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谁欠谁一场误会作者:小鬼儿儿儿
正文第20章
谁欠谁一场误会作者:小鬼儿儿儿
第20章
安娜对我说:“走吧,一起出去玩。”我还是那句话:“我有点累了,不去了。”这时徐恩开口了:“你累?我怎么看不出来?”我全身的血液一下子全往脑门上涌,我惦着把手里滚烫的可可泼在徐恩身上,然后再加上一句:“你看,我累得连杯子都端不住了。”我确实不是敢做敢为的,我只是说:“我真的累了,你们去吧。”然后,我自己向地铁站走去了。可可晃了出来,泼在了我的手背上,一点都不烫。天气,已经这么冷了。
我失策了。直到我走到了地铁站,徐恩也没有出现。
电梯到了四十二楼,我小心翼翼地走出来。不过,并没有任何人扑过来吓唬我。
我依在门上,并不想进去。但是,门开了。我往里栽,栽在了徐恩手里。我张大了眼睛张大了嘴,觉得这跟做梦似的。我问:“你怎么进来的?”徐恩晃了晃钥匙。那是我的钥匙串。徐恩恬不知耻地问:“你扬长而去之前把钥匙扔在地上,是不是让我在家等你?”我的血液又全往上涌,支吾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我只想感谢神灵,让我的钥匙在正确的时间,正确的地点,掉在了正确的人面前。
第三十话:假期来了
徐恩说:“安娜拉着我的手,让我和你们一起去庆祝考试结束。”我趴在桌子上,下巴硌着手背,心里觉得扎得慌。
安娜,如果你是西方人,我不介意你抱住徐恩,在他脸上亲两口,可安娜,你是东方人。安娜,如果我是西方人,我也不介意,可安娜,我也是东方人。
徐恩问:“她和我哥是什么关系?”我摇摇头,说:“不知道。你怎么不问问你哥?”“我们俩从来不说关于你的事。”“安娜的事也属于关于我的事?”“废话。没有你,我们会认识她?”我叹了口气。徐恩夹了口菜,放到我嘴边,说:“张嘴。”我像小孩子一样张嘴,像小孩子一样笑,然后说:“谢谢叔叔。”
徐恩又说:“还有,以后别让我看见你和那台湾人在一起。”我点点头,说:“是,叔叔。”
假期就这样来了。在五天的期末考试之后,在我分别与珍尼丝和安娜交手之后,假期来了。
我懒洋洋地躺在床上,看阳光穿过百叶窗像一道道剑似的刺在我身上。三个月而已,我离开北京离开我妈离开彭其不过三个月而已。然而,所有的一切并不是时间可以衡量的。
我给我妈打电话。我妈问:“周围有没有合适的?”她指的是男人。我想了想,说:“没有。”我妈说:“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个?你们先通通信。”我失笑。又是通信。的确,北京和芝加哥的距离,也只能用我妈一贯推崇的通信这个方法了。我说:“不要。”徐恩不是个合适的男人,他只是匹合适的狼。不过,现下我只想和这匹狼在一起。
我给彭其打电话。彭其说:“青青,这些天我总是想起以前的日子,总是想起你。”我又失笑:“怀念代表了苍老。”彭其叹气。我后悔说了这句话。彭其是不会苍老的,他才二十八岁而已,而且在我心中,彭其会一直风华正茂,会一直是那个潇洒地买领带的男人。彭其说:“青青,我真的想你。”我哭了。原来,所有的一切真的并不是时间可以衡量的。彭其对我的想念,可以在这三个月超越那六年。
放假的第三天,安娜给我打电话。我攥着电话犹豫了半天,不想接但又觉得不应该不接。毕竟安娜只是拉了拉徐恩的手,徐恩又不会因此而掉块儿肉。我什么时候变成如此锱铢必较了?我正要接,但电话已经不响了。
我给安娜打回去。安娜在哭。安娜说:“我想妈妈了。”我一听这话,恨不得狠狠抽自己几个嘴巴。这命比身子骨还单薄的安娜,在这物质文明令人馋涎欲滴但由于初来乍到而与其精神文明格格不入的美国,让西方的牛鬼蛇神抢走了包,让东方的牛鬼蛇神抢走了妈妈。但是我,竟然因为她拉了拉徐恩的手,而耿耿于怀了三天之久。安娜是太寂寞了,那天,她是太想和我们在一起了。一定是的。
我和徐恩计划在周末去毗邻芝加哥所在州伊利诺伊州的维斯康星州,那里有一片湖,叫做魔鬼湖。听说湖很美,听说湖边的红叶也很美。魔鬼湖是适合秋天的,但没有人规定冬天不可以去。除了安娜,我还叫上了严维邦。我不想撮合谁和谁,只是既然不能我和徐恩独乐乐,那就不如众乐乐,越众越乐乐。我问徐恩:“我可不可以请上黄又青一家三口?”徐恩不同意。我还争取:“人家都一家三口了,你还计较什么?”徐恩还是不同意,像小孩子一样不讲理。
周末,确实是越众越乐乐了。不速之客有两位,一位是韩国妖精,另一位是徐悉。我悄悄问徐恩:“今天是大团圆的日子?”徐恩的想法倒不如我的这么简单,他说:“今天有戏看了。”我掐他:“你唯恐天下不乱。”他也掐我的脸:“是你太胸无城府。”我掐徐恩的力道一次比一次轻,而徐恩也已经可以还手了。我撇撇嘴,觉得自己的地位岌岌可危了。
我去向韩国妖精打招呼,称赞她的发夹。韩国妖精笑得唯唯诺诺,好像把我当成婆婆似的。至于严维邦,死气沉沉地不言不语。我破天荒觉得他不像佛。我觉得佛的沉默是那种看破了万物的超然,而严维邦的,是那种一物都没看破的怅然。还有徐悉,我只是向他点了点头。安娜穿了红色的外衣,可她的气色并不喜人。我不得不同意了徐恩的看法。今天,不是大团圆的日子。