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救他,我心里有数,不碍事。”席琛失血过多有些头晕,他躺在担架,拿过纱布,自己紧急绑住了伤口,止了血,顶着青白的脸色,瞧了远处:“他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告诉我。”
说罢,就疲倦地阖上眼。
搜救工作的黄金七十二小时已悄然逝去,这场大地震造成了绥洲大量人员伤亡以及财产损失,财政拨款到位后,来自各省的募捐还在持续。
范逸文清醒过来时,人已经在北京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罩着氧气瓶,浑身动弹不得,微微侧目,发现一个漆黑的后脑勺扎在他病床旁边,他视线模糊,对方紧紧握住他的手,以至于他手指轻轻一动,对方就猛地惊醒,错乱地抬起脸。
“…阿文!”季华岑憔悴地黑眼圈像熊猫似的,他双目通红,嗷了一声:“祖宗!你终于醒了,你要把老子吓死了…”
范逸文迟钝地望着他,见发小活蹦乱跳,平安无事,微微松了口气,又想到什么,神色张皇,吃力地要坐起来,被季华岑一把摁住。
“我知道你要问,那暴君祸害遗千年,身体素质真心牛逼,躺了一天治了腿就坐着轮椅上现场指挥救援了,他不会是钢铁侠吧,还上新闻了…”
尽管内心不服,但席琛舍身救人实在超出季华岑的预料,他庆幸范逸文人没事,对男人也略微顺眼了那么一星半点:
“他给你送回北京后,你都躺一星期了,你再不醒哥几个就要在你葬礼上嚎啕大哭了。”
范逸文一脸凝重,他能感知自己腿被石膏裹成了粽子,而席琛大概比自己严重多了,他挤着沙哑的喉咙,费力张嘴:
“…他的腿…有没有…事…”
季华岑哼了一下,不甚在意:“好像骨折了,不是什么大问题,还有我大伯在绥洲呢,你甭担心,这次地震太惨烈了,小爷命好,躲过一劫…”
范逸文略微松了一口气,劫后余生的喜悦延迟而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没事,席琛也没事。
太好了。
这一刻,所有恩怨情仇皆暂时被忽略,他被困顿了一整场地震受激的心才逐渐回温,听着自己有节奏的健康心跳,突然有一丝怀疑。
那个时候…他其实明明已经支撑不住了。
甚至走马花灯一样还回忆起了童年。
但他身体机能就好像被重启了一般,迸发出不同寻常的潜力,在濒临死亡时,突然被激活了。
是…
难道是那个传说中的…TXC0001起作用了吗…
范逸文精神恍惚,五味杂陈。
他甚至不知道该庆幸还是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季华岑抽出一旁的水果刀,正要给范逸文秀一下他这几天苦练的刀功,门外玻璃蓦然探上两个熟悉的脑袋,他们垂眼发现病床上的人居然醒了,立即推门而入。
“兄弟,你终于睁眼了。”
谭一骁抱着一沓鲜艳的红玫瑰,孙磊则拿了几台虚拟AR游戏机和一篮水果,两人勾肩搭背,蹲到范逸文床边,在他面前拆了一把香蕉,怼进自己嘴里。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谭一骁咀嚼着慰问病人的水果,还拿了个小葡萄塞到范逸文嘴唇边上,敷衍地问:“能吃不能吃?”
季华岑眼尖,上前夺过葡萄,大骂他一声:“傻屌,你皮都没剥。”
紧接着,他将珠圆玉润的葡萄剥得精细才堵到范逸文的唇峰上,眉眼皆是温情的关切,嘴型一张,仿佛下一秒那个“啊”就要腻歪地哼出来。
谭一骁和孙磊对视,翻了个白眼,依旧匪夷所思,尤其是他们几个明明称兄道弟这么多年,季华岑这种暗戳戳的鬼迷心窍实在难以想象…
到底是怎么能喜欢上兄弟发小的。
范逸文唇上一凉,本觉得这姿势暧昧,但抬了眼,两人抓耳挠腮的不适取悦了他,于是众目睽睽下,他眉眼含笑,张嘴就把那葡萄吞咽下去。
谭一骁冷飕飕地站在一旁提醒:“阿文,你这样成天在外面招蜂引蝶,席先生不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季华岑不知是想起了怎样香艳晦涩的画面,掰葡萄皮的手指一抖,光滑的葡萄肉滚到地上,他刚弯腰捡起,就听见床上人脸不红心不跳,死撑脸面:
“我的事,我做主。”
他撇撇嘴,没戳穿发小的胡诌。
“牛逼。”谭一骁赞叹。
范逸文装作看不见季华岑的微表情,目光落在孙磊脸上时,发现许久不见,对方消瘦了些,短发剪短了,人变老成了。
他眸中闪过一丝复杂。
孙家受曾家连累,地位一落千丈,不比从前,圈里有不少落井下石的人,他的日子必然不好过,好在政坛上销声匿迹,也算可以正大光明做生意赚钱,走些正规渠道,不必绞尽脑汁找些歪门邪道。
“…磊子…”他咳嗽了一声,关切地问了一句:“…你还…好吗?”
孙磊眉头舒展,毫无不虞或芥蒂,他耸肩:“托你男人的福,终于没人催本少爷考公了,现在是海阔天空,任我飞。”
他这话里话外有无怪罪不得而知,但席琛剿灭曾家他确实不知情,并非故意隐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范逸文终究是略微惭愧,叹了口气,辗转间,终于想起来他现在好像是立志的总裁:
“…你们家…有什么合作,可以跟立志谈谈。”
这算是许诺了。
孙磊还没来得及反应,谭一骁就蹭地把脸怼到他面前,面部狰狞:
“阿文,不,范总,你不能厚此薄彼…我呢?人富二代都是死了爹才有机会继承家产,你真是头一份啊…这破天富贵给我也尝尝…!”
季华岑勒住他后颈衣领:“瞧你没见过世面的熊样,你能别给咱丢人吗?”
孙磊心领神会,他莞尔一笑,眼神真挚:“多谢,不过我志不在此,我女朋友要出国读博,我也准备跟她一起走。”
他说罢,如同一揭锅的蒸汽直冒天花板,病房内众人皆瞪圆了眼,下一秒,谭一骁一跃三尺高,歪着脑袋,难以置信:
“跟谁?女朋友?哪个啊?你认真的?”
孙磊瞥了他一眼:“曾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啊?”三人皆发出一声惊叹。
曾曦。
范逸文略微还有点印象,就是原本要跟孙磊喜结连理,那个曾黎的外甥女,曾曦。
这多少是有点戏剧。
谭一骁呼出一声:“你们婚礼都黄了,现在你俩倒来真的了?”
“你不是嫌人家不是肤白貌美大美女吗?”季华岑唏嘘着,勾起嘴角,贱兮兮地调侃:“磊子,你哪根筋搭错了?”
众人言语戏谑,孙磊满脸严肃,皱着眉头,一本正经地强调:“曦曦是我见过最好的女孩,你们不准这样说她。”
季华岑:“……”
范逸文:“……”
谭一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不是我小瞧你孙少…”谭一骁忍不住发出一波嘲讽:“你英语单词认得几个啊?就跟人家ABC,你到国外能出门买烟吗?”
孙磊满脸赤白,他眼神坚定不移:“在读了。”
季华岑神情莫测,语重心长的拍他的肩膀:“哪里不会的虚心请教,我和阿文乐意助力你上进,没想到啊…逃课的报应这么多年成了回旋镖。”
范逸文颇为好奇,他很想问这段马后炮的爱情是怎么擦出火花的,以及孙磊浪子回头的契机,但想着想着,他以一种谴责地眼神瞪向对方:
“…磊子,你不会是把人家…肚子搞大了吧?”
孙磊愣了一下,气愤地挠头,竖起三支手指:“我发誓,我真没干那种混蛋事,季少…”
他拽着季华岑,拼命自证清白:
“那天我打电话问你认不认识赵家的人,还记得吧?”
季华岑若有所思,点点头:“不错,你不是说大有来头的长头发杀马特在追杀你吗?好像是赵家人。”
长头发杀马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范逸文被这描述勾得只想到一些二次元热血番男主。
“对,这杀马特投资了一笔钱在曾家做桩,亏得血本无归,曦曦被他遇上,对方说不还钱就肉偿,我刚好在现场。”孙磊说道。
谭一骁挑眉:“然后你就英雄救美,对方就爱上你了?”
孙磊扯了扯嘴角,几分难以启齿,还是老实还原了故事:“那孙子以为我跟曦曦是真夫妻,他先找人打我,我根本不是他对手,所以打电话喊季少,本来想着搬救兵,结果…”
众人翘首以盼——
“结果曦曦把一屋子的打手干趴下了,我觉得她打不过那个长头发,就拉着她跑…”孙磊尴尬地揉了揉鼻子。
范逸文:“……”
季华岑:“……”
“我草…”谭一骁笑得要岔气,他前扑后仰,直拍大腿:“你喜剧人呢哥哈哈哈哈哈哈哈……”
季华岑却抱臂冷哼:“这么狂?皇城脚下,就算是当年汪睿泽也不能说打人就打人,他老子是皇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孙磊沉吟片刻,无奈道:“貌似是赵老将军夫人姐姐的儿子,赵天闵的表弟。”
范逸文眸光一动。
“阿文,你见过?”季华岑瞥见他神色有恙,随口一问。
“…听过。”范逸文陷入了一段回忆。
孙磊凑到旁边,问道:“那孙子是不是精神不正常,我寻思着正常人也不能抢了收破烂的三轮车追人五条街,我跟曦曦硬是坐在出租车上看着他飞奔在路边,松开车把手朝我们挑衅,最后撞到值班交警车尾,这才没跟上来。”
季华岑听这描述大跌眼镜:“什么神经病…”
范逸文想了想:“这人貌似从小不服管教,估计小时候看古惑仔上瘾,一心想重建山口组,现在应该也万变不离其宗。”
“…赵家怎么会有这种人…”季华岑嫌恶道:“不姓赵也沾个表,简直是丢人现眼…”
谭一骁笑够了,擦干眼睛渗出的眼泪,这才一副好兄弟的模样,义愤填膺道:“表弟?我还以为哪根葱,管他娘的,我叫几个小混混半夜三更给他放放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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