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楚地看到李维坦的嘴唇因为他说的话而颤抖,他看到他的向导在这一瞬间被巨大的痛苦、愤恨和颓败击打得弯下了脊背,但下一秒,李维坦·李又恢复了铁板一般的不近人情。
“你又在用你的直觉做判断。”李维坦冰冷地指责,“我不知道你这段话是出于同情还是什么别的原因,但它一定会让你被全世界耻笑。”
“你错了李维坦。”蓝浓往前倾了倾,他让自己和向导挤进同一盏灯背后的阴影里,“客观上来讲,你的案子没有任何直接证据,主观上来看,你没有从我父亲的死里获得任何利益。你在整整十五年中被当成一个囚犯圈禁和抨击,只是因为你没有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李维坦,一个人是不可能证明自己没有罪的,在证据浮出水面之前,我不能假定它的存在。你在我眼里绝对善良。”
向导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像一株背着光的植物一样,蜷缩在阴暗的角落里。
过了很久,他才嘶哑地开口:“任何人都可以有你这样的想法。但你是蓝别阶的儿子。”
“我知道。”蓝浓温和地说,“他的父亲是最强大的领袖,所以我得比任何人都更加公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李维坦疲惫地摇头:“这还是没法解释你为什么会做这么……荒谬的事情。”
“那我们来解决第二个问题。”蓝浓轻轻地眨了眨眼睛,他的睫毛看起来浓密而温暖,“你是真的认为我实在恶作剧吗?”
“我实在想不出来别的理由。”向导的耐心已经随着他的体力一起消耗殆尽,他尽可能地让自己的声音和缓一些,“卡特,如果你没有因为蓝别阶而记恨我,那你更不该为了一时的猎奇来和我做这些。等你变得更成熟后,你会觉得这个幼稚的笑话是你人生里的一个污点。”
“我明白你的意思。”蓝浓按了铃,让人把化掉的冰点撤下去,重新上了热饮,“我也知道,无论我怎么向你承诺,你都只会相信你愿意信的那些。”
“既然你知道,就没必要在我这儿浪费时间。”李维坦厉声说。
“但我也像你一样,希望你能有更客观的判断。”蓝浓站起来,走到他身边,这次他把手放在了向导的手背上,“你进入过我的精神海,也看到过我最真实的样子。你觉得我是个为了猎奇而恶作剧的人吗?或者说,你认为我会想和没法吸引我的人上床吗?”
李维坦的呼吸凝滞在喉咙口。
他从这个比他小二十岁的年轻人眼里看到了太多的宽纵和包容。他能向刀锋挺起喉咙,却被这罕见的怜惜逼到了死角。
蓝浓上前了一步,他抓住了李维坦瘦长纤细的手指,它们仿佛触电般在他手里跳了跳,但没有挣开。
蓝浓·卡特发出了一声如愿以偿的喟叹。他得寸进尺地靠上去,弯下腰,把李维坦拢在自己的阴影里,然后再一次的,给了向导一个拥抱。
“对不起,李维坦,对不起。”他一下又一下轻拍着李维坦僵硬颤抖的脊背,好像在安抚一只应激的动物,“我吓到你了,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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