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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style="font-size:16px">丧钟20

孙、曾家的婚礼办得隆重,宴请了一箩筐政客商贾,与曾家交好的世家更是无一缺席,设在立志集团旗下的国际酒店举办,附近调派了不少警卫。

一辆辆豪车名士低调地驶入,人人皆知婚宴后,又是一个利益共同体的诞生。

某VIP房间内。

新郎孙磊一身高定婚服,抱臂竖在一旁,朝范逸文看去,季华岑眼珠子似镶在人家身上,殷勤体贴,嘘寒问暖,他习惯了,可今天是个重要的日子。

潭一骁双手插兜,正从酒店落地窗往下看,一辆黑色轿车停驻下,视野太高,这能隐约看见轿车里走出了一个身姿挺拔,西装革履的男人,被簇拥着从红毯一路走进大堂…

“阿文,你化妆了吗?”新郎孙磊拧着眉,想着如若不是曾曦指名道姓想看看范逸文本人,他还真不愿意让这么一个长相夺人眼球。

他对这婚毫无向往,可风头也不能被别人抢了。

范逸文默默抬头,剑眉星眸,瞳仁漆黑,鼻梁高挺,黑发下雪白的面庞显得利落冷清,唯有唇上一点颜色,定制的伴郎西装衬得他肩宽窄腰。

“又不是拍戏,没化。”范逸文有些莫名其妙。

季华岑走来,俯身往镜子前掂量了一番,拍了拍范逸文的肩膀,笑道:“…孙少是觉得你抢了他风头,谁让那曾大小姐也追星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孙磊抿着嘴,啧了一声,他拿面巾纸往范逸文脸颊上擦了擦,最后任是一言难尽地嘀咕了句,还真这么白…像话么…

他神情寡淡,了无生趣地端着酒杯,若有所思、心不在焉地不知道在问谁:

“…黎曦到底什么样…这不开盲盒嘛…”

”……?”范逸文错愕转头,五味杂陈:“你…没见过新娘子?”

孙磊嗯了声,他拿起手机,打开列表,从一堆莺莺燕燕的中找到了一位姿色平平、戴眼镜的女生,朝大家晃了晃屏幕:

“见过照片,比起我前几任女友差远了…胸不够大,腿不够长…”

季华岑从范逸文背后俯身,对着镜子帮他把伴郎胸前的簪花系好,闻言,没少幸灾乐祸:“快把你这些炮友删干净吧…被曾大小姐发现,你俩这婚黄了,你也就黄了,孙少。”

“靠!”

孙磊似被戳到了痛处,郁闷地将酒一饮而尽。

“…投胎真是门技术活…”他咀嚼了一番,瞄见范逸文漂亮的脸蛋,转念想起人云亦云的传闻,孙家已经糟了一次罪,眼下正是关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把凳子挪到范逸文旁边,凑过去仿佛无意提起:

“前阵子好几个官员被免职,听说周洋他外公也出意外了,最近好像不太平…”

孙磊眸中皆是试探,小声朝着范逸文问:

“席先生情况怎么样了?真如传闻那般…命不…久矣?”

范逸文知道外界对于席琛的健康情况“关切”无比,这其中的利害他只窥见冰山一角,最近席琛忙得很,除了上周让老杜载他到一个酒店,做了一晚上,人就不见踪影了。

明面上大家都以为席琛还在医院。

他不得不为席琛打掩护,面不改色地胡诌:

“病危通知书下了几次,席岁不都从外省回来了吗?这次曾家特地邀请他,他也没来,可能是挺严重了。”

众人沉默了。

席琛要是死了,这风起云涌的朝堂,可就是另一种风云变幻,所有人都心照不宣,有些一触即发的战争是没有枪林弹雨,无声无息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关键人物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可是风向标。

“阿文…”季华岑端详着他,似担心他:“…左右不过也是个孽缘…你不必…”

这话暧昧得紧,好似酝酿着一股殉情的气氛,在座各位都知道席琛和范逸文是什么关系,这话多少有些逾矩,令人遐想……

没人会觉得床伴关系除了肉体还有什么可能。

范逸文睨眼,有些奇怪:“你这是什么反应?我难道要为他披麻戴孝、守孝三年吗?”

孙磊和潭一骁率先嗤笑起来,问季华岑是不是癫了。

“……”季华岑也不好提他喝醉时的癫狂,但范逸文这反应他倒是松了口气,第一次觉得不记事也挺好。

婚礼是在立志集团旗下的酒店,范伯父是站在曾家那边的毫无疑问,所以今天必然在场,他想起从前不欢而散的家宴,有些担心。

于是他提醒对方:“阿文,今天范伯父也在,大庭广众下,起码去打个招呼。”

范逸文眼底闪过一丝复杂,放以前他懒得去端什么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子,可自从知道了自己亲爹做过的事,他也就不愿意去装模作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这次不去了。”他并不想多说。

季华岑叹了口气,也点到为止。

潭一骁全程贴着落地窗,他为确认所见所闻,在手机上划了半天,才转过身,略微惊讶:

“我刚才好像看见王崇了…我靠,阿文,你俩这回要冤家聚头了…”

季华岑听到这人名,下意识厌恶地拧紧眉。

“冤家?”孙磊似不太记得从前的事:“王崇为什么是冤家?”

“具体你得问问阿文,他那些烂桃花一茬接一茬,我只知道是席大领导摆平的王崇,是吧阿文?”潭一骁探头。

范逸文多年不从旁人嘴里听到王崇的名字,他对这个人并非喜憎能简单形容。

“…算是吧。”他潦草答复,言简意赅。

潭一骁指了指楼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好像往这栋楼上来了,自从王崇联动汪家黑吃黑搞垮了前太子,不少人都对他敬而远之,觉得他阴损得很,不过这个人很会左右逢源,最近几年混得那是风生水起。”

他对着范逸文挤眉弄眼:

“席领导卧在病床上,你可得注意点…别跟他硬碰硬,当年他那架势我还以为他是情种呢,没想到因爱生恨…操!”

季华岑朝他砸了个烟灰缸过去。

当地一声,掉在地上。

“妈的!”潭一骁躲过,指着他鼻子笑骂:“你破个屁防!人家当年指不定上垒了,你还在这唱玛卡巴卡,要不是咱大明星转眼瞧上了那个姓秦的,说不定都跟王崇在一起了!”

“……”范逸文青筋直跳。

孙磊沉吟片刻,唇角一掀:“你俩闹掰如果是因为秦卫,那现在你们可以重修旧好了啊?”

“你他妈…”季华岑一个勾臂勒住他的脖颈:“狗嘴吐不出象牙,结婚还不点德?”

孙磊嗷叫着,两人打闹着扭进角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潭一骁一脸煞有其事,搂住范逸文肩膀,小声问道:“…我说真的,你当年不挺喜欢他吗?真就因为秦卫移情别恋?”

“………”范逸文一肘子将他顶开,捋直了被压皱的西服,横了他一眼:“…不是。”

潭一骁压低声音:“但是你们确实谈过吧?”

范逸文眸光微动,淡淡否认:“不算。”

几人正不着边际地胡扯,半掩着的房门突然被推开,猝不及防,人未到,声已至———

“各位小公子,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

众人色变,回头。

一点细碎的脚步声,咔哒,滑动打火机小砂轮的声响,来人穿着墨色高领毛衣,黑色西裤,衣袖挽起,大半截手臂上都闻着密实的纹身,五官平淡,可眉眼间却沉冷。

三十来岁,一进门视线就落在某处,正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来人就是王崇。

王崇刁着烟,将提着的贺礼放在一旁,歪了头,进门后,就将视线直勾勾移到房间某处,眼神幽深中带着探究,微弯的嘴角彰显了主人的惬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范逸文微微一愣。

“…你来干什么?”季华岑踏步挡在了他面前,阻断了那刺裸炽热的目光,瞄了孙磊一眼,甩了记眼刀,咬牙切齿:“你可没说这人在这碰面,孙、少。”

“呃……”孙磊摸着鼻子,自个也觉得不地道。

潭一骁与王崇并未有怨结,两人都神色自若地和对方打了个招呼。

王崇受曾家邀请,是个贵客,孙家盘落,孙磊不愿意得罪人,王崇这点微不足道的请求他没有拒绝的道理。

范逸文的眼睛却缓缓下移,落在王崇手臂内侧的某个纹身上,刹那间复杂的情绪翻涌。

像被毒蜂扎了一下,而王崇那似有若无的笑更是变得耐人寻味……

“季小公子,季市长前段时间在饭桌上抱怨你拒绝了安排的相亲,我说指不定小公子的魂被什么狐狸精勾走了…”

王崇仿佛无意,神色间却深以为然,目光锐利,直直刺向他背后,可对方并不愿意与他对峙,见状,他嘴角的弧度更深,话里有话地说了一句:“这么多年了…近水楼台都…”

他话未说完,季华岑怒火攻心,直飙粗华,撸起袖子,迈出步子,仿佛要动手:“你一个男的说话这么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气焰滔天,眼底冒火,如蓄势待发的箭,可箭到弦上,却被一柱水浇灭般,一双手伸来,紧紧拽住了他,季华岑难以置信地回头。

范逸文神情不宁,淡抿唇瓣,朝他摇了摇头。

“别动手。”

孙磊鸡皮疙瘩掉一地,全身发毛,这打起来可不得了,他赶忙上前劝和,和事佬般掺和进去,有些满头大汗:

“打住打住!老子结婚啊诸位!”

范逸文眼前一片薄雾,某些可怕的画面翻滚直上,他不愿意季华岑跟王崇有过多接触,蹙的眉几乎要拧成死结,轻声劝道:

“季少,婚宴要开始了,你们先走吧。”

他那副神情飘忽的模样,让某些人勃然变色,这像戳中了人肺管子。

季华岑一朝被蛇咬,恨铁不成钢,他干脆撂了话,严肃道:“范伯父现在树大招风,他来找你能憋着什么好屁?你要是还信他,你被他骗上床搞怀孕都不稀奇,现在可没人能护你…”

范逸文身体僵硬,对方的一本正经一语戳破了表面的平静,他的手攫紧了拳头,听到怀孕两个字的时候,面上添了几分薄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季华岑这厮……可真是打心眼就把他摆在一个奇怪的位置。

潭一骁和孙磊咳嗽了几声,掩饰尴尬,恨不得立刻隐身。

王崇眸中闪过轻蔑,眼底的冰冷一闪而逝,他挑眉:“小朋友,你是把你后面这位当女人了……还是把自己当他男人呢?”

季华岑怒急反笑:“我是把你当畜牲!”

孙磊额头青筋直跳,眼见形式不对,等会指不定得报警,他火急火燎,一把扯过他,强制把他往外拉……

“你们他妈的干什么!…”

孙磊捋着骂骂咧咧的兄弟语重心长,三番四次强调今天是个不能搞砸的重要时刻,关系着他们老孙家下辈子的根苗。

季华岑这才缄口不言,脸黑得像碳。

潭一骁喊了句:“王总,阿文!你们先聊会儿,我们先走了!”朝范逸文摆手,不知是什么见不得人的阴暗心态,还顺手带上了门。

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房门被倏然合上,安静下来。

范逸文疲倦地揉了揉眉心,他坐到沙发上,自顾自地拆开一包饼干,咀嚼起来,还冲了一包鼾甜的奶茶。

王崇坐到他旁边,插着兜,翘起二郎腿,敞亮的皮鞋尖晃了两下,嘴角无声无息地勾着,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睨视,带着审视,从上到下,将范逸文一寸一丝都巡视得一览无余。

他睨窥间,目光灼热地落在他白衬衫勒紧在裤腰带上的窄腰上,视线不动声色地上移,深意更显。

“王总,你没必要故意激怒华岑,他只是个局外人…”范逸文抿了口奶茶,又朝里头放了点糖,抬眸间,双目如潭:“若还记仇,冲着我就好了。”

王崇眯眼,逼近他,嗤笑出声:“王总?我该说你什么好?”

他粗糙的手背趁过他光滑细腻的脸颊,目光流连,手臂半截密实花纹中有一个画风突变的小翅膀,范逸文近距离看了,才发现颜色比从前浅了不少。

他不想看见,转过头。

“我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就是王哥,有了席琛,就着急跟我撇清干系这么多年,逢年过节也不见你发句问候…”王崇捏住他下巴,问:“…就这么怕他?”

范逸文甩开他,挑眼:“你难道不怕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说着,还揶揄地改了个称谓:“王哥,你只是一介商贩,就像我爸一样,给人当靶子,替人消灾。”

王崇双目微眯,随即大笑一声:“…旁人皆以为我王崇不择手段,真以为你范逸文是个不谙世事的傻子,可他们才是傻子…”

他抓住范逸文的手腕,与他十指相扣,欺身而上,一个饱含幽深欲念的吻却偏了,堪堪落在对方的下巴,对方似早有准备地偏头,躲闪过去。

“…别发疯了。”范逸文眼底晦暗,从他指缝间用力抽出,冷言道:“我被席琛陷害的时候,你在暗处没少使力,你现在在装腔作势的样子,比我同事演技还好。”

王崇突然一笑,抵住他额头,狭长的眼里射出一阵寒光:“…我装?宝贝儿,当年你明明知道秦卫根本不是被迫的,他演的一出好戏就是为了接近你,你报警的时候是真想把我弄进去吧?”

范逸文眉心一动,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坦然道:“也不是,就是想试试。”

王崇一笑:“你看见了对吧?”

模棱两可的暗示,却让范逸文忆起往昔,直到今日还有颇有阴影,挥之不去。

“是,在你家地下室,我知道你是故意的,可惜我接受不了,恕难苟同。”

王崇怪异地瞧着他,似感叹又似嘲笑:“那么,你这天使般的心地善良,有让你有过一分回报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范逸文淡淡道:“没有。”

心态不似年少时,他也多说无益。

现在的他,确实不会多管闲事。

王崇犀利的目光幽暗,寒芒一闪,伸手旖旎地捏住他的脖颈,欲恶交织,迸发出诡异的炽热:“…所以,你觉得我可怕极了,转眼就投入了席琛的怀抱…?”

范逸文骤然握住他青筋暴起的手腕。

“…宝贝儿,席琛是不是好人你领教过了吧?”对方咧嘴一笑,越是字字珠玑:

“越是他那种道貌岸然的模样,这心啊…越黑。”

范逸文越是表现得无可辩驳,他心中滋生的快意就越沸腾:“…不过,他貌似活不长了,你可怎么办呢?”

范逸文轻声道:

“我并非觉得害怕,但阴沟里的老鼠,总有东窗事发的一天,你自身难保,更何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的视线落在了他纹身的地方:“…我不可能与你休戚与共,我还是相信,上帝没瞎。”

“天真…天真呐…”

王崇低声嗬嗬地沉笑起来,缓缓松了手,状似温情地替他理了理鬓角的碎发:

“…你不是亲身体验了吗?席琛跟我也没什么不同,否则你也不会费尽心思想从他身边逃走……”

对方不理他,他却更来劲。

“…他是怎么教训你的?说给哥哥听听?”

范逸文不理会他字里行间赤裸的调戏,就事论事道:“席琛跟你还真不一样,他从不让麻烦事找上他,也根本轮不到他弄脏手,你们根本不是一个阶级的人。”

王崇的眸色沉了下去,沉默了几刻,随后开口:

“阶级是靠自己往上走的,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今天他姓席的坐在那个位置上呼风唤雨,明天他也能因为风雨万劫不复。”

范逸文终于认同了他的一句话,点点头:“是这个理儿,这句话适用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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