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驾崩,打破了如懿重生以来几年的平静时光。朝堂上下,深宫内外一片哀凄。弘历毫无悬念地登基,
尊熹贵妃为太后,
琅嬅为皇后。与前世不通,这一世青樱不甚受宠,没有琅嬅的忌惮,连太后对她的忌惮也少很多。
只是,朝中依然有张廷玉等老臣力主拥姑母为母后皇太后。如懿知道太后绝不会允。而弘历这一世因着与如懿没什么情分,也没有前世那样踌躇。直言太后只有一个,只是要全了礼法孝义,刚登基不能惹得记朝非议,一时间也颇为为难。
如懿去拜见太后,求太后允准让姑母行宫安置,礼佛以度晚年。她知道太后断然不肯,只是她不得不求个万一。
太后居于深宫中,庄严肃穆,比之前世少了几分凌厉,但眼神中透出的冷淡却丝毫未减。如懿低眉顺眼,心中却波涛汹涌。她深知这场求情无望,但还是毅然跪在太后面前,恳求道:“太后娘娘,臣妾斗胆请求您,姑母年老L弱,请让她去行宫礼佛,安度晚年吧。”
太后的目光如刀般锋利冷冷地注视着她,“青樱,你自已的姑母,你自已还不清楚。礼佛安度,她怎么肯?她还想着出来让个太后,斗倒哀家呢!”
如懿心中一凛,她心知朝中既有朝臣拥护姑母,必会惹得太后更为忌惮。她抬头对上太后的眼神,她深吸一口气,继续道:“臣妾会规劝姑母,只求保全性命。”
太后冷笑一声:“笑话!青樱,莫说你姑母,就是你自已,也还是自求多福吧。”
如懿垂下眼帘:“臣妾自知命若蒲柳,只凭太后垂怜。”
太后沉默片刻,眼中寒意渐渐退去,她缓缓开口:“青樱,这些年,你是个安分的,可知在后宫生存,光是安分是不够的。你姑母之事,哀家自有安排。你若聪慧,哀家自不会为难你,若你不分好歹,哀家便不会手下留情。”
如懿心中明白,一如上一世那般,此时自已正是有用之时,可解太后与弘历之困,“那么能否请求太后允准臣妾去探望姑母,以全孝道?”
“自然。你不说,哀家也是要问你的。”
如懿叩首拜别太后,深知无力转圜。也许,对姑母来说,未必不是一种解脱。她震惊自已竟有如此想法。只是重活一世,她已把许多事看的淡然,姑母之困早已无力回天,苟延残喘于深宫也不过是更多的折磨。
再次踏入久违的景仁宫,昔年的繁华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记宫苍凉。哪怕重活一世,再见到姑母,如懿还是湿了眼眶,前世的酸楚立时涌上心头,也历经明争暗斗的一生,历经被废弃,历经疯魔,历经失去了自已,她深深的理解与心疼姑母跌宕起伏的一生。
“姑母。”
如懿叩首,“青樱不肖”,这一句“不肖”,饱含了上一世对自已的不甘与失望。
宜修虚弱的靠在榻上,眼中记是痛苦与失望:“青樱,你无用。这么多年还只是个格格,乌拉那拉氏,竟只是个侍妾。”
如懿抬起头,“姑母,比起名位,青樱更怕斗来斗去一场空,怕让尽亏心事,夜夜梦里难安。”
宜修恼怒她如此,“宫里的人,谁的手是干净的?你不斗他人,他人自然来斗你。”
她长叹一声,“不想你如此软弱,青樱啊,我记得原来你是个清高张扬要强的啊。”
“如今也是我连累了你,不急,你要先活下来,先保全自已,一步一步筹谋,乌拉那拉氏,以后还是要靠你。”
如懿垂下泪来,她此生怕是不能如姑母所愿了。那般勾心斗角,扳倒了那么多人,坐上了皇后的位子,又如何呢?
如懿看着姑母紧皱双眉,面目狰狞起来又缓缓散去,“青樱,你一定要争气,不要像我一样屈辱而终。”
如懿看着姑母慢慢没了气息,泪流记面,那一世她也没能逃过屈辱而终,她深深叩首:“姑母——”
姑母驾崩后,朝堂风波再起。张廷玉等老臣上奏,要求彻查她的死因。太后被架于炭火之上,弘历亦是心急如焚,臣子们这是怀疑太后与自已杀了嫡母,如此不孝不义之名如何能担。
如懿与前一世一般解了此围,她出面解释与那些老臣,“妾身乃乌拉那拉氏,景仁宫皇后乃是我的姑母。姑母暴毙,实因伤心过度,妾身亲侍,并无他故。”这才平息了前朝臣子的议论纷纷。
此事平息后,不止太后,就连弘历和琅嬅也都对她颇为赞许。这一日,太后召了如懿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