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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心有更多的末梢神经,对疼痛敏感,硬木戒尺落下时,假如挨打的人没有把手伸直,很容易敲在掌骨上。掌骨和手指相连,打坏了要出大问题,更别说男孩要是没忍住收手或者握成拳,落在手指的骨节上,伤筋动骨的,三四个月不能正常使用,往后每次阴雨变天还都会隐隐作痛。他裴景行手再黑,也舍不得这样打。
相比之下,臀部要好一些,左右不过趴十天半个月的,也不至于留下什么伤。况且他原本没打算今天用这根藤条,所以压根没有用水浸泡,打重了容易折断,想来几十下也不会把人打坏。
裴景行把圆凳降低,看着男孩自己从凳子上挪下来,又一步一步慢慢挪到刚刚趴过的软凳上。那圆凳表面的凸起点本就不规则,把男孩高肿的臀部硌得显出痕迹。伸手在他臀尖按了按,两侧都有明显的肿块与被皮带抽打留下的硬棱子。
陆崖害怕得发抖,他哪知道裴景行考虑的那些弯弯绕,只对藤条的威力有所耳闻,又头一回见这么粗的,那藤条在他眼里与一把刀无异。他赤裸的胸膛贴着皮质凳面,半晌又动了动,用手肘把上半身撑起来。男人这回没再把他的腿分开,只是把脚踝和大腿分别绑住,又用宽一些的束缚带固定住他的腰。手腕的束缚几乎可以称得上松垮,但也让他没法活动,没法挡得到身后。
“是像刚刚那样一句一句来,还是先背完再打,你自己选。”
“我……我先背吧。”男孩的声音也发着颤,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还没背完就直接疼得昏死过去,即使有间隙可以休息,他也怕漫长的痛苦。
“好。还记得多少?”
陆崖想了想,背出了前三条,到第四条又只记得要主动请罚,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主动请罚,不逃责,不抗刑。孝敬父母,尊师睦友,进取好学。凡事无愧于心,胸怀坦荡,敢作敢当。”裴景行说得很慢,可以算得上一字一顿,给足了他记忆思考的时间,“记住了吗?”
陆崖在心里迅速过了一遍,而后乖乖从第一条开始,平稳流利地背完,抬起头有些惧怕地看了看裴景行。后者听他背完,有些欣慰地点点头,原来男孩即使再疼也是乖的。可他没打算心软,藤条横在男孩臀上,对他道:“六十,不用报数,忍着就好。”
陆崖紧张得两只手都绞在了一起,不留神触到左手掌心的伤,又疼得赶忙松开。他感到身后贴上的东西很长,不算太凉,还没挨上一下便害怕得忍不住紧绷起来。
即使任何时候都能宽忍,唯独立规矩的时候不能,此刻心软就是没有原则了。他扬起手,藤条划破风猛然抽下,打在软肉上弯曲又弹起复原。
而后男孩发出一声带着呜咽的痛呼,他的腿不断痉挛似的颤抖,带着身后发肿的伤,还没有平复,身后的男人又扬手落下一记。
陆崖觉得自己没法用语言形容自己的感受,如果说刚刚的皮带是钝刀割肉一般疼,那现在简直是匕首刺入一般,疼痛深入肌理。刚刚思绪里的害怕轻易被疼痛扫清,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难以忍受的痛。偏偏那束缚带绑得紧,让他丝毫没法动弹。手也不受控制地想要挣脱,甚至去扯挂着绳子的铁环,发现没法扯断,攥紧掌心却疼得厉害,只好去攥软凳边缘的皮料。
“啊…不要……!”
藤条一次次落下去,从臀瓣靠上的地方落到臀峰,又往下,一直到臀腿处才停下。那里的肉太细腻,活动量大,难以痊愈,裴景行停了手,数目还没过半,只好又折返回去重新盖过一轮。
“不要了……啊!求您了,裴景行…!呜……”
可任陆崖怎么求饶痛呼,甚至叫出了裴景行的名字三四次,男人都没有停手,就好像铁了心要把自己打死似的。太疼了,手指几乎要把皮凳挠个洞出来,藤条的数目也压根没有计算,此刻除了恐惧和疼痛外什么都感受不到。哪怕他的叫喊声带上了几分凄惨的意味,藤条依旧照落不误,每一下都似乎要撕碎他的承受极限。
“裴景行……”
他浑身没有一处不是紧绷的,力气大多用来忍痛,以至于紧紧扣着软凳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松开。
还有多少啊……
男孩渐渐尝到了嘴里的铁锈味,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咬破哪里,又或许是身后已经被打得皮开肉绽。他压根不敢去想,也没有空猜测,藤条还在落着,而他已经连大声呼喊的力气都没有了。
啪,啪。
他不知道男人是什么时候停下的,疼痛肆虐得太过嚣张,以至于束缚带被解开,自己被男人抱在怀里时,依然疼得以为自己马上就要断气了。
裴景行把男孩抱回自己卧室。这回的确伤得重,藤条交叠处的皮肤经不住藤条蹂躏,破裂渗出点点血迹。这样细小的血点遍布男孩的整个臀瓣,大腿上也有几道伤痕,那是裴景行实在没处下手,只好往下挪了挪。他听见陆崖的每一声喘息里带着细微的呻吟,伏在他怀里不住低声说着停下之类的话,还用红肿的手紧紧揪住了自己的衣服,丝毫不肯松开。
“乖,要处理一下。”裴景
', ' ')('行拍了拍男孩的手背,却换来一声呜咽,他只好放轻语调:“我马上就回来,好不好?”
男孩这才缓缓把手松开。而当他拿着医药箱回来,用沾着碘伏的棉球清理伤口时,男孩似乎害怕极了,顾不上疼就要把自己蜷缩起来。裴景行也知道他疼得狠了,只好半搂半抱地圈在怀里,一边哄他一边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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