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贝达漫步在月光下的海边,玛丽的命令在他脑内久久盘桓不去,“杀了德拉索恩斯。”杰克恭谦,约瑟夫傲慢,他们的特点是——他们都一样虚伪。他对杰克的惧意在德拉索恩斯身上生效,害怕又渴望接近,就如当时他想去拿玛丽的酒杯中燃烧的红心k。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先生,您的玫瑰掉了。”
萨贝达抬头,眼前男子的面容如隔了层纱帐,似真似假,“……国王陛下?”
男子笑了,目光真诚而不似假,“你应该称呼我为德拉索恩斯亲王。”他将玫瑰收回身后。
“亲王殿下。”他朝男子行了礼。
“你叫什么名字?”男子俯身,盯着萨贝达的面孔,“真好看,你的眼睛似帝政时期那位皇后的浮雕珠宝,色彩柔和的孔雀石,被磨光的碧水,不只这对浮雕珍宝上的人像,是我的脸,还是我兄弟的面孔呢?”
“您和您的兄长一般喜欢试探别人。”萨贝达推开他。
若说约瑟夫的目光如幽洞深处的冷泉,谈笑间暗嘲冷讽,犹喜放冷箭和含沙射影。男子的眼睛如糅合了阳光的温暖海域,底下是颜色艳丽的珊瑚礁和有毒的热带鱼,克劳德的目光游到萨贝达眼睛深处,如瘟疫一般,热带给萨贝达的感觉便是如此。
“您为何怕我?我的兄长对您做了什么吗?热带鱼捕捉到了萨贝达的恐惧,他抓住萨贝达的袖子,试图将其拉入珊瑚礁。
“同德拉索恩斯亲王又有什么关系?”萨贝达的面色冷了下来。
“我想知道您怕我的原因。”克劳德收回了手,“我叫克劳德,我的姓便不必介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一朵初绽的玫瑰放到他眼前,玫瑰含着露水,软嫩而艳丽,比起被红漆硬化的边缘,这朵玫瑰如情人欲语还羞的嘴唇。克劳德将玫瑰凑到萨贝达鼻下,淡香混着潮??湿的夜意,他不由得嗅了嗅。
“您也同我一般在心中期盼着那份独属于自己的美好吧?用‘美好’这个词,太幼稚,太理想主义。这种感觉不能单用一个词去概括,它似云,似月,似暖水,似怀抱,似嘴唇,似你曾在玫瑰上流连的目光,似你曾在玫瑰上停留片刻的鼻息。我对你几乎生不出任何恶意,我的惧怕和你对我兄长的惧怕是同样的吗?你看看我,看看我这张脸,你只爱着我兄长的脸对吗?”
萨贝达忽然面露欢喜,他似乎隐隐抓住了恐惧的来源,来自爱的牵绳,使他如狗一般匍匐,像流民一样恐惧。他不可控地抓住克劳德的袖子,月下两人身影相贴,是呀,他爱着那张同亲王相似的面孔的主人,恐惧且希冀着。
对爱的期待,被毁灭、被嘉赏的期待,对爱的爱,也在爱的其中。
那朵玫瑰被丢入黑沉沉的夜色中,它一沉再沉,被夜水衔走吞没。
“您第一次来找我呢。”燕尾服拖在地面,杰克坐在巨大的画板前,画面上跃动着棕色、绿色和红色,远看像一位男子坐于玫瑰花浪中。
“古罗马时期,玫瑰是帝王尊贵的象征。《埃拉加巴卢斯的玫瑰》这一油画里,埃拉加巴卢斯惬意地趴在卧榻上,面带微笑,优雅地观赏这壮观的场景。铺天盖地的玫瑰在宴会的天花板上从天而降,淹死了不少宾客。他本人倒是轻??佻、并觉得有趣。在作者塔德玛所处的维多利亚时代,玫瑰有颓废、腐朽和堕/落之意,奈布·萨贝达,你觉得玫瑰对你来说代表什么呢?”
“最真实、最浪漫的一幕,便是玫瑰同死联系在了一起。”杰克又在画板上抹了几瓣淡粉。
“那么,萨贝达,你希望他死吗?”杰克起身,揽住萨贝达,他握住萨贝达的手,蹭蹭对方的脸颊,“如果德拉索恩斯殿下不死,死的就是德拉索恩斯陛下,‘杀死德拉索恩斯’兴许只是女王一时的气话,但您——没法不去执行。但是,无论是亲王还是国王,只要死的是德拉索恩斯,女王就不会怪您。”
萨贝达错愕地看着他,杰克心中早已了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疯狂地想要挣脱杰克的手,对方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我们来跳舞吧,兴许能缓解您一些压力,您只是初感爱情的新浴,太紧张了而已。听我说的做,不然死的可不止一个德拉索恩斯哦?”
“将手放在我颈后,”他环住萨贝达僵硬的身体,将对方托至半空,“张开双臂,仰起身体,如天鹅展翅那般。”
杰克将萨贝达放下,半环他的身体,握住萨贝达的左手,杰克的手指钻进他的衣袖里。
“咚。”
一把弯刀被甩了出来。
“对付你我该去拿我那把剑?”他扯住杰克的衣领。
“荣幸之至,”杰克微笑道,“但对付德拉索恩斯亲王,您只需要臂弯、嘴唇和甜言蜜语。”
“致我亲爱的萨贝达:
我似乎有好些日子未见到您了。不知您在准备些什么呢?我和我的兄长常常提起您,在早晨中,我无意对他说起了您的眼睛如孔雀石那般漂亮,他却认为您的眼睛应是青花蓝的,为什么呢?青花蓝在洁白无垢的瓷制品上是纤细的、易碎的和敏感的,似水但不柔情,像您精神的反映,任何颜色都不是青花蓝的陪衬,它独一无二,与它在一起的只有纯白。
但这世间没有无垢的白色、洁净的心灵,因此青花蓝只有被埋没的命运。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呢?我很想见您,那次湖边的奇遇如湖上的水雾般笼罩在我的心里。您的心意又是如何呢?今日来了两位东方的客人,在他们那里我抄了一首小曲。希望您此刻的心意与我相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空一缕余香在此,盼千金游子何之。证候来时,正是何时?灯半昏时,月半明时。——《双调·蟾宫曲·春情》’
您的克劳德”
“我第一次看见真的玫瑰。”萨贝达同克劳德在布满红玫瑰的小径上散步。殷红的玫瑰会对他说真话吗?萨贝达望着黑洞洞的玫瑰眼,我不需要您的甜言蜜语,我只想要您的承诺。
“那次夜晚您不是已经见识到了么?”克劳德笑吟吟地挽着萨贝达的手臂,扯下了一朵丛中的玫瑰。
“它太过亦真亦假,更何况被您丢进了水里。”他平静无波的眼睛中,映着克劳德咬扯下一片花瓣的画面。
“玫瑰就是玫瑰,死了也会再生。世上从不只存在一种爱情,爱情就是爱情,消失了也会再燃起。”克劳德将玫瑰远掷,玫瑰被压扁在疾驰而过的车轮下。
“您能陪我去一趟湖边吗?我想再体会……您所说的,‘我’带给您的感觉。”萨贝达微微靠向他,指尖碰着克劳德的心口。
“乐意至极。沿着这条小径便能走到湖边。”只要是美好的事物便指向爱情么?克劳德想,既然果子迟早要被采摘,为何不先替约瑟夫尝尝鲜?爱和美,他只理解了美。谁对他来说都一样……他喜欢萨贝达时常表露出的单纯迷惘,喜欢那张时常出现在画中的、不会说话的皮。
“你有真心么?”
“我的心此刻就在跳动,它此刻同一个被激起灵感的艺术家,复刻那次那夜的场景,重绘那夜的激/情。您在场时,一切都有如那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真棒啊,有如演员那样。”
“您在夸我吗?”
“是的,我在夸您,弄真成假,弄假成真,这就是您的艺术造诣吧。对亲王来说,爱是什么?”
“爱是纵容,如我对你——”剩下的话他已说不出口,匕首没入他的心口,他吐出一口血。
“您的心是真的,但您的话是假的,请纵容我一次自私吧,如果您爱我的话,您不原谅也没关系,反正这世上的一切也与您无关了……”
萨贝达绝望而无奈地笑着,看着同那人相像的亲王掉进水里。碧玉里出现一抹赤色,一潭池水有如惊扰了玫瑰,扩散的水波有玫瑰盛放,漩涡中是他数不尽的怨与哀思。每生长一朵玫瑰就要用掉一个情人的血,他们的情话吐在玫瑰上。他讨厌红玫瑰,它们像情人的眼,却常口不对心。
“德拉索恩斯死了。”萨贝达脸上的血污未干,两只眼睛对罪行视若无睹,因为碧眼不识鲜血,也不识玫瑰。
“没有面包的爱情最为可贵,最经不住摧残。有了面包的爱情经不住引诱,到了后面便变了味。将玫瑰比作爱情是最精确的语言!玫瑰娇弱,需要庇护,玫瑰短命,容易变质。”玛丽俯下身,两指狠掐萨贝达的下巴,“我最识时务的侍卫,你的狗鼻子居然也有不灵的时候。你倒是聪明。”
他抬起那张满是血污的面孔,发丝狼狈地蜷贴颊边,萨贝达笑了笑,“我既没有面包也没有玫瑰,女王切莫要用这些莫须有的东西来污蔑您最忠诚的仆人。如果您只为坐实我的罪,那么我……甘之如饴。”
当约瑟夫从池子中打捞出另一个德拉索恩斯时,他目眦尽裂,“谁杀了你?”渔网中滴红的尸体不会回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克劳德死了?”杰克笑笑,将滚烫的红茶灌入瓷杯,他夹着几片沾着露水的玫瑰放在茶面,“他果然按我说的做了,不过,他别无选择,不是吗?在情人和主人里,他竟选择了自己的主人……一条忠诚的好狗!”
“接下来……我要教您真正的‘爱情’了。爱情不求回报、不求索取,即使被辜负、被践踏和被背叛,它依旧默默无闻。因为‘爱’,是无私的啊。您现在也无法回头了,哈哈哈……”杰克夹起一片花瓣,任它被烧得焦黑、干裂。
伊索·卡尔抿了口红茶,“杰克,如果贝戋货有排行榜,你必将首居世界。”
“过奖了。您实在同情他,为何不去上演英雄救美的戏码?”杰克闷笑道。
“您和德拉索恩斯果然是一类人,心眼比针眼还小。若不是萨贝达是你挂名的情人,我甚至以为你们之中有什么苦大仇深。”
“伊索先生,您想尝尝舌头泡红茶的滋味吗?”
“呵呵,得不到还说不得了?”伊索放下茶杯,“到时候我发现他少了一块骨头,你这个骷髅架子等着上火刑架吧。我得不到,任何人也别想要,无论以什么形式,待在他身边的只有我。”
“德拉索恩斯养你的时候没给你打疫苗么?疯/狗和忠犬,你们确实挺配的。可惜,物种不对等,因为只有你不是人呢。”
“您干的事又很像人了?”
“对于克劳德的死……”杰克打量着前来拜访的约瑟夫,男人的眼底下的青黑像墨池捞出的月牙,真奇怪,这么自私的人会有为别人悲伤的时候吗?萨贝达,你未来的新主人会因为一条狗的死而流泪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您的心中自有回答。”杰克笑着,十分愉悦。
“……啊,是啊。”约瑟夫摘下了头上的王冠,“但是,我只想要他回来。”
“但死者不会复生,我们要做的是,对死者做出最大的补偿。不知您是否还记得玛丽有个男宠……”
“是这样吗?”约瑟夫惨然一笑,“我记着的,以前记着,现在记着,未来也会、一直记着。”
“你下了一步狠棋,”玛丽擦着权杖,她的足跟搭在萨贝达的脊背上,“是否是步死棋,时机未定。”
萨贝达听到瓷杯碰撞的声音,接着杯子在面前摔碎。他看着玛丽捂着胸口,萨贝达的眼前流了一道血帘。
“奈布·萨贝达。谋害皇室贵族,关押监狱,待国王下令处决。”杰克从阴影处走出,他的笑脸处于半明半暗之中。
他定定看着玛丽·安托瓦内特逐渐发冷的尸体,半梦半醒中被带离了房间。
“又见面了。”约瑟夫脸上带着和煦的笑意,在萨贝达眼中看来,那绝不是故人重逢的喜悦。“灌下去。”
伊索·卡尔掰开萨贝达的嘴,“闭上眼,就当作是我在吻你。”萨贝达的情不过是无果的花,只剩微涩、酸苦。爱情由阴谋浇灌,长成了畸形的模样。剧终是铁门的一声巨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萨贝达蜷在干草堆上,捂着小腹,血丝是红线,从他体内不停被扯出,在腰腹处堆成泉流。他的脸颊压着干草,视线却向着窗外的一盏微弱的明灯,它似凝结的色块,照亮不了其它。他最终扯出一个笑容,眼前的景如溺水似模糊。他发现他没有一刻如现在这般快乐,无需斟酌、无需思考,他所顾忌的东西,终于离他而去。最恐惧的东西终于实现了。这就是他的命运啊。他生来就是要被糟蹋的。词句如珠,滚血带泪——
“非我命贱,缘我性贱。不问因果……只是我……乐意而已。”灯火在他的眼前忽明忽暗,他在朦胧中似乎看到了一双鞋,是他吗?他来了吗?萨贝达颤巍巍地伸出手——他接到了一朵红玫瑰。
“您终于接受我了。”黑发男人蹲在他面前,笑得眉眼弯弯。玫瑰,似诅咒,缠着他后半生,尖刺咬着他的骨血,因玫瑰而活,又因玫瑰而死。萨贝达昏昏沉沉地想着,我以骨血浇灌的玫瑰,为何你觉得连狗都不要?他紧握着杰克的玫瑰花,指缝渗出鲜红,杰克抬起他的脸,轻轻地印上他的唇,一片片飞红溅到他的脸上、衣襟上,他用大拇指擦了擦萨贝达的唇。“你看,都脏了。”杰克语气中带着溺人的纵容,笑看那双本已半盲的眼睛又黯淡下去。
萨贝达虚虚地靠在他身边,他的眼布满乌鸦的浮尸,嘴角挂着血,“你来看我啦……我也很想你、”他努力扯出笑容,不知在给谁看。“我爱你……我爱你……我知道、我廉价、自私、卑/贱,连俯在您身边的机会也没有吗?”同梦呓一般,萨贝达又吐出口连丝的鲜血,一朵一朵的,像捧小玫瑰。他恨极了玫瑰。
当那个名字将脱口而出时,杰克捂住了他的嘴。“我给过你机会的。”他温声笑道,眸光柔和。萨贝达的体温一点一点地凉下去,杰克想起了窗外的小鸟,当它躺在他手心时,也是这般美好。
伊索·卡尔抱着一大束玫瑰,它们狰狞地迎风绽放、微笑,如那个人吐出的一大块血。伊索·卡尔将玫瑰放进花田,殷红的玫瑰从田里翻涌而出,仿佛它们的刺扎开了田野的血管。他伸开双臂,迎接这微醺的香风,倘若有人问起萨贝达在哪里时,伊索会说,就在这里。但伊索明白,约瑟夫不会问这种无关紧要的蠢问题。它们喝着那个人的血、吃他的肉、缠他的骨头,久而久之,它们就变成了“萨贝达”。每至微风袭来,便是他来了,他啊,在这深深的土层下,幻想着无法实现的玫瑰梦,玫瑰钻出他的骨眼,清风带走他一部分灵魂,当风携着玫瑰瓣香回访时,伊索会把这些灵魂全部吸进肺里。
由情而始,以情为终。伊索剪下带着晨露的玫瑰,放入白瓷裂纹的花瓶中。约瑟夫不知道的是,当他喝茶时,那位“情人”啊,就在花瓶里,释放着幽香。
克劳德外传:
当我在湖边见到那人时,我便明白,他同我兄长的关系不一般。他见到我时,眼神不是惊讶,也不是别的什么,是错愕,眼底还藏着惊喜与迷茫。我对于这份晚熟的感情并无多大热忱,当你看见一潭清澈的碧水里挤满了别人栽种的荷叶,玫瑰花上的晨露其实是别人的口水,我想你也不会高兴到哪里去。对于他,我想告诉他,我与兄长的区别,“您应当称呼我为德拉索恩斯亲王。”这是我一点小小的恶劣。
他不笑了。看我的眼神完全变得像看另一个人。“亲王殿下。”他行了个礼,我当时只以为他是个为情所伤的年轻人,我没想到,他已经完全发疯了。那份具有破坏性的爱,杀了我,也将杀了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轻轻撕开玫瑰的叶片,他坐在我身旁,似思考,又似发呆,那双眼睛似鼓鼓的荷叶,盛了不干净的水,水里有他的情人、我的兄长、阴谋诡计与刀光剑影。
我感觉,他已经恨上我了。他在看着我,眼里没有别人,甚至没有我的兄长,有他那小小的、准备把他逼上绝路的爱。奈布·萨贝达,玛丽·安托瓦内特会因为你的牺牲而给你想要的吗?不,她不会,你的牺牲仅是你作为一条狗的本分。
看着我,这张脸是否像我的兄长?你的希望、失望和迷惘都来自这张面孔,当你沉溺其中时,你发现,那仅仅只是一张面孔。约瑟夫·德拉索恩斯从没和你说过话,于是你开始恨上我,因为你对未来预测的希望与期望破灭的失望,只是我在表演而已。您的爱情如泡泡水,摇出的泡泡越多,破开的泡泡也越多。
我怜悯你,或者说,你的卑/贱让我觉得很有意思。我把弄着手里的那一朵玫瑰,将它抛到远处,使其溅上泥巴,你在沉默什么呢?是因为权利的威压抑或是源于你自身?你不说话,我们漫步在玫瑰园里。
究竟是我带着你去了湖边还是你引着我来到了湖旁?我连主语与宾语都分不清了,可能我已沉醉于你的存在,即使我蔑视你,我也沉醉于你的苦难。你不再对着我说,你的眼睛只对着约瑟夫言语。让我想想,你的眼睛最后一次察觉到我的存在是什么时候?
那把刺入我心脏的短刀,把我与约瑟夫的存在彻底割裂。有谁像我这般宽悯地拥抱你吗?你似乎也在拥着我,试图把我推进水里,我掉进了那潭同你眼睛相似的碧水中。
用借代的手法来说,现在你的眼里彻底有我了。
end.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书梦空间 http://www.shumkj.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