说,实际内心已经卷起滔天骇浪。
“有病?”越一单手插着兜,薄唇轻启,吐出两个凌希最不愿意听的字眼。
凌希上前抓住他的头发,指节陷在浓密的发里,显出不正常的苍白,他们唇瓣相贴,接了一个血腥味的吻,这个吻充满暴虐和绞杀,仿佛是两头野兽间最后的厮杀,不知道是谁咬破谁的嘴唇,鼻息间尽是血的味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再骂?”凌希眼角湿润,很红。
“操你妈。”越一掐住她的后颈,像拿捏住了动物的命脉,玩弄间眼前人软成一滩春水。
秋天的温度并不温暖,可两人却出了一层汗。
“越一,我踏马欠你的……”
“嗯。”
……
运动会结束时,凌希嘴上带着伤口,她脸色很臭,领奖时别人都在说她装逼。
“能让我装逼的只有两类情况,一是我喜欢你,二是你嫉妒我,觉得我在装逼。”凌希高傲地微扬下巴,脖颈上挂着好几个奖牌,她从不遮掩自己的性情,因为自有人围着她转。
万琪小迷妹一样看着凌希,“希希,你好棒哦。”
“叫我什么?”凌希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希希。”
“宝贝儿,别乱叫,我告诉你个专属称呼。”凌希漫不经心地勾起唇角,勾了勾手,在万琪耳边说:“以后叫我……”
万琪等待着,却发现凌希在逗她,女生喷出烟圈,看她呛的眼泪都快出来的架势哈哈大笑。
5.
这里的冬天来的很早,凌希起床的时候被陆让丞扔了一件羽绒服:“套在校服里面。”
“我不要,跟粽子一样。”凌希拒绝,穿上保暖毛衣走了。
陆让丞裹得跟大面包似的,鄙夷道:“等会有你好受的。”
不出所料,刚出门他就看见凌希冻的一哆嗦,刚想嘲笑她,就看见那个纤挑的身影肩膀都不蜷一下,毅然决然地走进了寒冷的冬天,北风撕扯着她的头发,她丝毫不在意。
“……好强。”
陆让丞比凌希慢一步,到三班时凌希已经坐下了,鼻尖被吹的通红,睫毛都快结冰碴了,搓着手哈气,看见他若无其事地放下了手,把自己的书包拿回来:“滚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陆让丞“嘿”了一声:“叫你嘴硬,受着吧。”
他和凌希相处久了发现凌希这人就是看着拽了点,和你玩久了就……
凌希一个巴掌落在他的背上:“有病?!”
就疯了。
陆让丞骂骂咧咧走了,凌希不屑地切了一声,把冰凉的手放在越一的颈后,看他被冻得浑身一颤笑出声来,越一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腕,手心温暖得想让凌希谁在里面,然后那只手把她撇走了。
凌希:“……”
“不是大哥,你变脸也太快了吧。”
越一不回话,拿着手机捣鼓什么,凌希面前突然出现一个手机屏幕,上面写着对她的污言秽语,她下意识愣了一秒,接过手机,这估计是一个QQ群,群主是一个叫“麻雀”的人。
这里面有很多人,对她进行恶意揣测。
【我说凌希也太拽了吧?她是谁啊她,都来这破地方了还不知道收敛一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就是啊,我觉得她就是欠干。】
【你看她跑步时内衣都出来了,不知道去勾引谁呢?听说她比咱们大一岁,肯定是犯了什么事留级了呗。】
【她之前很嚣张的,我表姐和她在一个学校,她之前很爱打架的,还把一个人揍进医院了,成植物人了。】
【WC!这也太嚣张了,咱合伙收拾她一下?】
【你们打的过她吗?】
【一个女的还打不过?】
【看见她那骚样就想草她,到时候给她打趴了玩一玩还是可以的吧?毕竟都那样了,还是什么纯洁处女?】
【估计之前就是卖的吧?哈哈哈哈……】
【哈哈哈,我也觉得。】
“……这是谁?”凌希努力保持声音平稳,冷涩的口语还是暴露了她的怒气,她看着屏幕上“卖的”两个字,整个人如坠冰窟,海水灌进血管,在窒息里求救得微弱渺小,这比她感受过的任何恶意都要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在一中的时候,有人骂她是“鸭子”,因为她妈就是鸭子,所以她把那个人揍进医院,一辈子只能躺在床上。
而来到这个地方,这个词汇还是缠绕着她,像恶魔一样在梦里时时出现。
她不掩饰自己的光芒,她只会让别人付出代价。
——
青街昏暗的灯光下,一群人受QQ群里的指令站在青街的拐角处。
青街这一条街几乎没人住,除了远处开着的小卖部。
有人的呼吸声很重,这群人有男有女,十来个人,全都怀揣着对一个人的恶意与贪婪,直到脚步声响起来,他们恍然回神,看见对面走来一个人,她身材曼妙,穿着第一天来这里时的黑色紧身裙,包裹着她青涩的却成熟的身体线条。
这个天气穿成这样不仅没让她感受到寒冷,整个心都被滋长的藤蔓包裹,紧紧缠绕,渗出阴狠的毒血,它们诉说,沸腾,在寒冷的冬是那么特别。
一个人率先出手,她冲着凌希的面门就是一拳,可见对这张脸的痛恨。
凌希轻易抓住她的手,狠狠一折,抬起脚踹向她柔软的肚子,她像折断的风筝倒飞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所有人都出手了,凌希冷着脸,越一没见过她这副模样,哪怕是那晚对这糟糕环境的厌恶。
“操!谁让你带刀的!!”一个人大声说,凌希刚解决完一个男生,寒光顺着月色折射进她的眸中,被一片肉色阻挡,鲜血顺着掌心淅淅沥沥往下滑,像新长出来的以血肉为养分的树枝。
越一平静地把手松开,把吓得瑟瑟发抖那人扔到一边,狠狠揍了几拳。
“……”
这场架算是打完,凌希嘴角下压,在这群人里看见了那个雀斑女,点开她的手机,她就是那个群主“麻雀”
“这么恨我吗?”她终于笑出来,笑意不及眼底,阴森森的。
凌希扇了她一巴掌,清脆地回响在青街,她从没有这么恨过,恨自己为什么要出生,接受这么多闲言碎语。
她不恨她妈是妓女,不恨自己把人揍进医院,不恨自己穿着打扮,她不恨一切闲言碎语的来源,她只恨自己,如果不是她出生,她就没有这样的一生,或许会被野狗吃掉,或许会成为一滩烂肉。
“我送你一句话——不要憎恨你的敌人,那会影响你的判断力。”
6.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凌希僵着脸给越一处理伤口,眼眶湿润:“你傻啊,我的伤关你屁事,你真是脑子坏掉了。”
越一抽着烟,手上的疼痛似乎在提醒他。
“凌希。”
“干嘛。”
“我有性冷淡,但我能对你起反应。”他淡淡道。
凌希满脑袋黑线:“你有病吗?”但她不免有些好奇:“性冷淡?硬不起来呗,你什么时候对我起反应的?”她大大方方承认了自己的魅力,越一喉结滚动,他把人拉起来抱在自己腿上:“现在。”
凌希感受到身底下棍子一样的东西顶着她。
“操你妈?”凌希感觉被侮辱了,因为心理原因,她从不做被操的那个,所以她说:“那你可得做好心理准备哦,和我在一起我会把你干成性瘾,注意,是我操你,不是你进入我。”
越一比她想象中还淡定:“无所谓。”
现在他不用扒他妈的坟了,李康堂也不用时时刻刻关注他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你甘愿被操?”凌希问。
“只要是你都无所谓。”越一后仰,脖颈抻出优美而漂亮的线条,喉结像远古的覆盖着绵延雪花的山峰,突兀危险。他像引颈就戮的天鹅,放纵自己对眼前的人剖露真心。
凌希嗤嗤笑了:“越一,你太让人着迷了。”
比起我,你更甚。
凌希站起身,从包里拿出几个工具,拍拍越一的腰侧,“去卧室,有教程,弄完了出来找我。”
越一面色平常地拿着灌肠工具去了浴室,凌希却看见他耳根发红。
她低低笑一声,多久了?多久没有这种感觉,好像要被剧烈跳动的心脏炸死了。
她接触第一个男人在十八岁,成人礼那一天他们在床上做爱,男人柔软的身体接受了她,她在男人耳边说爱,男人却在她耳边说恨,因为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那是她第一次动心,后来男人远走高飞了,和另一个男人。
第二个是酒吧的调酒师,他风流倜傥,在她身下却红着眼求吻,她毫不犹豫地吻他,但最后他把这段恋情告诉了凌父,她被关了一个月的禁闭,以黯淡的瞳孔结束了第二次动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第三个是学校的小透明,她和这个人做爱是最少的,因为他怕疼,她就体谅他,结果就是这个人把她的事告诉了全校,在背地里骂她婊子,现在在医院躺着。
往后她再也没有动过心,越一是第四个,也是最后一个。
她和越一在一起是和其他人在一起从未有过的感受,那种刺激和即将冲破血管呐喊自由的血腥感,这是她一直追求的。
想着想着,烟灰积攒了一段,即将掉在大腿上,被一只手接住。
凌希后知后觉抬起头,发现眼前好模糊,原来她哭了。
越一接住了她的烟灰,也接住了她的眼泪,眼泪比烟灰还要烫手,灼热的液体几乎要融化他的掌心,一个洞燃出黑色的烟,没有血,只有被心疼组织起来的感情——爱。
他们接吻,越一不再主动,他让凌希掌握主动权,所以当凌希进入他身体时,他也不反抗。
假阴茎并没有温度,不真实的感觉笼罩着他,他一边享受快感,一边焦灼地奢求一个吻,凌希却不给她,她抓住他的腰,大拇指顶住他的腰窝,纤细的腰挺动,把白沫再次操进眼前的洞口。
越一的穴肉比任何一个人都要贴合紧致。
凌希用手指戳着他的前列腺,如实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你在想谁?”越一躺在沙发上,眼里是黑暗又平静的,像深邃无波的古井,他的眼很有故事感,凌希吻住他的眼,不让他看自己,不然她的心理堡垒就会坍塌,整具身体都要蒙蔽尘土。
这个地方的确很破,但至少还有越一这个不烂的人。
7.
李珂陆让丞和万琪等了两人好一会,他们才慢慢悠悠地走过来,凌希高领毛衣下是青紫的吻痕,越一口罩下是被咬破皮的伤口。
“你俩……?”李珂指着他们问。
凌希抱着万琪:“什么?”
“谈恋爱了?”陆让丞补充道。
“没有啊,我们不能早恋。”凌希笑嘻嘻地说,拉着万琪走进面前的小餐馆。
越一带着一顶黑色棒球帽,衬得肤色很白,低头看手机,颈线划成漂亮的弧度,优越的眉眼垂着,有点懒散地跟着他们走。
小餐馆开了暖气,凌希一进去就叹了口气:“好舒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万琪和她坐在三个男生对面,陆让丞对着万琪,凌希对着越一,李珂坐在最里边,凌希插着兜,看着窗外:“我要转走了。”
她爸又抽风把他叫回去了,说什么顶级上司要求见一面她。
扯他妈的,顶级上司哪认识她?
万琪“啊”了一声,不舍地抱住她,狗狗眼下垂:“凌希,不要啊,我和你还没玩够呢……再说了,你家离那么远,我找不到你。”
“笨蛋,我去找你啊。”凌希不在意地笑笑,视线转向对面的人,那人还在看手机,情绪丝毫没有起伏,似乎不是很在意,凌希心里叹了一口气,她已经发誓了,越一绝对是最后一个让她动心的人。
最后一个,也是最短的一个。
她走了之后,他们也许不会再见面了。
越一和这里格格不入,但又好像天生适合在这里,在脏乱不看的青街,在低等的高中,在臭虫子一样的人群里,凌希只要一回来就能看见他,然后把他拉出来,再狠狠推回去。
没办法,动心动情是疼的。
心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凌希疼的次数太多了,这一次她只能让越一替她疼几天,然后在把她忘掉。
这也算happyending吧?
她踢了踢越一的脚腕,他看向她,凌希说:“你不送我点东西?我要走了。”
“你想要什么。”越一放下手机,语气平淡地问。
“凌希有的东西很多,她什么都不缺。”凌希突然想起她爹给别人说的这句话,她的确不太缺东西,但缺一个……
“算了,我送你个东西吧。”
她把手机举起来,屏幕上是定制的项圈,刻着“LX”两个字母,垂下的铁质牌子上刻着“YY”是凌希送给越一专属的项圈。
李珂他们看过去,没看清,但越一一定看清了。
他一只手隐忍地攥起拳,难耐地动了动腿。
凌希很满意他的反应,但这辈子他可能都不会戴上了,因为这个项圈的送货地址是凌希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凌希很恶劣,她承认。
所以她想让越一一直疼,一直疼,哪怕她遭报应。
8.
凌希下站,身上是越一的羽绒服,她裹紧衣领,拖着行李箱往出口走去,凌南站在出口等她,她把行李箱随手扔在保镖手里,“爸。”
凌南看着她的穿搭有些皱眉:“今晚收拾一下,去见个人。”
——
“你哥回来了。”
凌希浑身无力,她咳嗽了几声,难受地瘫在床上,她懒懒地抬起眼皮看向眼前站着的男人,一团火憋在心尖,烧得她眼皮很沉重,凌丘走过来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烧了。”
“滚。”凌希骂他,别扭地转过头。
凌丘性格温润,从小照顾她,所以凌希和他做爱当晚就后悔了,但听到凌丘和别的男人走的那一秒她突然就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别闹,吃药。”
她看见凌丘身后站着他的男友,她没好气地站起身,随手掏出一个东西砸向他们,然后才反应过来那是越一的烟,她领走之前从越一口袋里顺的,气愤地又把它拿回来了:“你俩都给我滚。”
晚会是在一个独栋别墅举行的,这里靠海,温度很低,凌希却被要求换上了一身礼服。
长发被盘起来,脸型虽然漂亮但神色恹恹。
酒红色抹胸礼服,高开叉从雪白的大腿开始往下分,修长笔直的腿在空气中颤抖,同色系高跟鞋,丝带在脚踝上方绑了几圈,腰肢纤细,形状弧度完美的胸被包裹,她站在灯光下拿着酒杯,很多人都来找她搭讪。
她脸色不好地拒绝了一个又一个,凌丘为他披上一件外套:“冷吗?”
“哥,你不用这样,我又不喜欢你了。”虽然头晕,但她依旧强撑着自己的高傲。
凌丘叹了一口气:“小希,之前的事我们都忘了吧,我就当没发生过。”
“发生过的事怎么当没发生?”凌希冷笑着后退,在凌丘制止的眼神中撞进一个人的怀里,那个人把她的外套扔回去,又重新给她披上一件,带着烟草味和独有的淡香。
凌希猛地回头,看见了那张熟悉的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越一穿着西装,身姿优越,面色冷淡矜贵,丝毫不见青街那个混混模样。
“凌希,快和老板儿子打招呼啊!”凌南在旁边提醒,凌希觉得混沌的大脑一片空白,什么大老板儿子?这不是那个一无所有的青街混混吗?这不是那个打架很酷的校霸吗?这不是那个说他自己很穷的越一吗?
什么意思。
“凌希。”同样的语气,和前两次一模一样,尾音压低,正经却散漫。
第一次叫,他和凌希第一次接吻。
第二次叫,他和凌希第一次做爱。
第三次叫,他和凌希第一次重逢。
凌希回神,“解释解释?”
越一看她难受硬撑的模样觉得气息不稳,他一把把凌希抱起来,不在乎其他人的目光,似乎他们一直在青街没有离开过。抱着她回到楼上的客房,“我爱你。”
“……哈。”凌希笑起来,她觉得她被耍了,“骗我很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惊喜。”
越一在身后拿出了一个项圈,是凌希定制的那个,他亲手给自己套上,十字架和项牌交叠在一起,贴在灼热的皮肤上。他跪下,亲吻凌希冰凉的脚背,凌希踩着他的大腿,“越一,要么永远忠诚,要么永不相见。”
那一晚,她给越一留下了两个标记。
一个是项圈,一个是烟疤。
青街是个脏乱差的地方,但凌希和越一第一次见面也是在青街。
凌希不属于青街,越一也不属于青街。
但青街永远承装着他们的青春,以后无论谁谈论起青街,脑海里都会浮现两道热烈张扬身影。
越一个寒冷的隆冬,吻一个炽热的艳阳。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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