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从来就没想过赚钱的事情。”胡皓笑了笑,他已经给很多游客解释过这个问题了。
这里能发展旅游业完全是胡皓他们在为爱发电,他们从来都没有奢求过这里能成为什么爆火的网红景点,像集鸥岛这样的岛屿与周边的网红岛比起来,完全是不值一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周一鸣不理解这样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小岛是怎么吸引到胡皓的,可能他从小在这里长大,有很深的故土情结。
但从小在城市长大的周一鸣,仿佛与钢筋混凝土融为一体,城市里的冷漠、孤独和残忍他都经历过,但即使这样,他还是离不开大城市带给他的便利生活。
周一鸣一直都是带着一个游客的心理和角色,把像集鸥岛这样的环境当做在经历了城市里的疲惫后的片刻闲暇和欢愉的地方。
对他来说,集鸥岛也许就像一张照片,以后会时不时翻出来看看,但并不会影响到他的生活。
虽然他在城市的生活并没有像之前那样继续运转着,但他一直认为他只是一个过客,集鸥岛只是他短暂驻足的地方,就像码头上那些海鸥一样,时间一到就会开始迁徙回到最初的地方。
正式度假第一天,周一鸣也不知道到底要干点啥,只好找出前女友写的手账本,里面写着来集鸥岛的出行计划,第一天的计划是:爬山看日出。
这第一条似乎是不可能了,现在已经中午过半了。还是去爬山吧,看日出以后随缘,周一鸣想了想还是去特地换了一套运动装。
“这附近有什么山可以爬的吗?”周一鸣问正在厨房熬中药的胡皓。
小煤炉吐出的火苗在砂锅周边舞动着,胡皓拿着蒲扇扇了几下,这副中药是专门为胡皓的阿婆熬的。
“有倒是有,不过最近是淡季,游客不多,很多山路都长满了杂草。”胡皓不懂这人为什么要在一天中最热的时候去爬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建议你还是上午天不热的时候再去爬山吧。”胡皓好言相劝,好在周一鸣没有坚持。
“明天早上五点我们去爬山吧。”周一鸣坐在旁边的小板凳上,看着砂锅中的汤药咕嘟咕嘟冒泡,他挺喜欢闻草药味的。
“这么早?”胡皓心里一惊。“不对,你怎么觉得我会答应跟你一起去?”胡皓觉得周一鸣是个捉摸不透的人。
“你去带路啊。”胡皓顿时哑口无言。确实,在上岛第一天胡皓就对周一鸣说过,他可以免费当他的导游。
“好吧。”胡皓并不抗拒,他在这个宁静的小岛上待太久了,确实没发生过什么新鲜事。而这件久违的新鲜事就是:他才认识两天的陌生男人邀请他明早五点去爬山,换谁不接受呢。
当天,周一鸣无事可做,在院子里和胡皓唠了一会儿嗑,就借了胡皓的小电驴去镇中心和码头溜达了一圈。
小岛虽然偏僻,但生活设施也挺完善,顺着码头往上走就是驶入小岛中心的居民聚居地,这里的小巷四面八达,每家每户的房子刷着红顶,和石头巷墙上探出头来的各种藤蔓、花朵交相辉映。
小镇上有酒吧、咖啡馆、书店、小餐馆……很适合年轻人来这里度假。周一鸣在小卖部买了点吐司,跑去码头喂海鸥,他把面包片高举在空中,不一会儿就被空中的海鸥争抢地渣都不剩。
海风迎面吹来将他包裹,听着海浪拍打着沿岸海堤的浪涛声,周一鸣从来没觉得这么放松过。
他拍了好几张海鸥的照片并发了朋友圈,配文写到:做一只海鸥,从今天起自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很快就到了第二天和胡皓相约去爬山的日子。
五点稍过的集鸥岛还没天亮,天边是渐变的墨蓝色,还被一层薄薄的雾笼罩着,路边的植物还挂着露珠,小腿一擦过,肌肤冰冰凉。
周一鸣跟在胡皓身后,看着胡皓麻利地用镰刀把山路两旁的杂草割掉,一路披荆斩棘。
一路上,周一鸣话痨的本质就立刻显现了出来,他从胡皓家里几口人问到了他大学参见了什么社团,嘴巴一路上没停过。
他倒不是真的想知道有关胡皓的所有事情,只是表达欲比较旺盛,想找个人说说话罢了。
而胡皓并没有反感这些查户口似的盘问,他很乐于把自己的故事、有关集鸥岛的一切讲给他听,因为他知道周一鸣不过是一个游客,等旅行结束他会离开这里,或许以后还会再来,但终归不会有任何交集。
两个人走走停停,终于到达了山顶,周一鸣也终于累得闭上了嘴,胡皓也好久没有体验过这种高强度的劳作了,两个人站在山顶缓了好一会儿。
日出并没有像周一鸣所说的那样六点半如期而至,而是再等了十多分钟,远方黑黝黝的天际,才开始透出光亮来,红晕缓缓地渲染了对面的山头,亮光一点一点冒出来。
说实话,这次的日出并没有太惊艳,但两个人坐在石墩上,静静地看着那轮每天都升起的太阳冒出山脊、登上天空。
朝霞把朵朵祥云映地通红,接着红色由深变浅。周一鸣已经好久没有认真看过日出了,虽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样磅礴宏伟。一时如梦初醒,他好像了解了胡皓为什么爱着这里的一切,看着看着,眼眶湿润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这是胡皓第二次见周一鸣哭,与第一次不一样,他仿佛明白了这一次周一鸣为什么会哭,或许是对美好的感悟或是对万物的敬畏。
周一鸣从衣兜里掏出一个红色小礼盒,看大小应该是用来装戒指的,这个礼盒本该是按照计划和女友在这里看日出时才打开它的。紧接着,他右手一挥,礼盒飞出去形成一个抛物线落下山崖。
“就这么扔了?”胡皓看着如释重负的他,似乎明白了他那晚为什么会哭得那么伤心了。
“怎么会?我只是扔了个盒子,戒指我还要留着卖钱呢。”周一鸣说完又略带羞愧地笑了笑,他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觉得自己好幼稚,不好意思直视身旁的胡皓。
“不能在景区乱丢垃圾。”胡皓喃喃道。
“啊?那你干嘛不早点阻止我!”周一鸣急忙跑过去,他已经丢了出去,不知道落在了山脚下的那个草丛里了。
“我看你刚刚像在拍偶像剧一样,气氛都烘托到这里了,我不好意思制止……”胡皓略到嘲笑的语气。
两个人在山头有一搭没一搭地开着玩笑,他们是同龄人,偶尔一个人脱口而出某个梗,另一个人立马就能心领神会。
周一鸣很享受此刻,其实他昨晚彻夜难眠,想到了前女友离开时那决绝的表情以及糟糕的境遇,总能把他从梦境中拉回来。
“结束吧。”心里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提醒着他,可他还是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努力经营的一切就这么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下山的路上,并没有周一鸣心里想象中的那么轻松,极度的精神内耗以及一大早的运动量让他疲惫到了极点,胡皓见身后的周一鸣安静至极,回过头来看见他满脸倦容,和一大早精力充沛的他判若两人。
回到民宿连午饭时间都还未到,可能是一晚没睡再加上爬了山,周一鸣身心俱疲,赶紧回房间睡了一觉。胡皓回到家正赶上阿婆在准备午饭。
“中午吃啥呀?”胡皓拿了条围裙系上准备帮忙。
“煲个排骨汤,阿琳昨天才送了些排骨过来。”阿婆正在处理排骨的血水。
“她又把食材买多了。”胡皓帮忙给排骨焯水,又轻车熟路地准备着其他食材。除了排骨以外,还有新鲜的嘎巴虾和蛏子,都是些当地人饭桌上习以为常的食物。
“今天你跟同学去爬山了?”阿婆老了,记忆有点混乱。
“不是同学啦,是客人。”胡皓已经习惯了,仿佛在阿婆眼中他还是个十几岁的高中生。
“你同学觉得这里好玩吗?”阿婆老糊涂了,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嗯嗯,好玩。”胡皓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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