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略,天国的妈妈啊……”
不对,从理性实证派的角度来说,一个没有被确认过的,到处飘荡王者脑电波的异次元世界仅仅存在于部分人类的幻想,属于典型的、错误的理性派异端思想。而且,从一个光荣的、受瞩目的监察官,以及驻库页岛第3突击集群第六十二摩托化步兵团——虽然我更喜欢“维京”这个名字,自我的一个微不足道的伟业——的司令官,伟大如我任颐任伯言大人的角度来看,向不知所谓的虚伪存在祈祷的模样被人发现必然是一幢让人头疼的丑闻。最重要的一点是,尽管相互之间联系得很少,但我那个体重可以和华南虎比的老妈在尚海过的非常愉快,以至于远程电话时只要几分钟就要急不可待地挂断。
说到这里,我觉得我最好解释一下,在上个月我那英雄的虚名已经增长到了荒谬的地步,不管是在东北的阅兵,还是在镇压暴徒的军事行动中,一个带着墨镜的高阶博士总是会引来不可思议的目光。以至于就连我压根没去过的蒙古,从那回来的“志愿者”也声称“在绝望的时刻看到了任博士的身影,因而倍受鼓舞以弱胜强击毙敌人”云云。尽管事后证明那只是某个爱装逼的菜鸟博士客串……
终于,“任颐”这个名字引起了大博士团上层的注意,得益于和某人的交易,他们决定一个有着我这样卓越才干的人不应该在旅顺那个我为自己精心挑选,希望能够在为左今亮服役期间平安无事远离任何实际战斗的不起眼陆战部队里和某个美艳的护士过温馨的两人世界。
我早已经完成了从一个满脑子为伟大信仰服务的热血青年到有着灵活手段的指挥官的转变,在哈萨克战场上,带队冲锋这样慷慨赴死的举动不再是我的风格。毕竟,留的有用之身刻苦耕耘生活在下一代也是博士团的方略,我只是对此报以200%的热情去身体力行而已。
但让一位英雄在这个帝国的最和平的地区之一消磨青春并不是一件值得称道的事情,特别是像我这样创造了一连串名不副实的光荣事迹,被认为是强力英雄们的代表人物。一般来说这个人物应该是打着赤膊披挂弹链、双持冲锋枪的浓毛大汉,或者端着多管加特林一夫当关灭杀数百蠢蛋的疤面勇者,反正不该是个学画画出身(而且没考上广州美术学院,只能去应天讨生活,最后在西线蹲了三年战壕)的前基层军人。
在两周以前,当我升任安全监察长,被授权组建一支“战斗力和忠诚度都让敌人脸红”的超编战术部队。
我觉得我做的超乎想象,足够让任何人脸红。
在几个星期的时间里解决了数百对情人吵架,近千起因嫉妒打架——这当然是由被荷尔蒙支配的雄性为交配权发起的毫无理智的斗殴——之类的事情后,我最终骄傲的宣布:伟大博士们再也不需要用自己的双手来解决生理问题了!
小声的说,当时对我的赞美中还包括“拯救博士团俊美小伙子的菊花”这样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言辞。万能的孔子啊,请告诉我,真的有人忘记肛门最主要的功能是排泄了么?
至于大人物们也会脸红的原因,大约是他们实在无法应付我的部队中一半的成员——那些体态妖娆又不失豪气的女博士。
因为[博士团内部婚姻法案]的执行对象并不包括安全对策,而不客气的说,英俊非凡的我已经连续三星期当选辽东博士团女博士的梦中情人;所以在这个名额有限的年代,要求加入这支新兵团的美少女多不胜数。
这样堪称胡闹的壮举并没有招致多少非议,反而成为我那自己已经记不清的称号后再加了上了显赫的“瓦尔哈拉宫殿之主”。一下子以凡人之身和西番主神奥丁比肩让我压力山大(我不会承认某位护士小姐搓脊梁骨的眼神才是让我感到沉重的根源)。
也许因为每天都有堆成山的调职报告让辽东的总部不堪其扰,看在我曾经在危亡之时贡献出的英勇壮举,这支部队被冠以“精锐试验性战斗团”的名字的兵团被高层的大人们一脚踢到了冰天雪地的库页岛。
当然,他们不会忘了李章桐,虽然出于某些原因,这位小姐和我有点关系,但我和她的某些事情早就被好事的家伙编排成八卦,就连当初我们那算不上和谐的相识过程——自然是经过我天花乱坠的改编后——差点被打上《应天之花》的名字搬上银幕。
曾经有漂亮的记者采访我,妄想通过话术诱使我说出不合时宜的“新闻”,愚笨的帝国特务必然遭到了可耻的失败,那位风姿招展的记者小姐送出了热吻后什么都没得到。事实上,上层和我都对这样的安排感到满意。前者再也不用看到滔天羡慕嫉妒恨在辽东内蔓延,而我也庆幸闹出这么大乱子后没受到惩罚——感谢左今亮老头颁发的“英雄”勋章——起码我没有被派到更北的流鬼半岛上和鲜卑熊玩捉迷藏。
虽然按照我一位面瘫朋友的说法,“维京”这种畸形的超编军团本身就是十数万忠诚的博士团博士中最让人羞耻的一件事;我对此报以一万分的得意,三年来团结和谐奋进的“维京”团不仅为库页岛这个冰冻的破岛带来了欢乐,还和北方边境的官兵发展了不错的友谊;在热烈的办公室恋情和频繁的对外交流中没有一例性病或者意外怀孕之类让人羞愧的麻烦。
说起麻烦,我眼前就有一个。他穿着镶着金边的黑色皮大衣,戴着镶着金边的大盖帽,胸前的勋章几乎和护士小姐塞进柜子的一样多,全身上下都泛着被暴风雪折磨了一个月的怨气,让我这间不值得称道的办公室都沾上了点冰霜。上次这个麻烦出现的时候,我理所当然地失去了一箱青岛啤酒,外加因为醉酒被护士小姐用威力惊人的擀面杖修理了一次;这一次他的出现带给我的预感只有更糟。
麻烦的名字叫杨星哲,我那个严肃、认真外加无可救药面瘫的朋友。潜伏在前厅的兰博士怎么可能拦住一位既是帝国陆军上校参谋又是高阶博士的大人呢?
“让我猜猜,你肯定不是来收缴我藏在椅子下的白酒的,对吗?”那一个瞬间,我清楚地看到这位麻烦的化身眨了眨眼睛,眸子可疑的偏到一边。他之后木讷地否认这一点,但如果我妄想顺理成章的独享那瓶现在已经罕见的佳酿,他是不介意用更大的麻烦来讹诈一半的。
好吧,感谢我你那精巧磨炼过的超级直觉,让我避开了无数让参与者心惊胆颤旁观者热血沸腾的活计。我当初脑袋一热做出的决定和之后在兴奋剂刺激下鲁莽的冷兵器搏杀在让我进了十天精神病院的同时,也成为鼓励很多大人物认为我是关天培之后最伟大的英雄之一,一旦想出什么足以致命的东西,就可以把这个更危险的任务派给他的那个人。但我从没有让他们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