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花姚……”
花姚听到有人在身后轻声呼唤他的名字,回头一看,是一脸惊恐看着他的白术。
“花姚,我刚刚都看到了,你受损的经脉没有恢复,为什么能吸收别人的内力?”
“你怎么来了?”花姚没回答他的问题。
“古伯让我喊你回去吃饭。”
“哦,天已经亮了啊。”
破晓时分。
森林尽头,一轮红日冉冉升起,曜日的金光划破灰蓝色的苍穹,在天际撕开一条清晰的缝。
花姚舔了舔带血的牙关。
“我不打算回去了。”
“我不回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又重复一遍。
“不回去,那你要去哪里?”
花姚看向京城的方向,“京城里,有许多族人在受苦,我要带他们回家。”
“为什么这么突然,你不是向来不在乎他们的性命吗?”
“只是突然间明白了一些道理。”花姚踩着尸体,一步步从山坡上走下来,“族人没做错什么,却要受尽欺辱。我也没做错什么,却被赫连辰玩弄于鼓掌。”
“这不公平。”
“众生生而平等,为何我灵蛇族要任人族奴役?”
白术愣住。
看到族人的悲惨遭遇,他也会心痛,所以那日他会故意刺激花姚。可真到了这一天,他又后悔了。
比起族人,他更希望花姚平安。
“京城危机四伏,到处都是捕蛇人,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回到族里才是最安全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安全?”
花姚嘴角噙着凉薄的笑,笑意却不及眼底。
那一刻,白术觉得花姚离他很远。
他们明明只有一臂的距离,却仿佛有千万里之遥。
“那只是你自以为的罢了。”
“我这一辈子,就非得依靠着谁才能活下去吗?”
“我不怕死,我只怕在我死后,族人还过着东躲西藏的生活。”
花姚性子偏执,做事独断。白术心里清楚,便是他说烂嘴,也很难动摇花姚的想法。
他望着东方的红日,眼神由犹豫变得果决,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好,那我也不回去了。”
“花姚,我要跟在你身边。你去哪里我就跟到哪里。你一个人在京城孤立无援,我们相互陪在彼此身边,也好有个照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你相信我,我不会害你的。因为我们是同族,我们身体里都流着灵蛇的血。”
花姚沉默的看着白术。
日光洒在地上,将他们的影子拉的很长。
半晌后,白术听到了花姚的回答。
他说:“好。”
……
赫连辰听着暗卫的汇报,指尖有节律的叩击桌面,手里的奏折被他攥出了几道皱痕。
早朝结束后,他没有回太子府,而是往一个相反的方向走去,最终到了右丞相府。
“舅舅,你近几日都没上早朝。”
“我身体不适,请了假。”
“原是兴师问罪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你前几个月不也一连请了好几天的假。怎么…只许太子放火,不许我这个小丞相点灯?”
赫连辰:“……”
林与归有一副俊雅的相貌,身材高挑而消瘦,身着一袭白色锦衣,衣领两侧勾勒出一片云纹。过了腰际再往下,白色开始渐渐加深,到了脚踝处变成了纯粹的黑,绣着一只只飘逸雅致的白鹤。
林家人的相貌各个都是绝顶的,譬如皇后林疏桐倾国倾城。又譬如右相林与归,相貌俊雅秀美,年少时,是京城中无数女子的梦中情郎。
令人奇怪的是,林与归如今已将近四十岁,早已过了成家立业的年纪,却仍是未婚,连一房妾室都不曾有。
此刻,林与归正悠闲地浇着花,嘴里哼着歌,看起来心情不错,哪里有半点生病的样子。
,“我对奇门异功确实有所研究,能吸人内力的功法不少,可丹田被毁,经脉受损后还能将他人的内力化为己用,确实有些令人匪夷所思。”
“这人有什么特别之处吗?比如说……他拥有某种特殊血脉。”
赫连辰捏着黑子的指尖停顿了一下,指腹在温润光滑的棋身上摩挲,略微思考后,这枚棋子落到棋盘上。
黑棋一落,林与归的白子就紧跟着落下,根本就没经过思考。
“他拥有灵蛇血脉,属王蛇一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哦,我知道他是谁了,是你身边那只漂亮的小灵蛇,我记得他叫花姚,对吧?”
“还以为你真放下了呢,原来没有啊。”
“放心吧,你父皇不会发现你这些心思的,因为他从来不相信世间有什么真情。”
林与归自顾自说了一大堆废话,最后终于又将歪的不知道到了哪里的话题饶了回来。
“不过你说灵蛇族的话,我倒是想起了什么。那是一段不为人知的王室辛秘。”
“你的祖父赫连无桀,暴虐无度,视灵蛇族人的生命为草芥。他在位的那几十年,是灵蛇族最黑暗的一段时光,灵蛇族最尊贵的王蛇被他囚在宫中,饱受折磨。”
“年少无知时,我与桐儿溜到了后宫禁地,误打误撞,瞧见了那条王蛇。那王蛇被囚禁了几十年,最后逃了出去,用的方法和你方才描述的极为相似。”
“其他的我便不知道了。”
“灵蛇司那里也许有你想要的答案。”
灵蛇司是大朝专门成立的一个负责捕捉研究灵蛇族的机构,至今已成立两百多年。那里有对灵蛇族最详细的研究。任何一条出现在他们视野内的灵蛇,都会被记录在内。
赫连辰淡淡应了一声,面不改色的落下一枚黑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舅舅,你输了。”
林与归定睛一看,输了个彻底。
“你小子,棋艺又精湛了几分。这天下,怕是没人能做你的对手了。”
“有的。”
花姚还在太子府时,常缠在他身边嚷嚷着要下棋。他被吵得不耐烦了,就陪花姚下上几局。
花姚的棋艺,和他这个人一样乱的毫无章法,每一个白子都紧贴在他黑子旁边,一通胡下后,毫不意外的输了。
他心里颇觉得无趣,不愿再下。
「花姚,输了。」
「是你输了。」
花姚笑得狡黠,他看着花姚眼里的光彩愣了神,再低头一瞧,棋盘上只剩下了黑子。
「就知道耍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花姚和他下棋,从未输过。因为每每到了快输的时候,花姚就会耍赖。
他只能无奈的将棋子一枚一枚的收回到棋奁里,指尖触到花姚用过的白子时,沾了一片油渍。
「花姚,我已经同你说过很多遍了,吃完糕点后要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