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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辞醒来时,全身酸痛无比。他无意识地动了下脚,正发现有只手横过右胯,捂住自己的会阴处。热乎的掌心包住女穴,厚茧磨得嫩肉发疼,他软着手去拨开,“拿开你的脏手!”
梁岸难得比稍辞醒得晚。
按照以往,他都是起得最早的那个,因为要保证稍辞每天都可以按时吃早餐。他被喊醒后,本来还有点迷糊的,一想到昨晚自己做过的事,立马就心虚起来,“媳妇,我抱你去洗漱吧。”
“梁岸,看看你做的好事”,稍辞打开被子,指着满是斑驳红痕的身子。
梁岸眼神慌乱,连忙拿过睡衣准备给人穿好。他的语气中透着讨好的意味,“媳妇,我给你穿衣服。”
胸前的两点破了皮,布料虽软,但还是不可避免地让稍辞痛吸了口气,以致于娇蛮的拳头稀疏落在坚实的胸膛前,
一个不吭声,一个哭出了声。
十几分钟后,稍辞止住哭腔,退出了男人的怀抱。他虽然没有搭理梁岸,但不会强硬地去拒绝男人帮自己,穿衣服、递毛巾等。
梁岸原本打算做好饭,才让人出门的,但是稍辞不接受,生气地把饭盒扔回给他,坚决不带饭就离开了。无法,他只能被迫地轻松了一天。
屁股刚落座,稍辞就暗吸了口气,还未消退的怒意,再次随着痛感飙升。他揉着腰,不满地在心里直骂着男人。一旁的张释见稍辞的脸色苍白无比,有意发问,“稍总,你还好吧?”
张释还未等到稍辞的回答,会议室的门被敲开了。门口站有三人,居前为首的人浓眉立目,高俊儒雅,一套得体的西装有分于学生时代的阳光,周身变得成熟许多了。
稍辞的目光瞬间凝聚在门口处。
而为首的人见到稍辞,同样深深地回视过去,“好久不见,稍辞。”
“别来无恙,张槺。”稍辞嘴角同时扬起。
南方多是雨水。
前一刻阳光四照,后一刻则是倾盆大雨,风云骤变,总会让人猝不及防,来不及躲藏。气温急遽下降,雨水凉寒,打在肌肤上,终归是不好的。这人要是底子弱,被冬雨淋一场,怕是会生产大病。
梁岸应了工友,却并没有从高处下来。
雨水猛砸在脸上,糊了视线,而他的手依旧没有停下绑绳子。本来应该在今天内完成的片域,因为早上的迟到,没有完成,他只能加工加点去搭架子,而他的工友门,早已搭完各自负责的地方,跑去躲雨了。
早之前因为干活而热起的身子,被凉水这么一砸,完全冷却了。
梁岸下来后,并没有脱下湿透的衣服,而是在下午时直穿了回家。
晚上冷气更甚于白天,梁岸走在小区的路上,拢了拢衣领,交叠抱起双臂,试图用缩起身子的方式,聚合身体上那残留的暖意。
夜幕笼罩,路灯当照,梁岸寻着光芒走路。所过之处,边上楼房林立,他脚踩嵌在路中的鹅卵石,步步稳当地往最终目的地处走去,不一会儿就见着自家的门口。
门口有一人站着,梁岸瞧清面目后,笑容本想攀上脸庞,却僵在半途中了。他脚步顿停,珠光微闪,心中火热被这倾盘大雨浇灭,余有炊烟。
梁岸并未如当初那般,见着心中思念的人儿,欢心上前,而是像固定好的雕像立在原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待到门口相拥的两人分开,其中一人驾驶汽车路过身边时,他才重启回家的步伐......
稍辞回到家后,连忙去洗了个热水澡。
他出来后,见人还没回来,不免地疑惑起来,这人平时都会比自己早,今晚怎么这么迟?他拿起手机,正想准备打电话给梁岸时,门却开了。
滴滴答答,雨水顺着额前的发丝流落,地上很快地淌了滩水。
稍辞皱起眉头,下意识地把脖子上的毛巾围住被湿透的头,“你疯了?!这么冷,都不会避雨吗?!”
“......”梁岸抬眸注视着眼前人,并未回答。
“说话啊!算了,你赶紧去洗个热水澡!快!”
梁岸一言不发,神色疲惫地点了下头,然后就去了卫生间。
稍辞望着人的背影,眼皮在跳动,总觉得有哪不对劲儿的地方。
不过,这种不对劲的感觉只是持续到临睡前,就消散不见了。
他接过梁岸递来的牛奶,沉思了会儿,想来刚刚的事应该是自己的错觉,梁岸不可能不理自己的。临睡前,这人还给自己倒了杯牛奶呢。
这晚之后,稍辞照旧缩在梁岸的怀里睡觉,照旧享受着第二天的早餐,只是、只是午餐盒却是空空的?
稍辞提着曾经被自己一度嫌弃为‘丑东西’的饭盒,目光凌凌地看着梁岸。他见梁岸并不看自己,也不说一句话,心中愤然,于是把气全撒在饭盒上了。
梁岸目光眩眩,下意识地抱住被砸来的饭盒。直到人出门后,他才缓缓地放下......
稍辞出来后,并没有去公司,而是去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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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结婚后,他因心中的不顺气,一直都不太愿意去见爷爷,而现在去探望,是因为稍仲今早打了电话来,一直念叨着“久没见小辞,很是想念。”
稍辞自我开解后,早已经放下心中的郁结,于是不作考虑,就答应了去医院。
稍仲见孙子出现在病房时,眼睛一亮,“你来了。”说完后,他的眼珠子又左右转动了下,见稍辞背后并无其他人后,眉头拢聚,“人呢?”
“不知道”,稍辞面无表情地走到病床边上。他拿过柜子上的花瓶,准备把自己带来的鲜花换上。
“不是一起来看我的吗?”
“我不是答应你来了吗?”稍辞正专注插着花,于是就没有抬头。话里的意思是‘你只是让我来,并没有说让那人来’。
稍仲一直以来都说不过自己的孙子,唯有结婚这档事例外。他小心翼翼地发问,“闹矛盾了?”
“......”
“夫妻之间,闹矛盾是时常有的。能尽快解决就尽快解决,能坐下商量就坐下商量,反正不要影响之间的感情。”
“......”稍辞依旧不答,认真插着花。
“梁岸这孩子,我看着就老实、憨厚,你可使劲儿地把人往死里欺负”,稍仲喝了口水,“小辞,你有时间就和梁岸回乡下,去探望一下爷爷的旧友吧,毕竟你们结婚以来,都没去拜访过他人呢。”
稍辞对爷爷口中的旧友只是半了解,从未见过面。
“梁岸他爷爷是个很好的人,重情重义,爷爷都达不到他的百分之十。我这条命都是他救的,可是我后来负了那人之后,就愧对于他了......”
记忆回溯,时间窥见到一双熟悉的眉目。
那双好看的杏眼时常如蚕丝般缠绕着年轻的稍仲的身上,二年三载,旁人都以为他们会在将来佳偶成对,但是稍仲逃了。
那时候,临近订婚,日子短暂得使得他愈发焦灼,也愈发清醒认知到自己并不喜欢那个女孩。之后,他在痛苦与挣扎中,最终决定不愿继续欺骗自己和伤害女孩,消失于村子里,去了城里奋斗。
那个女孩是小梁重义两岁的妹妹。
他临走前,只留给了梁重义一封信。
信里写满了他的歉意和解释,同时单方面定亲。各方要是生有孩子,同性就结为姐妹或者兄弟,异性就结为夫妻。大概是梁重义对自己太失望了,二十几年都不愿联系稍仲。
后来,双方的孩子都各自成了结婚,于是这场约定就成了空。
稍仲病倒后,愈发想念与自己上过战场的老友,于是再次修书寄给乡下。这次,他的希望并没有落空。
在后来的某一天,他等到回信了。
稍仲在高兴之余,想到了自己孙子的身子,于是沉思了番,接着打听起梁重义的家庭现况。
他最后得知到梁重义的女儿和女婿都死于车祸,只留有一儿子。
于是,稍仲在信里替好友感到惋惜和悲伤时,有意表达自己的意图,就是愿两家能结为亲家,亲上加亲。
这封信寄出去后,稍仲并没有马上收到回信,而是在一年后,他才收到回信的。
稍辞听完后,神色复杂难辨,不知在想什么。此时,外面的窗沿上正站有两三只小麻雀,在叽叽喳喳叫着,试图要打破这病房中的某种沉静。
手机铃声突然欢唱——
稍辞瞬间脱离了自己的情绪,接起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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