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子隽说:“我以为我是讨厌他的。”
年少时的感情,以为一眼就是一辈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10.
二哥谦子卿是个音乐家,他新发布的歌曲就是关于谦子隽的,名字叫《以为》,他警告谦子隽要把人找回来。
谦子沅是个影帝,他没什么好说的,只是默默拍了一部同性恋爱情片。
远在千里的雀亭安安稳稳地睡了一觉,他想,第二天一睁眼就会是明媚的太阳,然后看见了热搜:#大家族也有感情危机?!#爆料谦家第五位小少爷为爱所困,四个哥哥纷纷为爱发声#
雀亭:“……”说的应该不是他吧?
门被敲响了,这是他来到这里的第三天,他打开门,是谦子隽。
他想关上门,可一只手伸进来,挡住了“砰”得一声响,十指连心,谦子隽疼的闷哼一声,雀亭慌张地扒开他的手,然后关上门,他蹲下身体,企图逼走谦子隽,门外没有一点动静。
晚上雀亭小心翼翼地趴在猫眼上往外看,没看见人,他打开门后,看见谦子隽捂着手坐在楼梯上,似乎睡着了。
开门声吵醒了他,他回过头,露出一双憔悴的眼睛。
雀亭刚要收回手,谦子隽就出生制止了他:“别关门,我不会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缓慢地起身,可能坐得太久了,腿一麻他差点跪在地上,干脆直接双膝着地,脊背挺直,隐晦的眼睛里藏匿着莫名其妙的情绪,雀亭看不懂,也不想看懂,他的伤疤现在还疼着,时时刻刻提醒他这是罪痕。
谦子隽问:“雀亭,我想赎罪。”
他不说多余的话,他只说他的想法。
雀亭喉头梗塞,他后退了几步,楼道昏黄的灯照在他的身上,凌厉的眉眼此刻并不柔和,但眼里的真挚并不作假。
“我不……要。”他声音小,像晦涩的鸦鸣。
谦子隽预料到了,他眼睁睁看着门被关上,似乎再也不会打开。
屋外雷雨交加,屋内冰冷黑暗,雀亭从来不喜欢回忆他受伤的片段,可屋外那个一遍遍叫他名字的人就是在逼他回忆。谦子隽不会赎罪,他只是不想丢掉一个趁手的玩具,雀亭想。
11.
庭楹打了一个哈欠,推开身上的人,自从高考以后他就没见过谦子隽了,谦家其他几个倒是出现在社会上的次数越来越多,他穿上裤子,于歌无聊地趴在床上,他也是当时欺负雀亭的参与者之一,他和庭楹苟合在一起很久了,两人表面针尖对麦芒,背地里热火朝天喊主人。
「如果坏蛋必须和坏蛋在一起,那我甘愿当一个坏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于歌问:“谦子隽是不是闲的,他把人折磨走了,又去找他,真是……”
“贱的。”庭楹补充。
他裸露的上半身精壮紧实,被抓出了几道血痕,于歌嬉皮笑脸地给他的伤口消毒,庭楹的娃娃脸满是不在乎的表情,于歌跨坐在他的身上,他就懒洋洋地把人搂住,接吻后做。
于歌武力值超强,但并不代表在床上他会有多强势,明明是上面的,却比庭楹还娇气。
庭楹用肩膀和侧脸给他暖手,边打电话边应付于歌作乱的手,他左肩到右胯的位置纹了一道锁链,黑色的,环绕着血迹斑斑的,很逼真,于歌做爱的时候喜欢舔这里,留下一个个牙印。
谦子隽挂断了电话,在便签上打下日期——26,这是他赎罪的第二十六天。
雀亭向来不是一个坚定的人,但这次他好像是下了决心。
无论谦子隽淋雨给他送礼物还是在晴天亲手给他编一个小时候没得到风筝,亦或者用烟头烫在自己的身上,雀亭都不想看一秒,唯有那个风筝,雀亭悄悄学了教程,做了一个比他还精致的。
谦子隽找过医疗团队给他治疗嗓子,可他没答应。
他不要谦子隽的恩情,也放弃自己的人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11.
谦子沅拍摄的同性恋爱情电影火了,名字叫《雪狼与麻雀》,封面是一个银灰色的瞳孔,讲述了一个少年被欺凌,又被另一个人拯救的事,其实这部影片的色调被调成了古早时期的样子,看起来很有故事感。
《雪狼与麻雀》是一个童话故事,一头雪狼为了一只麻雀放弃雪原的故事。
“西伯利亚不缺雪也不缺狼,但缺一个感动的爱情故事。”
影片的背景发生在西伯利亚,一片风雪交加处,少年与爱人相依为命,坚硬冰冷的泥土如同他的心房,访客不允许进入。
谦子沅被采访的时候说:“我有读过《雪狼与麻雀》的故事,我认为这并不是一件稀奇的事,现实中也会有真实写照,或许在不久的将来,或许在不久的过去,也或许在今天,希望每个人寻得和阿浱一样的爱情。”
阿浱是电影中唯一的主角。
他的饰演者是一个刚火了的小明星,长得有点像雀亭,他借着这个机会出现在大众视野中,雀亭也看见了。
他看了两次《雪狼与麻雀》,但《雪狼与麻雀》的故事他读了太多遍。
因为这是妈妈总给他讲的童话故事,他沉溺在故事中无法自拔的时候,妈妈说:“宝贝,希望你这只小麻雀可以找到属于自己的雪狼。他会为你放弃整片雪原,和你从寒冷的西伯利亚回到温暖的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懵懂地看着妈妈,稚嫩的童音欢响在卧室里。
雀亭回神,才发现脸颊湿润,抬眼,看见谦子隽站在不远处,他几步跑走了。
谦子隽垂下眼,手里攥着一枚戒指。
最后他扔在了路边的草丛里,算了吧。他想,等追到了人再送他一个。过时的东西他不要。
12.
雀亭去采景的时候遇到了山体滑坡,他独自一人被困在黑漆漆的山洞里,本来一个人安安稳稳地等救援,偏偏不属于他的关心却来临,谦子隽的声音透过石头传过来:“雀亭,你在里面吗?”
“……我在!”雀亭猛地站起身,眼前突然一黑,他晕了过去。
再次睁眼雀亭已经在医院了,他旁边躺着谦子隽,谦子隽身边围着三个人,庭楹,于歌和恒连,三个人看见他醒过来的时候什么也没说,雀亭收回了放在谦子隽身上的视线,因为长时间脱水让他浑身无力,头晕眼花,没心思去想为什么那三个人要用这种眼神看他。
过了段时间,他起身想去上厕所,庭楹先笑着开口了:“要我帮你吗?”
“不用。”雀亭起身后晃了几下,被一只手搀扶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恒连。
他瑟缩着甩开,后退几步后腰狠狠撞到桌角上,疼的他泪花炸开,蹲下身想缓一缓,结果蹭掉了花瓶,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他捂住腰,嘴唇变得苍白,觉得今天是他的霉运日。
恒连挑眉笑了,是嘲笑。
于歌和庭楹无声地看着他,雀亭像回到了高中生涯,痛苦难捱的时光让他混沌不堪。
谦子隽醒了,他身上受了伤,娇贵的少爷从来没受过这么严重的伤,刚睁开眼就看见雀亭站在一旁似乎在哭,而另外三个人正在用眼神霸凌他。
“谦哥。”于歌叫了一声,另外两个回过头也跟着叫了一声。
没来得及叙旧,他们看见了谦子隽冷冽的眼神和阴狠的眉间,和当初霸凌雀亭如出一辙的戾气,他现在用这种眼神在看他三个月之前的同类,雀亭动了,他走到卫生间,关上门,最后一眼停在谦子隽那里。
记吃不记打。他骂自己。
等他出来的时候病房里只剩下谦子隽,后者脸上没有表情,看见他之后阴转晴:“腰撞到了?这里有药,需要我帮你吗?”他的语气自然,但也该了,因为这三个月都是这么过来的,雀亭习惯了。
他摇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意料之中。
谦子隽笑了笑:“那你自己……”
“谦。”雀亭叫人总喜欢叫一个字,这是他特有的习惯,最后一个音咬的很重,因为声音本就艰涩,所以叫出口就带着深沉感,像经历了风霜雨雪一样,他直直站着,一眨不眨看着谦子隽的手,他不敢看谦子隽的眼睛。
“嗯,怎么了?”
“你……为什么救……救我?”
“因为我说了,我要赎罪。”
“……”
“仅仅因为……赎罪吗?”他轻轻说。
“不是。”谦子隽回答的很快,不假思所。
雀亭回到自己的床上:“那你最好……停止,因为……我不会……会同意,我会离开,这里,在最短的时间,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嗯。”
雀亭昏昏欲睡的时候,他听见谦子隽说:“我会找你,天涯海角。”
“Дорогая,небудьворобьемсосломаннымикрыльями.”
亲爱的,别当折断翅膀的麻雀。
他很少说俄语,这是他第一次对雀亭说,雀亭听不懂,莫名觉得很好听。
13.
雀亭做了噩梦,他回到了最初那段暗无天日的时光,密闭的空间内只听到他的呼吸声和滴答滴答的漏水声,他在梦里恐慌地逃避,穿过透着光的走廊,猛地跌倒在地后一个人拿着斧头出来,他一边大叫一边往后退,眼泪流了满脸,那个人的脸逐渐清晰——谦子隽。
睁开眼,第一秒看见的也是他。
“啊——”他翻身下床,退到门边,头发凌乱地散开,撞在谦子竞的怀里。
谦子竞笑着:“还想喜欢他吗?不想的话可以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雀亭光着脚,一只狗过来舔了舔他的脚,是他之前养过的被丢掉的小狗。
他明白这又是梦,从窗口跳下去之后谦子隽的眼睛出现在眼前,一张邪恶的脸带着扭曲的表情:“雀亭,你没那么容易离开。”
他大汗淋漓地从梦里脱离,粗喘着气看见谦子卿在他面前弹一首歌曲,灯光下他像英俊的皇子,为公主献上毕生所做般亲力亲为弹着乐曲,动听的音乐从指尖流出,有个人从身后抱住他:“雀亭,我爱你。”
他回过头,看见一个没有脸的男人。
他崩溃地跑,踩在荆棘和野草上,在尽头看见一只海燕穿过高尔基搭建的飞沫海浪,黑色的巨浪席卷了他的身子。
他分不清梦境与现实,所以看见谦子隽的时候他下意识以为还是在梦里,哭着喊了出来:“我不要……!我答应!我答应……”他看见了那双眼睛,几个月前他还带着冷漠,如今变成了被害人一样的无助茫然。
铁灰的颜色像没有实质的雪,而他的温度……
谦子隽用力抱住了雀亭,雀亭跪在床上,哭着咬他的肩膀,留下一个深涩的牙印。
“雀亭,我没有后悔,我只是在弥补,我常常这样想。但现在我不这样想了,我不想这样了,你心里脆弱,却不肯向我示弱,但没关系,我会带你离开,去我的故土。”
雀亭睡着了,谦子隽安静地看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向来不喜欢专注,课上走神,开会时想的天马行空,就连谦子竞几个人教训他的时候他也会不自觉开始想别的东西,如今这里什么也没有,只有消毒水味和苍白的颜色,他注视着,觉得他找到了一辈子认真的人。
这不草率。
14.
雀亭醒来之后是在谦子隽的卧室里,灰白的眼神插入眼睛,他愣愣看了半晌,才从脑海里搜寻到这个熟悉的地方,掀开被子,细微的响动让门被打开,谦子隽自上而下看他:“饿不饿?我给你准备了…”
“我要走。”雀亭固执地不去看他。
“好,吃完饭我就放你走。”
“真的,吗?”
“从现在开始,我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谎言与欺骗,但绝无欺骗。”谦子隽笑着弯下腰,亲他的额头。
“我不要在……这里,我有家…”
“是那个破出租屋吗?我交了五年的房租费,你在我这里也只待五年。五年一到,你如果还想走,我放你离开,可以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凭什么?”
“就凭你已经被我困住脚步两年了。”
雀亭下楼,看见庭楹于歌和恒连都坐在沙发上,闻声站起来,切都没看他。
如今局势早就变了。
以前雀亭的确是一只麻雀,他们是头狼身边的小头目,但现在,雀亭被头狼护在怀中,他们不能插足了,没资格,也再没机会。
“谦哥,吃饭去?”庭楹问,他们一直等了雀亭八小时。
于歌扯了扯他的衣服:“什么呀,我们才不急着吃饭,谦哥给我们介绍一下这是谁呗?免得日后再………”他话没说完,但在场的都知道是什么意思,恒连内心里嘲讽了几句,但表面没说什么。
“不都认识?介绍不用了,以后收着点性子。”言外之意就是,以后不许放肆。
庭楹和于歌对视一眼,恒连则是用余光打量雀亭——瘦了,白了,有底气了。
雀亭没看他们一眼,径直走向餐桌,乖乖蹲在谦子隽脚边,和往常没什么区别,谦子隽觉得刺眼,把他拉起来,话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声线被压的很低:“以后不用了,别再妄图打动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雀亭的自作聪明被揭穿,他的脸又白了一个度,坐在旁边,如同嚼蜡。
庭楹说:“谦哥,最近被您教训过得人都很猖狂啊,你不打算回校一趟?”于歌意识到庭楹这是在套话,不动声色地观察谦子隽的神色。
谦子隽没搭腔,斜看了他几秒:“想干什么。”
“想帮您教训个人。”恒连说。
其实这三个人里恒连是最聪明的,也是跟着谦子隽混得最久的,他察言观色厉害,已经知道谦子隽明白他们的小算盘了,故意想混淆,可谦子隽只是“哦”了一声,似乎全盘否决了他的推测。
谦子隽没心思和他们盘旋,他带着雀亭匆匆上楼,只剩下三个人。
雀亭有些疲倦,他看向横在自己身上的那只手,问:“只用……五年吗?”
“嗯,我心甘情愿。”
“好。”雀亭想,五年而已,想好一点,还不用交房租了。
突然一只手伸过来,勾住了他的小拇指,这个动作让他心尖抖了抖,轻轻摇晃几下:“拉勾上吊,雀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一个动作拴住了他五年自由。
15.
什么样的人会为了爱情放弃自由和财富。
是谦子隽这样重权谋利的继承人,还是于歌这样心狠手辣的私生子,亦或者是庭楹这样没心没肺的公子哥,总之不可能是一无所有一无所得的雀亭。
他本就一无所有,就不在乎所谓失去。
他有亲情的爱,却唯独没有爱情的爱,他的爱随着母亲去世而消失,谁能给他找回来?
是一个动作,还是几句童话故事里的旁白。
是五年的坚持,还是内心的松动?
雀亭看着两只相扣的手,泪水悄无声息从眼角流出,像干枯的河里唯一灿烂的阳光,却也消失燃尽。他一直期待的明天,被人扼杀在真挚的童年里,所以他恨谦子隽。
恨这个人明明什么也不懂,却每次都能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谦子隽坏得没边。
五年后——
“你想好了?”
“嗯。”
这年谦子隽生日没在外面过,雀亭送了他一个独一无二的礼物。
似乎是提醒他的罪恶,又或许是提醒自己,他耗时三个月,把谦子隽完完整整地纹在了自己的背上,纤薄的脊背上,一张黑白俊美的脸,唯独眼部轮廓清晰,银灰色的瞳孔暗无天日,阴鸷狠厉。
雀亭不觉得疼,因为最难熬的疼已经过去了。
他想让谦子隽更疼。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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