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所有人的脸色就都变了。
霍柏宇说的话,是飞行员和管制员之间的老矛盾了。
两个工种,唯一交际就是通过无线电的管辖与被管辖。
在天上飞的自觉高人一等,不服管制员管教的事多了去了,这没什么稀奇。
只是,连霍柏宇也这么认为,不是太让人心凉了吗?
时桑只觉心脏被人攥紧,又猛地松开,一阵抽痛。
缓了缓,她冷下脸来,将责任书推了过去,公事公办道:“签字,事后交一份检查上来,不少于八千字。”
郑成立刻就炸了,向霍柏宇抱怨道:“我靠,怎么叫你来也没用啊,你不是说她最听你话了吗?”
时桑手一顿,又恍如无事般地收拾着东西。
直到霍柏宇拉着骂骂咧咧的郑成离开了此处,她才恍惚地坐回椅子上,心上忽地就压上了一块大石头,难受得紧。
回到家后,时桑不知不觉做了一桌子菜,都是霍柏宇爱吃的。
可直到夜深,霍柏宇都没回家。
时桑沉默地给他打去电话,接通后问道:“为什么还没回家?”
霍柏宇略带笑意地回应:“在陪郑成在酒吧喝酒呢。”
果真,郑成的骂声随后传出听筒。
他明知道自己和郑成有了过节,却仍选择陪他去喝酒……
时桑紧攥着手机,心仿佛更沉了几分。
张了张嘴,她最后却只说了句:“知道了。”
然而,挂断电话的那刻,那边却忽地响起霍溪嬉笑的声音。
电话挂断,时桑愣在原地很久。
凌晨两点霍柏宇才回家。
时桑缩在被子里,听着浴室随后传来的水流声,随即是霍柏宇裹挟着湿气进入被子。
时桑心脏不自觉鼓动,想要翻过身去拥住他。
寂静的夜里,却响起他低沉而又温柔的声音。
“晚安。”
微信语音发送成功的声音响起。
时桑就这么僵住了,再无动作。
她不知道他在对谁发着微信,也不想知道。
只是他们明明背抵着背,紧贴着没有距离,她却觉得两人隔得好远、好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