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第一下是从下往上抽的。
左边眉骨一路拉到右边唇角,“啪”一声爆裂般的脆响,李维坦被抽得整个身子背过去,一头长发纷乱地遮住了他半张脸。
脑子里嗡了一下,他还没来得及感觉到疼,发丝掩映间,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道深红的肿痕。
蓝浓耐心地拨开他面前的头发,帮他把细长的发丝挂在耳后,修长的手指按在肿胀的嘴角,停了两秒,便挪开了。
“坐稳一点。”哨兵轻声说。
李维坦感到一股无形的力量扶了一下他的手肘,让他重新正坐在高凳上,抬起下颔,仰望着眼前的哨兵。
他看到蓝浓浓密的睫毛,和泛着血色的眼睛。
屁股只坐稳了一瞬间,第二下来得毫无预兆,严丝合缝地覆盖在第一道鞭痕上。李维坦咬牙咽下嘴里的血腥气,然后第三下皮带就抽了上来,老位置。
他的脸上好像被人用刀割了一道,嘴唇已经难看得肿了起来,鞭痕从深红色变成紫色,边缘处抽破了皮,泛着血丝。
脸上流下一道蜿蜒的凉意,李维坦抬起手摸了摸鼻唇,手上的湿黏感提醒他已经被打得鲜血长流。
痛感迟钝地苏醒了,尖锐到麻木,向导单薄的肩膀下意识地抽搐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蓝浓缓缓地用帕子擦掉皮带上的血迹,第二次问:“你是我的向导吗?李维坦?”
李维坦垂着眼皮,看着自己的血滴到地上,然后冷冰冰地卷起嘴角,反问回去:“你说呢?”
蓝浓盯着他看了会,金色的眼睛中似乎闪过了某种情绪。
“好吧。”他无奈地耸了耸肩膀,扳过李维坦的下巴,逼他把脸摆正。
紧接着,闪电般的三下从相反的方向抽上来,与开始的三鞭交叉,泛着血珠的鞭痕在李维坦脸上烙下了一个“X”。
李维坦咬烂了嘴唇,哼也没哼一声,但颤抖的身体暴露出他的痛苦,扶着他的劲力撤去后,他像个稻草人一般从凳子上滚落下来。
蓝浓在他面前蹲下:“这么不聪明的事,不像是你会做的。”
李维坦发出嘶哑的声音:“你到底想要什么?”
蓝浓没有回答,自顾自地说:“李维坦,你知道么,你做事有个习惯。你会在心里把要做的事情按照必要性排序,然后像个机器一样不计代价地按顺序往下做,不浪费任何时间。”
李维坦不耐烦地看向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你现在最想做的是什么?”年轻的哨兵仿佛在循循善诱,“我猜是给我做疏导吧?”
李维坦冷笑了一声。
蓝浓温声道:“你承认你是我的向导,然后我会让你给我做疏导。”
“你以为我在求你?”李维坦支起身体,瘦得近乎畸形的身体此时看起来苍白得像个鬼魂,“我现在最想做的是叫你滚。”
蓝浓盯着他,偏了偏头,湖泊般的目光荡漾了一下。
李维坦无法回视这样的眼神。
“撒谎。”哨兵笑了,“……好吧,那只好用效率更低的办法了——我先抽烂你的嘴,然后你承认你是我的向导,再给我做疏导。”
李维坦差点被气笑:“你疯了!”
他一跛一拐地爬起来,甚至不顾捡起地上的斗篷,转身就往门的方向走去。
身后没有任何动静,他头也不回地准备离开,脑中闪过几个备选的治疗方案,然而在他碰到门把手之前,所有的方案都泡汤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蓝浓在距离他十几米外的地方平静地说了声:“跪下。”
巨大的压迫感从脑后袭来,膝盖上传来一阵剧痛,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已经直直地跪在了地上。
“干什么弄得这么难看。”
蓝浓缓缓地走到他跟前,用脚尖蹭了蹭他的下巴,“你根本违抗不了我。”
违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