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聪明,无愧哀家的提点。”
太后淡淡地说。
“姑母生前犯错,臣妾无从为其辩白。只求保其死后哀荣。”
太后微微点头,“那么你自已呢?这一次你立了功,想求什么?”
如懿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乌拉那拉氏不只姑母一人,孝敬宪皇后与先太皇太后,都是乌拉那拉氏。就连,就连先帝与皇帝身上也流着乌拉那拉氏的血,姑母之罪,不该祸及族人。臣妾实在无辜,但求太后垂怜。”
太后平静心绪,沉默良久,“只要你安分懂事,哀家自不会为难与你。”
“青樱叩谢太后娘娘!青樱斗胆,请太后赐名,青樱之名,与宫中不合时宜,请太后许臣妾斩断旧过。”
“你所求为何?”
“但求问心无愧、安稳静好。”
太后眉心微动,想起自已当初刚刚入宫时所求,也不过是平安顺遂,逆风如解意…只是,这样简单的愿望,在这深宫内院之中,实在难以实现。
“如懿,可好?懿,取其安静美好之意。”
“如懿谢过太后恩赐。”
如懿走后,福珈为太后轻轻斟记茶水,“太后对乌拉那拉氏似乎很是宽宥。”
太后轻叹一声,“不知怎的,哀家觉得如懿过于沉静。哀家记得她原先是个多么张扬的性子,自从她姑母获罪,就像变了一个人。仿佛失去了所有锋芒,没了心气儿。”
福珈低声回应,“奴婢瞧着这些年,乌拉那拉氏并没有什么恩宠,也不曾争宠。可她让事沉稳,又是个聪明的。”
“是啊,”太后若有所思地说,“无意恩宠,哀家也不知她想要什么。问心无愧,安稳静好...这倒让哀家想起一个人。”
太后的目光变得深远,片刻后,她轻声说道:“罢了,以她现在的处境,无宠无势,也翻不出什么大浪来。若她自已能在这诡谲的后宫生存下来也罢,哀家犯不着动手,落个刻薄的名声。”
这一世弘历没有为如懿争什么,也就没有因姑母去世与太后闹性子,早早的把太后奉去慈宁宫。诸人也和前世一般封了位分和宫殿。
弘历为琅嬅选了长春宫,意为春秋永驻,长盛不衰。正合琅嬅心意,芳华永存,春恩常在。几番商议后,与前世一般,高晞月封为慧贵妃,居咸福宫;绿筠封为纯嫔,居钟粹宫;金玉妍为嘉贵人,居启祥宫;黄格格封了仪贵人,居景阳宫;婉茵封了婉答应,和绿筠一起住在钟粹宫。弘历和琅嬅本想给海兰贵人,却思来想去担心北族贵女金玉妍吃心,便给了常在。
这一日弘历与琅嬅正在长春宫用膳,“如懿的位分,倒是有些为难。按理说她与晞月通日入府,绿筠是后来入府的,现下封了纯嫔,如懿若在绿筠之上给个妃位也无不可,只是她与皇额娘的关系,恐怕皇额娘会不悦。况且绿筠有子嗣,如懿并无所出。依朕看嫔位或是贵人也说得过去。”
“如今妃位上无人,如懿又素来恭谨,按道理来说,妃位也是当得的,念着皇额娘这边,不如给个嫔位,乌拉那拉氏虽然落寞,到底是大族,若是贵人,居于绿筠之下,怕是不大好。”琅嬅说道。
“也好,那就封她娴嫔吧,也不能过于顺着皇额娘,毕竟…”
琅嬅心领神会,皇帝并不是太后亲生,且太后权倾后宫多年,在朝堂亦有些势力,弘历纵然想以天下养,却也怕纵的太后太过于插手朝政。“是了,只是宫殿上,现下只有翊坤宫和延禧宫空着。翊坤宫是前朝年氏的居所,若让她入住,岂非公然与皇额娘叫板,并且太过华丽,不太适合她。延禧宫么,又太过偏僻。”琅嬅也甚是踌躇。
“罢了,就延禧宫吧,这几年她性子安静许多,且如今身份尴尬,偏些倒也不是坏事。”
至于海兰,她素日与如懿交好,本想叫她与如懿通住,又想着延禧宫偏远,如懿又不甚有宠,让海兰住在咸福宫和慧贵妃一处倒也好。只是高晞月素来不是个好脾性的,“海常在素日与如懿交好,只是延禧宫过于偏远,臣妾到怕误了海常在。”
弘历想了想,“便让她和仪贵人一起住在景阳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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