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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策身边的人来报时,惊鸿的尸身已经冷了。倒在她身边的,还有个身着王府侍卫服的人。两人都是脖颈处一刀毙命,血淌的半个屋子都是。那刀还在侍卫的手上,秦策不用猜都知道,是杀了惊鸿后自裁的。
是他那个好三弟的人。
自己送了自己上西天,也省下秦策动手。他听了消息后,只淡淡的点了点头,吩咐道:“把那个混进来的细作五马分尸,挂在城门楼上,过了七日再摘下来。”
“至于那个女人,随便处理了吧,别留在府里。”
温止寒此时正在离大王府邸不远的街巷,他趁着四周无人,吹响了暗哨。
没有人回应。
一股寒凉从他心底慢慢漫上来,他通身发冷,站了片刻转身离开了。其实温止寒早就料到了是这个结果,杀了惊鸿这样大的动静,没理由在大王的眼皮子底下做的干净利落又不留痕迹的。但他却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侥幸,万一呢,万一呢。可惜没有这个万一。吹出去的暗哨声,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人应和了。
皇权之争的路上,又搭上了两条人命。
而令他真正觉得绝望和无助的,是他更清楚地知道,未来,只会更多。
秦策在十天之后对暖月轩终于动手了。
从之前派去的两拨人都没能递消息出来,他心底便猜到了答案:秦晋应是在依依身边放了自己的暗卫。
秦策遣出去的人都是一顶一的高手,没道理死的这么悄无声息,除非对方的人比他们更胜一筹。而这也就仅仅有一种可能:暗卫。
这个方法他并不陌生。因为他在许微意身边,也常年放了三四个暗卫,无时无刻不在保护她的安全。
这样算下来,秦晋对那女子必然十分重视。
知道了这层底细,秦策此回为确保行动万无一失,特地也派了自己的暗卫去执行任务,因为摸不清对面有几个,他足足送了五个出去,务必要求他们把那叫依依的女子活抓回来。
这晚是个阴天。
往日的皎洁月亮都隐在了乌云之下,真是应了那句“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这几日秦晋都没往欢馆去,依依一个人乐得清闲,每日缠着云雀玩几局棋,去院子里喂喂鱼、赏赏花,一天天日子过得倒也快。
这日她已换了寝衣准备入睡,刚想把蜡烛吹灭,余光就看见一道黑影从窗户那窜了进来,她被吓得一动不敢动,只扯着脖子大喊“云雀姐姐!”但那声音还没出来,就被帕子蒙住了口鼻,昏了过去。
那人抱起依依准备跳窗而出,只见一道寒光闪过,他迫于无奈将怀里的人扔了出去,迅速一躲,才躲过那致命一击。
两道人影缠在一起,只听得见冷兵器碰撞而发出的铿锵之声,屋内的烛台被打翻,火苗顺着帷帐烧了起来,两人却恍若未见,交战的十分激烈。
不知从何处冒出来了第三人,拖起在地上的依依便往院外冲去。午七见状,不愿再恋战,提剑向院内追去。
三个人持剑而立,却都不声不响。身着黑衣,黑纱蒙面,眼睛里全都是杀气。午七手腕微转,迎了上去。不知何时,越来越多的黑衣人加入了战局,午七分神数了一下,一共五个。却不料只这一瞬的功夫,胸口便被一把短剑所伤,血迹漫了出来,洇湿了黑衣。
午八见状从暗处奔了过来,两人对视一眼,下手猛地变得刁钻。但不是致命。那剑像是被甩出了花,只往他们五人的面首袭来。那五人心下诧异,待其中一人的面纱被午八的剑气撕破,露出面容来,才察觉他们的意图。
暗卫暗卫,讲的就是一个暗字。隐在暗处,不为人知。像是这尘世间的一个影子,悄无声息的来,悄无声息的走。他们大多无父无母,无儿无女,除了同一阵营的其他暗卫,别人不知道他们的身份,不知道他们的姓名,也不知道他们的模样。而一旦暗卫暴露了自己,最终只会招来杀身之祸。
明白了午七午八想做的事,那五人的招式愈发凶狠起来,招招致命。可那两人像是豁出了命一般,对着他们的剑,毫不避讳,只一心朝着他们的脸去。这样不要命的打法,让这五人一时间也难以招架,既要避讳着不让他们看到面容,手上又要取了二人性命。人一旦有所顾忌,下手难免多犹豫。一时间,这战局竟陷入了胶着。
但终究是寡不敌众。冰冷的剑刺进了午七的胸膛,他只觉得呼吸间一凉,却拼着最后一丝气力,将对面黑衣人的面纱从中间劈开。插在胸口的那把剑剑锋一转,撤了出来。午七的身体软绵绵的倒在了午八旁边,二人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不计其数,血透过黑衣,流入了青砖的缝隙之中。
那五人的蒙面的黑纱或被挑走,或被撕裂,彼此对视了一眼,却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疑惑。二对五的比拼,除了死没有别的路,就算这二人看到了他们的面容,也没有办法透露出去。为首的暗卫走到午七午八尸首边,手起剑落,两颗人头便滚在了一旁的地上。
看人死透了,他才安心些。他示意手下带上依依,干净利索的扯下了
', ' ')('自己身上的一块布,再次将脸蒙上,踏着月光而去,一晃神间,眼前便是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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