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丧钟19
范逸文做了个朦胧的梦,压抑窒息。
好不容易醒过来,他捂住头从被褥中冒出惺忪的眼,闭眼僵住,等着骨头缓过劲,才身残志坚地动了动,裹着被子翻了个身。
这侧翻的余地,像被堵死了,一脸扎进了硬梆梆稍带弹性的东西上,一口气差点没喘上,鼻腔呼出声气音,恼怒地躬身后挪,奇怪地撑起身,往旁边瞧…
一个男人躺在他旁边,全身上下只裹了松垮的浴袍,健壮的体格,腹部线条流畅结实,蜜色的肌肉上还有几颗晶莹剔透的水珠,稍微往上看,沟壑分明的胸肌……
这是…
范逸文僵了身体。
“怎么?酒还没醒?”
男人启唇,低沉的男声像贴着耳朵灌入,如沁入冰水般透彻,冷厉还带着一种沉稳的严谨。
“………”
范逸文木讷呆滞地缓缓抬头,在看清楚男人五官的瞬间,瞳孔一缩,认出人后,错愕地瞧着他,下意识看了眼对方完好无碍的胳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看来是还没清醒。”席琛合上报纸,对折放在一旁,从床头柜上拿了眼镜,架上鼻梁,将适才上面处理完的文件装进公文夹,转头看了他一眼。
“………”
范逸文眼底闪过一丝恼,只觉得这人嘴里没一句实话。
“你不是在ICU吗?我怎么在这?”他问。
席琛漆黑双眼凝视着他,淡淡道:“你不闹一晚上,老杜也用不着找我。”
“老杜?”范逸文想起了什么。
席琛也有被背刺的一天,他是当真有几分幸灾乐祸,于是故意刺挠:“你的司机被人收买了你知道吗?…”
说罢,他斜眼观察席琛,等着看对方的反应,可席琛却纹丝不动,神情自若。
只淡淡瞧了他,道:“凭些上不了台面的蠢货,拿什么收买?”
这话狂得很,可从席琛嘴里说出去却合理,还带着淡淡的嘲讽。
范逸文眉头一蹙,一丝疑虑晃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隔岸观火、事不关己一下子变成了百般滋味,他泄出一声冷哼:“你知道傅参义和汪睿泽会找我?”
范逸文突然想起,当时老杜一直杵门口,还及时雨般喊来一堆人给了那汪家公子一个下马威……
也是,如果不是席琛提前知道,他的下属哪来的闲工夫管闲事,一个司机能喊得动谁…
果然,席琛嗯了一声:“知道。”
“……你拿我当诱饵?”
“谈不上,想看看汪家的教育成果。”
“什么成果?”
“汪睿泽会找你,可见不中用,以后让席岁少跟他玩。”
“………”
范逸文沉了气,实在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憋着愤懑,再一次躺下,将被褥拉到头上。
感觉像吃了一百只死苍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不假思索,蒙在被中,闷声道:
“你是不是也想让我帮着解决星光城区那事?”
星光城区的基建都大体完成了,只不过配套设施现在搁置了,周边原本要入驻商家望而却步。
范志礼转移财产这个举措突兀又矛盾。
他一直不明白,范志礼何必为了个政客做那个出头鸟,依照他对他爸的了解,就算想野心膨胀,去向曾家献殷勤,也不会自毁退路。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曾家这靠山虽与汪家不相上下,两方不容水火,可正如汪睿泽所言,曾家的势力复杂,不排除境外势力在背后推波助澜,从大体上看,确实汪家的赢面大一些。
而现在,汪睿泽找上他,大概是想救个急,让那大笔钱转回国内再说,免得上面迫于压力,向曾家倾倒。
“你父亲他…”席琛一句话还未说完,只听见被窝中的人猛挣了一下,脸红脖子粗,大声打断他:
“跟我没关系!我不会帮助你们任何人,你就算干死我也没门!”
如壮士断腕般壮烈,视死如归。
但席琛去拉被褥,他却绷紧身体,牢牢拽住,声势浩大的仗势却有几分摇摆,说话没了利索,生怕席琛发疯,还要厉声提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但但是这里是医院!”
他躲在被窝中,想到什么极度愤怒的事,拿脑门在枕头上磕了几下,脚丫泄愤般向下蹬,拽扣得被子愈发紧实,跟蝉蛹似的。
“你又在作什么劲?”
席琛的手贴在床,探进温热的被窝,一把揪着他拖上来,露出脑袋,向下一看才发现对方面朝下,趴着一动不动,装死。
啪——
厚实的掌心不轻不重地给了他一下,浑圆饱满的臀部弹了两下。
这巴掌像摸了狮子屁股,一下把范逸文心中无尽的委屈和怨念激了出来。
一个两个都给他添堵。
“老禽兽!”范逸文撇头骂了句,语气中含了破罐子破摔的冷硬:“…你们烦不烦,都别找我!”
横眉竖眼,五官皱着,愠怒,可眉眼末梢却沾了委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可吼完,他又怂怯,瞄了眼席琛,小腿不着痕迹地扒在床沿,一个戒备的动作。
“啧。”
席琛刀削般伶俐的眼神横过,见范逸文又跟个鸵鸟似地没了气仗,都被气笑了,他一伸长腿,把人掀过,看他像脚底踩风火轮,又要往床下爬,便像拎小鸡一样把人拽回来,压住:
“你什么毛病?”他抵着他后颈,又把人翻回来:“让你帮忙?我还没死呢,兔崽子,少给自己贴金,真能耐…”
范逸文听罢更不爽了,什么叫贴金?
他干巴巴瞪着席琛,一时半会儿没了话。
这面对面地,两人高挺的鼻尖近在咫尺,压迫感格外具象化,气息呼在脸上,像血脉压制般让人动弹不得。
席琛双腿卡在他大腿内侧,掐着他的薄腰,钳着他的腮帮,朝着自己,齿缝间蹦出几个字,藏着点狠:
“你喊的什么?老禽兽?”
范逸文眼神躲闪,眼珠子瞥到一侧,雪白的皮肉因为适才喊了两声,耳后还涨红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取到真经了?闹一晚上还不够?你是不是想挨揍?…”席琛揪着那块绯红的耳朵,低头狠狠咬下去,膝盖压制着他作乱的脚。
多年磨练,一般情况下,范逸文是时候该低头示弱,硬碰硬只会让自己遍体鳞伤,吃一蛰长一智。
可他这下却怎么也不想让步,胸口郁结,一双清眸明暗交织,顶着对方可怕的眼神,阴阳怪气道:
“我酒后又不记事,胡言乱语,说什么也不奇怪,席先生,伟人胸襟不是你们挂嘴上歌颂的吗?这也要跟我计较?”
…席先生…
席琛黑眸微眯,薄唇抿成一条线,冷硬的下颚线紧绷,似在克制什么情绪,目光幽暗深深,暗流涌动。
范逸文有那么一瞬间觉得一条巨蟒盘踞在他身上,寒毛直立,他熟悉金主这个神态,下意识脚踩到床边,背紧紧挨着床。
可出乎意料,席琛居然没立刻发作。
他深邃的眉眼虽依旧散发强势,眼神却并不较真,手指贴着他的腹部,一路伸进去,箍着肚脐眼上方,指关节夹着那颗柔软捏了捏:
“小范,你是觉得被蒙在鼓里不高兴,还是知道了你父亲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范逸文全身上下最敏感的地方大概是胸,之前被发疯的男人用乳环刺穿,两天换一个花样在胸前叮当响,取下来后,确实留了不少后遗症。
男人粗糙的掌心覆盖的皮肤,带着像鹅毛拂过的酥麻,让他想起乳环敲打在上面的异样,穴口一紧,仿佛那令人头皮发麻的阴茎插在里面,他打了个颤,腿紧了。
乳尖被男人捏在指腹,像棉球般反复揉搓、摩挲,挑达时,敏感的乳尖逐渐变大,男人像熟习般指尖拨开他的臀缝,插了一只在果然已经湿漉漉的泞穴中…
仿佛他的怒意在男人眼底像调情般无关痛痒…
范逸文扭过头,身上抵触,可席琛的手指愈发放肆,他终于忍无可忍,一腔无处可述的委屈再兜不住,直言不讳喊出声:
“前天才刚做!我还不如去当鸭,鸭累了就不接客,在你这我腿都合不上!你不是老禽兽谁是!”
他喘着气,继续骂:
“范志礼是王八蛋,你也是!你们姓席的…不,你们全部都…一丘之貉!烂透了!别碰我…!”
他不管不顾挣扎起来。
“小范。”席琛掐住他臀肉,手指进得更深,另一只手箍住他双手,轻而易举地控制住他,皱了皱眉:“人体实验的事是范志礼自愿的,他也如愿以偿拿到了想要的,你为这个冲我发什么脾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一击要害。
范逸文目不转睛看着他,鼻子一酸,声音都哑了:“…我连发火都不行吗?”他继续喃喃自语,愈发生气,手脚并用,几乎像被麻袋套住的猫般挣扎咆哮:“…凭什么…!你们的私心杂念凭什么都要我买单!”
这么多年就算他跟自己爹妈都不亲近,但承认自己真的丝毫不被在意却是很难的,多年里自欺欺人、自我安慰都在一瞬间被点破。
没有谁能不失望。
他耗累了,扭了一阵子,终于消停地安静下来,双目通红,看着失魂落魄。
席琛如深潭般幽深的眸光中,有什么复杂的情绪转瞬即逝,他抽出手,拿纸巾擦了擦,头疼地摁了摁太阳穴,做了个伸手的动作,看着像是要拍拍他的背。
可对方眼底针锋相对的厉色一触即发,他甚至没反应过来,手背就一阵刺痛。
——
“咯!”
范逸文趁席琛不备,吧唧一口,狠狠咬上他的手,双目赤红,铁锈的血腥味霎那弥漫出来,充斥着大脑,他竟隐约被这甘甜刺激得有些发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禁忌的,忤逆的,胆大包天的…不计后果的冲动使得多巴胺分泌旺盛,瞳孔微微颤动…
破罐子破摔,烂命一条豁出去的气概。
在所有人眼底,他是贴着标签能交换的商品,是有利可图的摇钱树,是随时随地能扒了上的禁脔,可最讽刺的就是,这些他竟都无可辩驳。
自己亲爹妈都不把他当回事儿,他难道指望外人把他一个暖床的当回事儿吗…
“…松口。”席琛的声音几乎是从齿缝间渗出来,森寒低沉。
范逸文下意识躲闪的偏头,微阖了眼,睫毛抖动,好似做好了挨打的准备。
席琛眸中云涌波涛,却没动他,任他死咬着皮肉。
气氛凝固了好一阵子。
不见他发作,范逸文抬眸,对上他缄口不言的样子,反倒松了牙关,立刻舔去齿间的血腥味,瞥见对方手背上深深的牙痕,那伤口处凹陷下去,破了皮,渗出血丝,还有唾液的晶莹。
他这才觉得自己下嘴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席琛眯了眯眼,随手抽纸擦去血迹,平静如水地说道:“从前的事并非我能决定,你不必想那些有的没的,我把你留身边也不是因为这个。”
范逸文错愕地抬头。
他以为这下席琛也该发火了…
放从前,稍微不顺他意,都像触了对方逆鳞,不能善了,眼下倒像是暴风雨的前夕,透着一股诡异。
“至于我的私心……”
席琛蓦地翻身将他摁住,一把撩了上衣,牙齿在松软的乳尖上厮磨,报复般,发狠地一口咬在尖端,力道张弛有度,疼痛中带着酥麻。
“嘶…啊!”
范逸文猝不及防,弹起的腰被盈盈握住,裤子被全部脱到了脚踝,席琛揪着他后颈,拉起他的腿,在挺翘的臀上扇了一巴掌,他似像往常般,挨了一巴掌,就下意识双腿缠上对方的腰,这几乎形成了习惯性盲从。
等他恼羞成怒地反应过来,还没等他要缩回脚,对方的额头抵着他的,一双鹰狼锐气的眉目一动不动地盯他,旖旎又下流地道了句:
“你看,轻车熟路…我不操你操谁?旁人我还真没兴趣……瞧这屁股尖这痣长的,我第一次干你的时候它晃得可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席琛是少会说些不入流的荤话的,如此粗鄙直白,听得范逸文面上一红,怒火中烧:“席琛!”
“埋伏在雪林的狙击手“南洋虎”是国际通缉犯,我的人守株待兔,中枪的是他,现在人也抓了,牵涉不少,所以放了假消息。”
范逸文疑狐地瞄了他一眼,一下子不太适应。
这是在跟他解释为什么假装在ICU?
给一巴掌给颗糖。
他并不买账,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胆,铁了心要让席琛不痛快:“呵,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要真进了ICU,头七一过我就另谋高就,反正跟谁睡不是…”
他整话未出,却想横了鱼骨刺在喉咙,整个人僵硬着,腰窝处却凹陷得更深,他面色难言,僵持着抬头,一把握住席琛的胳膊,语气立刻软了:
“…席…席哥……!”
席琛竟五指有力地摸下去,一手扼住了他的命门!
不是轻柔的暧昧,而是沉甸甸的威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果然…他就知道这男的不会突然转性!
他的手上老茧遍布,纹路清醒,握住它柱身的五指牢牢焊着,微微收合,像捏了块稀松平常的肉,拇指顺着柱上,揉搓把玩…
比任何武力都更有威慑,指尖拨弄了几下,立竿见影,范逸文身下有了反应,一阵密集诡异的酥麻感立刻传遍全身,血热冲上了上半身,惹得他面红耳赤,没忍住呻吟地一声……
“你…!”
仅剩的上衣被扒了,当做束缚捆了他的手,面中朝下,迫他撅了屁股,巴掌就悉数落下,清脆响亮,连着十几下,直至通红。
他痛呼出声,可男人的手至始至终地攫着他脆弱的命根子,使得他躲避不及,任人鱼肉。
“惹我对你有什么好处?”席琛的手指愈发紧实,开始缓慢用力地套弄那根脆弱的命根,上下有序,孔武有力:“什么话你都敢说?…憋在心里很久了是吗?”
范逸文咬牙,忍着娇嗔的吟吟,水洗般的眼珠子隔着水雾瞪他。
“你这副模样倒是让我想起了三年前…”席琛扣着他阴茎的小孔,那团肉在他手里蹂躏,人阴恻恻地贴在他耳朵上,耳语厮磨:“我逼你那么久,你还是不情不愿,最后因为得罪了王崇,两厢择其一,你怎么选了我?嗯?”
封层已久的记忆扑面而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想让席琛快一些,又想让他放手,他对这种事陌生,平日在床上,席琛不让他碰前面,还不准他自己自慰。
这种突如其来的刺激虽快感满满,但却令人心惊胆战,席琛突然旧事重提,也是个不好的预警,他发泄了一通,咬了对方一口,心情倒是好了不少。
于是冷静下来,这才想起示弱,连忙抱住席琛的手臂,磕磕绊绊地回答:
“…因为…王崇涉黑…没您根正苗红…”
席琛不明所以地笑了一下:“曾高宇告诉我,王崇隔三差五送豪车名表,还包了一座岛给你过生日,你们之前关系挺好?”
范逸文暗自攫紧了拳头,大骂曾高宇长舌妇,嘴里没把门,可面上却抵死不认,悻悻道:
“…别听他放屁……我根本不认识…不是,我根本跟王崇不熟……啊!”
席琛又捏紧了一寸,勒得他额间冒汗:
“不熟他那样报复你?你被拘留期间,他可没少跟法院打招呼,你得罪人的本事向来如此,可他像疯狗一样追着你咬,你干什么了?”
范逸文实在受不了席琛的蹂躏,也不知道席琛突然翻什么旧账,只能绞尽脑汁胡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是…是冯卓和他投资了…一部电影,但版权不清,他们祸水东引,在各大平台含沙射影我是男主…我公开否认了,最后影片涉嫌抄袭,赔钱了,王崇要我出演他的另一部电影,我拒绝了。”
假的。
其实是王崇在生日宴上喝醉了拉上七八个人要一起群P,当年秦卫也在,他被人强迫,还是个学生,眼见怎么也阻止不住,范逸文就报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