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
明明是这么想的……
衔着薄薄的皮肉在齿间碾磨,像是过去吃到了合心意的点心时舍不得放开,仔仔细细地品尝着,咬出许多红痕。
后颈传来滚热的烧灼感,似乎有什么纹路正不断蔓延。思绪似乎也昏昏沉沉地掉进水里,无论何处都寻不到一叶能暂歇的舟。
舔舐了一会儿昏睡的徒弟的指尖,光是这微末接触便让脊背涌上一阵阵欢欣鼓舞的浪潮。
实现渴念的满足,违背仪律的不寒而栗,交织成无法忽视的杂音。
自己失态了。
他略微挣扎地蹙眉,有些痛苦地清醒过来,寒冰又在肌肤相触时化成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一边重新涂抹覆盖掉狐狸的味道,一边不顾羞耻地又用鼻尖和脸颊反复磨蹭,霜雪般的眉眼温温柔柔地放松些许。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连捆仙锁也解了。
他倏地怔在原地,想要握紧手又克制着冲动慢慢放开,无言地点了点那几处收不住力道的齿印,一层淡淡的微光拂去了痕迹,又用帕子细细替唐锦擦拭干净那只手,才咬牙拉开距离,呆呆坐了半晌。
此时坐着的地方,与这方云榻之间,存在着某种因距离而生的欲念。往日看一眼便足以的安稳被越来越重的可怜取代,甚至魔怔般让人觉得,不做点什么就无法破坏这层隔阂,无法满足于仅仅交谈的亲密。只要不是合而为一便不能冷静,想要抛下一切沉溺于此,否则就不可能安心满足。
——不够。
他无法按下心头那个有些冒犯的想法。
抱着近乎是失而复得,在生死线上抢回来的徒弟,轻柔地用手理顺对方散落的头发,甚至不敢压实,小心翼翼地触摸着,生怕稍稍用点力便将不可告人的心思泄露人前。
这不妥。
非君子所为,又不合礼数。
怎能趁人之危……
不能再温温吞吞地守着了。即便这是涅盘火混淆出的短暂假象,毕竟也是所谓天道恩赐,又是在这种时刻,仅凭这一丝神识去抗拒到底有些冒险。他暗自用力咬了咬舌尖,强行压下燥热,重拾了思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破不开心魔境多半是以假为真,或是因为心结所至不愿清醒。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竟这般一心求死。
再拖下去必然不利。
心魔境变化万千,转瞬便能构建出完全不同的模样,身处其中的人若是被强行点醒,反而会越陷越深。
在他还年少时,师祖曾提起,早些时候有弟子渡劫时陷入了心魔,被人好意说破了身处幻境,想要醒来,反而发现“醒来”这事本身就成了幻境构出的假象,一遍遍地重复醒来,发现是梦,再度醒来,仍旧是梦,渡不过心结,只能在绝望中神魂自伤而亡。
让对方自己看破身处假象,倒也不难。
好在阴差阳错之下,他曾风雪中练剑,夜归时送了唐锦一场幻境。那时还曾因为怕对方在梦中魇住,足足看完了一整场。
若是实在……不过是将梦中之事重复一遍,让人有所觉察便好。
他思量许久,索性贴上唐锦的额心,进去识海看个究竟。
神识交融的瞬间,那深陷幻觉几度求死的识海竟从虚无中传来一声喃喃自语。
“不要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沈侑雪一怔,眼瞳骤缩。人常有心声,他从未想过自己与唐锦的心声竟是一模一样的,仿佛这一声恸哭是多年前他在天道崩毁的混沌中残留的呢喃,电光石火间便隐隐约约明白了唐锦求死的缘由。
当年为了寻回师门的魂魄,数度强行压制修为涅盘求道,连生死也漠然度外,随波逐流地踏遍道途,若非到最后突然有人出现在青岩室,剖心而死也没什么值得留恋。
如今从唐锦识海中传来这股悔恨千年过去仍旧似曾相识,无处发泄,若非扭转重来便是到死也不能释然,绝望无穷无尽,他明白有谁死了,死于非命,而唐锦正如当年的自己,无能为力。
周围的虚无淡去,化作太忘峰的雪景红梅。
唐锦站在红艳的梅树下,剑修与他对上目光,忽然脸颊一湿,定定看了许久,才低头,意识到衣襟沾满了泪。
颈后那诡艳的滚烫蒸得理智动摇。
唐锦与他简单地说了两句,看起来又困又累,大概是几度身体在生死间徘徊耗尽了精力,无暇注意太多,所以仍旧未发觉剑修有什么不对之处,一心只担忧涅盘是否有差错,剑修零零碎碎地听进耳中,却有一句猝不及防地刺进心里。
——我没事啊,一直在这里等你。
他忍耐着几乎破土而出的绝望,无根无萍的思念和软弱无能的痛苦掺杂着,近乎将他推回到那个星子日月都混沌一片的师门埋骨之地,他也曾在那里等过。
等了许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远去的众人里有敬仰的,嫌弃的,宿仇的,挚交的。
没有人回来。
谁也没来。
唐锦仍旧困惑地看着他:“你脑袋烧得不正常了,我去找人来,你别急。”
他抬了抬眼,低声问了句:“你一直在等我?”
唐锦十足地无语了,对这明知故问道:“不然呢。”
一边说着还一边很关切地打量他的头,似乎像依靠目力判断是不是里面变成了什么听不懂人话的疯傻呆子。
桃花纹路枝节蔓延,绞得人情痴意醉,他想起那时唐锦懒散地靠在门上挑眉一笑,开口便是让自己教些风花雪月,想起幻境里那场颠鸾倒凤的情事。
解下发带,披散的发丝一寸寸褪去遮掩,化作曾经不愿现人的雪白。一切都在重演了曾经看见的那幕,沈侑雪过去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竟然会心甘情愿做一个幻想的替身,只为了断心上人的求死之心。
一直压抑的情欲不再温顺,能听到枷锁被折断粉碎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是梦,该醒了。”
可徒弟看起来快哭了,在整个幻境重陷虚无时还狼狈地扯着他一团糟的鲛纱衣袖,在他抵抗欲念的疲倦中透过交融的神识传来日光般的温暖,他听见了识海里传来唐锦的心声。
别哭了。
一定是我做错了什么。
怎样都好……如果你要我醒过来,那我……
似乎是濒临沸腾的水忽地冒上第一个气泡,随后水面翻腾不歇,滚烫的温度烧掉了最后一丝理智。神识不堪重负地退出识海。原本若无玲珑骨相助,不过是耗尽一具化身。可如今……他望了望仍旧昏睡在云榻上一无所知的人,沉默了片刻,伸手解开对方的衣摆。
既然怎样都好——
是你应允过的,怎样都好。
他们一直双修到身体足以应付雷劫为止。
理智滑坡的剑修回神时,见到唐锦如同被霜雪摧折的惨状,出格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回,脸色顿时有些苍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犯了大错。
借着对方梦中的一句呓语,就毫无节制地行了这种事,分明此前一次又一次都能忍下,如今却在……
不对。
他忽地咬出了一丝血,清醒了许多,方才想做的一切不可否认尽是自己的错……玲珑骨的灵力不过是催生情欲,他怎么可能……将过错推给旁人。
他替无知无觉的徒弟清洗了身子,又将鼓起的腹部恢复平坦,抹去了那些阴暗心思故意留下的伤痕,不知道是不是无意识中顺服,唐锦被抱进温泉时仍无意识地蜷在他怀里,乖巧地将脸颊靠在他的手臂。
清洗完了回到檐下,封山的金色符文似乎也随着雷劫蓄势而逐渐变得薄弱。
实现了那些不可告人的欲求,就连滚烫的玲珑骨灵力影响下生出的纹路都平静了些许,双修餍足,灵力充沛,足够沈侑雪再尝试一次。
这是这一次必须寻到心结根由,不容退路了。
在二人身上披上衣服遮挡,他捧着徒弟的脸颊,再一次进入了识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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